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

臨近省市靠海,天氣預報說大概八點左右颱風會登陸,甬州也會波及。沈瓷出門的時候差不多正好是這時候,風颳得人都能飛起來,雨勢更大,雨刮器開到最大檔還是來不及刷,擋風玻璃上一片嘩啦啦的水流往下淌。

路上已經少有行人了,車子也很少,這種鬼天氣誰願意出門,但是沈瓷卻開着車子疾馳在馬路上,她心急如焚,怕周彥出事。剛纔電話中陳韻說了,他喝了酒,卻還是偏要開車下山,沈瓷也去過那間日料餐廳,開在半山腰上,平時鮮少有人去,路也有些難走,更何況現在還狂風暴雨,她無法相信周彥在這種狀態下會發生什麼事,而他如果真的出事了沈瓷覺得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因爲是她幫陳韻把人騙上山的,雖然她之前並沒料到陳韻會做出這種事,但起碼她的初心不良,而自己便是幫兇。

從晶鑽豪庭到那間日料餐廳大概需要將近一小時,沈瓷一路飛奔,一邊不斷給周彥打電話,但對方手機一直不通,一會兒說佔線,一會兒說不在服務區,一會兒又說無人接聽。

沈瓷沒轍,只能再聯繫陳韻,起初還能打得通,陳韻告知她也在到處找,可是她沒開車上山,找起來自然很慢,但第二通再打過去時陳韻那邊也斷線了,不知是因爲颱風導致信號中斷還是因爲山裡信號太弱,那時候沈瓷已經開出城區了,正要上山,所有人彷彿都斷了聯繫,她也不能確定周彥還在不在山上。

前面便是黑黝黝的盤山公路,岔路衆多,路燈寥寥幾盞,雨水刷得擋風玻璃上一片白茫茫。

以前覺得那間日式餐廳開在這種山上挺有情調,夠幽靜,夠風雅,可現在卻覺得老闆選址的時候腦門上肯定有坑,爲什麼好好的鬧市區不選,非要選這種深山老林?

……

八點左右溫漪給江臨岸打了一通電話,告知宅子那邊的事情都料理得差不多了,她又陪秦蘭去了明天婚禮的酒店,還有一些細節和收尾工作沒做完,加上雨太大了,她可能需要晚點回去。

江臨岸交代了幾句,掛斷電話,起身出去倒了一杯水。

將近兩小時的工作讓他有些乏力,於是端着水杯站在書房的窗前,外面大雨瓢潑,風聲鶴唳,似乎好久沒見甬州下這麼大的雨了,上一次瓢潑大雨是什麼時候?江臨岸回憶一番,大致應該是大塍董事會改選前夜,那個女人冒着大雨去錦坊找他,那天也是甄小惋的生日,他已經獨自在錦坊悶了一天,抽菸喝酒,渾身都是怨氣,她正好一頭撞進來,渾身溼漉漉的,像只闖入叢林的小鹿。

之前他們已經約好了,她陪他一晚,他讓她弟弟繼續住在療養院,並順勢把陳遇推上位,這是一場齷齪的交易,但她經過一番掙扎之後到底還是同意了,就是那晚他把那個女人佔爲已有,在錦坊二樓的牀上,終於如願以償。

至今江臨岸還清晰記得那晚的場景,淋了雨之後渾身冰涼的軀體,雪白如瓷的皮膚,他手指摸上去的觸感和體驗,攻勢之下她略顯僵硬的反應,寒涔涔的眼神,還有每一次戰慄與收縮……一切一切,江臨岸忍不住閉上眼睛,原來隔了這麼長時間他還記得這些,甚至只要稍稍回憶一下就覺得胸口有些喘不過去氣。

可是那時候自己是否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當時他真的只是想睡她,單純的慾望和佔有慾,縱容用了一些手段,但他沒有太貪心,一晚,他只要求一晚,以慰藉自己沉寂了九年的身體,可是爲何那晚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江臨岸一直覺得自己是剋制力極強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江家忍了這麼多年,可是唯獨面對那個女人的時候一刻都忍不了,她的身體她的眼神,她每一句看似冷淡卻總能挑起他心火的話,這些都像鴉片一樣讓他上癮。

起初以爲自己的佔有慾只是源於她的身體,他能從她那裡得到紓解和發泄,可漸漸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他開始越來越貪心,她的身體,情緒,包括整顆心,他都想要,也一直在爲之付出努力,以爲只要自己給她的感情夠熱夠燙,總能把她的心捂暖,可最終結果呢?

江臨岸站在窗前不免冷笑,澆着雨水的玻璃上映出一張陰沉的面孔,這時桌上的手機鈴聲開始響,瞬間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江臨岸這才抿脣輕哼一聲,這種時候了居然他還能睹雨思人?真是太傻太不自量力了。

江臨岸把水杯放到桌上,撈過手機,來電顯示是於浩的電話,他不禁蹙眉,被大雨引出來的情緒瞬間收掉了。

“喂,航班可以飛了?”

“飛什麼飛,甬州那邊不是已經開始刮颱風了嗎?”

江臨岸當然知道於浩今晚肯定趕不回來,無非就是藉機調侃,笑了笑:“是,颳了,而且級數不小,你打電話就爲了這事?”

“當然不是,有其他事找你!”一向都喜歡繞圈子的於浩突然急躁起來,頓了頓,問,“你在家?”

“嗯。”

“一個人?”

對方似乎欲言又止,江臨岸乾脆把屁股擱桌角上,慢悠悠的問:“到底什麼事?”

