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再見,大凶之象

原本沈瓷是不願跟周彥過去的,一來她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格,紅酒會所開張那種場合她也不適合,二來對方是周彥的朋友,她貿然跟着一起出現算怎麼回事?但周彥再三勸說,又哄又騙的,她沒轍,只能點頭答應,可半小時後沈瓷就後悔了,因爲她怎麼也沒想到周彥口中所說的“朋友”竟是於浩。

那間紅酒會所隱在市區老街的巷子裡,選址和菩提酒吧是一條街,附近彙集了好些逼格比較高的餐廳,酒肆,咖啡廳或者畫廊,而隔了兩條街之外便是甬州的CBD,其中不乏銀行,證券和各色高端諮詢公司,周圍消費人羣自然也是這些機構和公司出來的人。

於浩眼光很是獨到,與人在這一起合辦了一間紅酒會所,會所是由一棟老別墅改造的,規模不算大,大概只有三百多平米,但貴在裝修費了些心思,仿三十年代老上海風格,同時也提供餐飲和娛樂。

沈瓷初到之時還不知道這間紅酒會所是於浩投資的,只看到門口停滿了車,裡面人頭攢動,似乎客人很多。

周彥站在大廳打了通電話,沈瓷只聽到他問對方:“到了,人在哪兒?”

隨後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周彥很快掛了電話,轉身對沈瓷說:“走吧,去二樓包廂。”

沈瓷跟着上去,周彥也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包廂具體在哪兒,一路找過去,沈瓷便看到了兩邊包廂的名字,什麼“仙樂斯”,什麼“夜巴黎”,什麼“百樂門”,聽着都像是老上海歌舞廳的名字,最後周彥在一間叫“大都會”的包廂門口停了下來,沈瓷站在門外都能聽到裡面聊天說笑的聲音。

“裡面很多人吧,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不進去了。”沈瓷突然打了退堂鼓。

周彥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他原本也不是太愛湊熱鬧,但現在人都到門口了,總不能直接走。

“進去坐坐吧,我打聲招呼就走。”

到這份上沈瓷也不能多說什麼,微微點了下頭。

周彥敲門,敲了幾聲之後才聽到裡面有人應。

“來了!”

隨後門被打開,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老彥你來晚了啊,一會兒得罰酒!”

沈瓷只聽到對方炸呼呼的聲音,還沒緩過神來,緊接着又是一聲尖叫:“臥槽,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沈瓷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站的竟是於浩,她對這人印象不好,也自知對方對她的印象也不好,反正就是互看兩相厭的那種,所以只站在周彥身後澀澀發笑。

周彥卻有些尷尬,瞪了於浩一眼:“閉嘴,讓開!”他的意思是讓堵在門口的於浩往旁邊站一站好空出位置,於浩也沒多言,只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瓷一眼。

沈瓷沒在意,反正之前在聯盛的時候就跟於浩正面對峙過幾次,這人行事風格頗有些詭異,看上去總是吊兒郎當又不正經的樣子,實在很難想象他竟然是高級助理,可當自己踏入包廂,眼前燈光較之外面走廊要暗許多,四周牆面都是酒架,偌大的包廂正中間擺了一張長桌,長桌一圈已經坐滿了人。

應該都是於浩圈內的朋友吧,沈瓷這麼想着,目光也隨之掃了一圈,最後卻如木雞般呆立,視線和思維都定在自己斜對面四十五度線的方向。

多久沒見了?

沈瓷腦中努力回想,一個月,兩個月,抑或更久?

想不起來了,腦子裡有些亂,就連面上一貫冷淡的表情也來不及演出來,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那抹藍,他依舊喜歡穿藍色襯衣,今日是純淨的湛藍,如夜幕來臨之前的顏色,坐在那羣人中間顯得更爲深沉安靜,而旁邊依偎的嬌倩身影卻穿了條白色紗裙,黑色長髮披散着,順順柔柔的,如藍天中的一朵白雲。

看着真是好登對啊,連沈瓷都忍不住在心裡感嘆,直到耳邊飄來一句悠悠然的聲音:“江湖再見,大凶之象啊!”

這話來自於浩,且他是故意湊到沈瓷耳邊說的,所以在場應該只有沈瓷一人聽見,卻如一針勾起她心口的恐慌。

沈瓷趕緊把目光收回來,側臉看到於浩似笑非笑地又往旁邊退了兩步,擡手朝站在旁邊候命的服務員喊了一聲:“來貴客了,再去加把椅子!”

這一嗓子吼出來徹底讓沈瓷和周彥淪爲全場焦點。

周彥倒還好,在場大部分人都認識他,只是沈瓷卻是生面孔,一圈目光直直射過來,幾秒之後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看着面熟啊!”

“以前見過?”

“哦想起來了,前陣子不是傳他和江…”

話音斷斷續續,有人開始往江臨岸和溫漪的方向探視,原本只是一頓普通的平安夜聚餐,卻因爲沈瓷的出現撩起了所有人的情緒,畢竟“舊人與新人撞船”的戲碼遠比任何娛樂項目都好玩。

包廂內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沈瓷也意識到自己今晚作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此時身後的包廂門再度被推開,有兩名服務員拿了椅子和餐具進來。

“於總…”其中那名搬椅子的服務員走過去,有些犯難,“椅子放哪啊?”

對啊,放哪兒啊!