“這樣啊……”於浩嘴裡嘶了一聲,“我知道你最近和老彥鬧得不愉快,不過…哎這麼跟你說吧,老彥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在山上撞車了,還受了一點傷,讓我想辦法過去接他,不過我人也不在甬州啊,想來想去只能找你,你趕緊找個人過去看看,我怕他真出什麼事…”

……

山路上的岔道太多了,又沒什麼顯眼的路標,雨太大,沈瓷已經來來回回找了好多趟,最後徹底失去了方向了,心裡越發沒底。

這地方平時來的人就少,這種天氣更是連個鬼影都沒有,沈瓷擔心萬一周彥真在半道上出事,都不會遇到路人幫忙。

陳韻那邊的電話依舊打不通,沈瓷覺得自己已經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眼瞅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過十點了,意味着她在山上已經摸瞎找了快兩個小時。

前面又是一條岔路,往左還是往右?往右似乎剛纔已經去過了,那就往左吧……沈瓷決定再找半小時,如果半小時內還是一無所獲,她就下山找人幫忙。

沈瓷急打方向盤,車子往左邊那條岔路上拐,拐過去纔有些後悔起來。

這座山其實並不算太高,因爲半山腰上有一些景點和餐廳,甚至還有好幾所星級酒店,所以上山的路修得很寬敞,也算平坦,足夠兩輛車子交車,可沈瓷左拐過來的這條道明顯要陡很多,一側是山體,一側便是懸崖,懸崖那邊也沒有修防護欄,此時在雨霧瀰漫中根本很難辨識哪些是山道,哪些是懸崖,而不遠處可見一塊很顯眼的黃色警示牌,沈瓷把車子開到旁邊才勉強看清上面的字體——“山道陡峭,禁止車輛通行!”

考慮這裡開車實在太危險,沈瓷只能儘量把車子挨着山體那側靠邊停,打了雙跳燈,抓了把傘下去。

“周醫生……”

“周彥!”

沈瓷邊往前走邊喊,奢望運氣好可以得到一絲迴應,可回答她的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和蕩在山間的迴音,一般這種時候大多數人都會放棄了,因爲前方混沌,一片雨濛濛,旁邊還有懸崖,稍不慎就有可能踩空掉下去,更何況還颳着大風,路都看不到盡頭,去哪裡找?但是沈瓷總有感覺,感覺周彥應該還在山上,她硬着頭皮往前繼續走,傘根本撐不住,風太大了,她乾脆扔掉,淋着大雨走了大概七八分鐘,終於看到前方雨霧裡閃着兩團紅光。

那是車子的尾燈!

沈瓷跑過去,終於看清車了,白色車身,車頭撞在山體上已經嚴重變形。

“周醫生,周彥!”沈瓷拍打車窗,把臉貼在玻璃上往裡看,依稀看到方向盤上趴着人,可任憑她怎麼敲打都沒回應,好在門鎖沒落,她從副駕那邊開了門。 wωw▲Tтka n▲c o

沈瓷鑽進去,拍打周彥的肩膀,車子還沒熄火,裡面冷得要命,沈瓷這才發現他居然在車裡打了冷氣。

“喂,周彥!”沈瓷又推了一把,去扯他的手臂,猛地感覺他身上滾燙,心口一緊,想起電話裡陳韻說的話,真是又氣又惱,但現在情況已經這樣,沈瓷只能費勁把周彥從方向盤上拽起來,讓他仰靠在椅子上,又藉着車頭微弱的燈光查看一番,擋風玻璃沒有破,他身上沒有明顯的血跡,只是眼鏡被撞落了,額頭有些淤青和擦傷,除了身上燙得厲害之外應該不算嚴重。

“喂,醒醒!”沈瓷湊過去拍他的臉,連續好幾下,總算見他眉頭皺了皺,眼皮漸漸彈開來……

“是我,是我沈瓷,你感覺怎麼樣?”

沈瓷湊到他面前焦躁詢問,而落入周彥視線裡的卻是一張被雨水浸溼的臉。

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敬畏命運她醒了吃火鍋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李大昌被要挾回家吃飯他最後一點退路她醒過來之後溫漪回來了替他包紮傷口左右逢源累不累你是不是動心了四季酒店,故地重遊殘心,檢查報告抓捕歸案溫漪出事她去見江丞陽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別動,看着火我們結婚吧慈善的勳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去公司送飯可恥的佔有慾他們是青梅竹馬19歲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這是一部悲劇她這算關心他嗎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是你兒子纏着我好不好她選擇了他江家壽辰(5)天上掉餡餅快跑,別管我包紮傷口不識擡舉大庭廣衆下的親密接觸遲到的生日禮物她曾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大雨裡的入侵說你愛我的遊戲四人行江家壽辰(4)夙願完成(完結)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你到底愛不愛我哥遺囑和財產進入瘋人院派人跟蹤疼不疼?遇見,一眼千年命運逆轉只是一念之間與小三正面交鋒世界末日陪她相親過來,離我近一點噩夢初醒她知道審時度勢你來當我的伴娘把欠他的都還給他沈瓷見秦蘭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李大昌的晚飯我不想欠人東西是你兒子纏着我好不好我不恨你,愛你都來不及幕後花絮人質陳家的水很深春夢了無痕寫稿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晚上在這等我回來四季酒店,故地重遊除夕團圓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說你愛我警方內幕他的女朋友她半夜去醫院你還有五天時間寫稿替他包紮傷口城裡來人了你願不願意千古罪人殘心,檢查報告左右逢源累不累他要留下來沒必要跟她解釋城裡來人了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我要搬家了新婚第一天黃道吉日我萬幸遇到了溫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