長桌周圍都已經坐滿了人,位置都是事先預留好的,沈瓷算是“不請自來”,這裡原本就已經沒有她的位置。

這就有些尷尬了。

於浩嘴裡“嘶”了一聲,手指在椅子與椅子的縫隙中點來點去。

全屋子的人似乎都在關注着沈瓷,她輕輕擰了下手指,原本也不是她要來的,既然現在知道來了不該來的地方,那她走就是了。

“抱歉,我還有稿子沒寫完,先走了,再聯繫。”她這話算是對周彥一人說的,說完也沒跟其他人打招呼,轉身就要走,結果周彥一把把她勾了回來。

“等等,吃完飯我送你回去!”說話間手臂極其自然地環上了沈瓷的腰身,把她輕輕摟到自己懷裡。

桌上有人發出唏噓聲,身後於浩更是不合時宜地吹了聲口哨。

沈瓷手指擰得更緊,想從周彥懷裡出來,周彥卻牢牢摟住,側頭在她耳邊道:“別動,別緊張,有我在!”這話似如咒語,令沈瓷眼底一燙,而兩人之間的互動落到旁人眼裡更像情侶間的親暱嬌嗔。

最後於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瞪了周彥一眼:“大庭廣衆拜託注意點影響!”吼完他又朝剛纔搬椅子的服務生瞪了一眼,“還愣着幹嘛,找空位放!”

可憐服務生莫名其妙捱了訓,挨完還是不知道該放哪兒,因爲實在沒空位了,直到靠近桌首的溫漪突然站了起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麻煩放那吧,挨着周醫生就行!”

服務生見終於有人指點迷津了,搬着椅子立馬屁顛屁顛過去,而身後另一名端着餐具的服務生也緊跟上。周彥的位置是提前空着的,就在江臨岸和溫漪正對面,現在旁邊要硬生生再擠一張椅子進去,兩邊其他人全都自覺站起來開始挪位置,一時間對面吱吱呀呀全是木頭摩擦地板的聲音,直到一通折騰之後塵埃落定,周彥才鬆開沈瓷的腰,卻轉而扣緊她的手。

“走吧,去吃飯!”

他就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與沈瓷十指相扣,牽着她走到桌子後面,又很紳士地替她抽了椅子。

“坐吧。”

沈瓷便在一衆目光中坐到椅子上,旁邊周彥很快替她鋪好餐巾。

“謝謝!”

“這麼客氣!”

兩人是低聲交流,可室內過於安靜,一點聲音全都落入別人耳朵裡,看似郎情妾意啊,弄得氣氛更加詭異,最後還是溫漪先開口:“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瓷聽到聲音手指不覺又擰了擰,既然對方主動打招呼了,她也不能當沒聽見,於是扯着嘴角擡起頭來。

“好久不見!”

迴應略顯冷淡,但這符合沈瓷的性子,只是開場白顯得有些過於沒有氣質,就連於浩都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又朝對面喊了一句:“芳老闆,去酒窖拿兩支ContiLaTache,1990年份的。”

繼而沈瓷右手邊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站了起來,看着於浩一臉愕然。

“幹什麼?”

“先醒起來啊。”

“剛纔不是已經開了一支了?”

畢竟那麼貴的酒,喝不掉多可惜,但於浩卻輕輕挑眉。

“一支哪夠啊,你也不看看今天什麼場合。”

“什麼場合,不就是你這個破酒館開業?”

“……”

於浩被那稱爲芳老闆的女人噎了一下,但還算咽得下去,他又朝面前的沈瓷和溫漪瞄了一眼。

“沒看到這架勢嗎?華山論劍,當然要有酒助興!”

衆人都能明白於浩的意思,他就喜歡胡鬧,越鬧越好,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可獨芳老闆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嘴裡哼了一聲。

“拿兩支酒沒問題,不過醒了就沒辦法退了,喝不掉你買單?”這話是直直拋過去問於浩的,於浩卻轉身拍了下江臨岸的肩。

“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今天到場的全是冤大頭,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付酒錢,不過我們不如事先定條規矩,最後誰醉得最厲害誰買單,你們玩不玩?”

他父親的死因這個溫柔的男人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易回家吃飯到底辜負了陳總的希望男女通吃第一次見她抽菸她要自理承擔手術費兩人一起逛超市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三人行他去陪她加班是病還是心魔我憑什麼告訴你搜身你願不願意江巍病重怎麼才能哄女人開心安排入院,如此巧合遺體告別會他要進山了去曲瑪家接溫漪吃飯她必須是陳遇的太太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兩人共度的夜晚慈善家和敗類他的過往他怎麼這麼不要臉陳韻和江丞陽約會她徹夜不眠你瘋了嗎上島就當以前從未認識過你天上掉餡餅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給她一杯熱水暖手搜身你是不是真的願意跟我走噩夢初醒被牢牢扣住的命運蓋着被子聊天再給他一個機會真心恭喜你們他回頭來找她她突然跑來找他約成採訪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他很享受掌控她的快感一起吃頓飯她是判官,趕盡殺絕臨終前的婚禮她把愛變成信仰與溫漪見面一身湛藍,深如海本能的反抗隔着馬路的電話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媒體答謝宴一言不合就動粗回家吃飯遺體告別會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接近她的目的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我和沈瓷在一起我和沈瓷在一起她必須是陳遇的太太江丞陽被戴綠帽子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江巍病重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李天賜的把柄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陪我吃頓飯大雨裡的入侵無法解釋的詭異行爲反反覆覆他是不是有病我對你有興趣吉倉校長住院彼此都是出色的演員派人跟蹤江家壽辰(6)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是不是被嚇到了魚會不會閉眼睛醍醐居偶遇可恥的佔有慾命運逆轉只是一念之間與溫漪見面她可能再也無法醒過來了她無條件配合方灼搶救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人質她這次來真的陳家出事了他爲何要來我嫉妒他能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