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

自搬去甬州後沈瓷近幾年就很少回來住了,就算回蘇州也基本只固定在西山療養院一帶,這次趁着機會剛好可以四處走走。

她發現近兩年蘇州的變化真的很大,先不說其他地方了,僅小屋附近基本也全部翻了個遍。

地鐵一號線建成通車了,四周老住宅也被拆掉了一大半,大學校區搬走之後旁邊那條老街也全部換了樣,以前一到晚上和週末就特別熱鬧,飯館火鍋店奶茶鋪子還有各種小吃攤雲集,現在學生不在了,很多生意維持不下去,店鋪紛紛出租轉讓,剩下的也只是一些中介中心或者數碼產品的維修站,沈瓷走在那條街上只感覺到蕭條的涼意,而僅幾百米之隔,另一條新闢的街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之前那邊本是一片村落,老房子聚集,髒亂差的代名詞,後來因爲修地鐵站而全部拆遷了,地鐵站修好之後開發商進駐重新建了幾排店面,來來往往進站出站的人,很快店面全部賣出去了,現在那邊麪包店,咖啡店,早餐店,服裝店和餐廳聚集,儼然成了這一帶最繁華的地方。

晚上沈瓷坐在燈下寫日記

——“溫從安,學校搬走了,周圍好多房子都拆了,以前我們經常走的那條街也已經沒落,賣海棠糕的爺爺也不再出來擺攤,可是對面開了一條新街出來,麪包咖啡什麼都有,專供地鐵站出來的客人……還有,吉倉老了,生了重病,已經回北京休養,現在學校交給阿健管,他已經長成大小夥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事都戰戰兢兢的孩子……這個世界好像分分秒秒都在變,人和事,有些在變好,有些在變壞,有些突然成長起來,而有些卻徹底消失了,唯獨我,我好像花了十年時間還徘徊在原地……對不起,你教我的事我沒能完全做到,有時候要面對生活實在太難了,我沒辦法改變自己,也沒辦法改變命運,但我可以選擇離開這裡……叔叔,我打算走了,希望這次能夠找到徹底落腳的地方。”

沈瓷寫完日記便給郭越發了封郵件辭職,本以爲郵件發過去不會立即有迴應,畢竟很晚了,對方未必還會看郵件,可幾分鐘後郭越居然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爲什麼好好的突然要辭職?”

沈瓷頓了頓,回答:“郵件裡已經寫原因了,家裡有點事,我需要離開甬州一陣子。”

“那也不一定非要辭職,如果有事就去處理,我可以給你放長假,一星期不行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放到開春天氣轉暖怎麼樣?”

“……”

沈瓷沒想到郭越會挽留自己,說實話她對初芒並沒太大感情,一是自己在初芒的幾個月也沒太多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校稿和審稿的時間中度過,二是沈瓷覺得郭越對自己有意見,加之周圍同事的情緒,沈瓷在初芒一直沒有歸屬感。

當然,她自身也有問題,初芒於她而言只是一份領薪水的工作,並沒有打算多賣力地幹到底,所以兩者之間倒也達成平衡,發辭職信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多不捨,可現在郭越憑空說了這麼一段話,沈瓷反而覺得愧疚起來。

她試圖解釋:“抱歉,我已經決定好了,而且這次離開甬州短時間內不大會再回來,但還是很感謝您能挽留我,另外我的工作很容易替代,您招個應屆生培訓幾天就能上手,工資還比我的低。”

豈料郭越又講:“聽你這意思還是因爲覺得初芒沒有重用你才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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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沈瓷被說得更加愧疚,郭越不依不饒:“那你什麼意思?”

這下沈瓷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兩人在電話裡又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聽到那頭突然說:“你突然急着要走,該不會是因爲江臨岸結婚了吧。”

沈瓷:“……”

最終辭職信還是批了下來,沈瓷約了個時間回甬州辦手續,結局第二天一大早又接到楊蓓的電話,楊蓓沒郭越那麼強勢,卻是完全八卦又磨人的風格。

她認定沈瓷突然辭職就是受了江臨岸和溫漪結婚的打擊。

“……你傻嗎?有必要爲了他離開甬州?我知道你是想眼不見爲淨,可你也不想想,你們壓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在一家公司工作,所以纔有接觸的機會,現在你們都已經分開了,你以爲你們還有什麼機會見面?再說那種男人對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簡直可望而不可及,是,你們以前可能確實交往過一陣子,但那也僅僅只是交往,有過一段感情,吃幾頓飯,再深一點就算住過幾次吧,但那又怎樣呢?露水情緣,圖個新鮮,等新鮮勁過了他肯定還是要回去娶像溫漪那種女人,而你什麼都不是,還真指望灰姑娘能嫁給王子?這種不切實際的梗只存在於童話或者偶像劇裡……傻姑娘,平時看你似乎挺明白的,又當了這麼多年記者,行走社會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這種腳本都拎不清?……”

楊蓓在電話裡苦口婆心地把沈瓷“數落”了一通,沈瓷也一直沒接話,任由她去說,到最後楊蓓也說累了,嘆了一口氣。

“算了,你也甭辭職了,心裡難受逃到哪裡都沒用,所以辭職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要不這樣吧,我給你介紹幾個男人認識,雖然敵不上江臨岸,但綜合條件還是不錯的,回頭你們交往起來,心裡有人想了,江臨岸那些都是浮雲~”

浮雲?沈瓷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那個男人,更巧的是當時她正在電腦上瀏覽新聞,隨意點了幾下,跳出來的畫面剛好是恆信的消息。

楠竹計劃已經全面展開,這兩天管理層都在H市開彙報會議,新聞下面配了一張圖片,某高大身影站在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前面向臺下人作彙報講解,身上穿的依舊是藍色襯衣。

呵呵……真是好大一朵浮雲啊~

沈瓷忍不住笑了兩聲。

那頭楊蓓莫名其妙:“你笑什麼?別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回頭等你有了其他男人,這些都不是事兒。”楊蓓似乎對“給沈瓷介紹對象”上了心,沈瓷自然不會接受的,終是廢了好多口舌才婉轉拒絕掉。

收掉手機之後沈瓷的目光還停在屏幕上,此時房中靜若無聲,她抱着膝蓋把腦袋擱上面,照片中頎長的身形,藍色的襯衣,鏡頭拉得有些遠,其實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沈瓷完全可以想象出他開會的模樣,忍不住把手伸過去,想碰一碰屏幕上的那個人,可指端快要觸到之時,沈瓷猛地又收了回來。

其實事發到現在她真的沒有太傷心,只是身體裡好像憋着一口氣,不知道這口氣從何而來,但沈瓷知道她需要靠這口氣才能撐下去,可現在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她覺得那口氣瞬間泄光了,彷彿一棒子砸下來,她被狠狠甩到地上,猶如後知後覺,這幾天近乎麻木的痛感如洪水般奔涌而來。

沈瓷狠狠抓着自己的手臂,死死咬着牙根,需要用這種力量才能控制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當她不敢見他,不願見他,甚至連照片上的影子都不敢伸手觸碰,她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要決別了,以後無論天涯海角還是面對面地站在一起,她和他終究不會再有可能,這種真實的距離感幾乎令沈瓷痛不欲生,不可抑止,好在她快離開這裡了。

在阿幸回到甬州後的第三天,他終於聯繫了沈瓷。

“今天晚上我會叫人去把你弟弟接出來,安排車子先送他去西寧,我們倆的機票也已經買好了,週五晚上的航班,先到西寧把你弟弟安頓好,再坐車去青海,你這幾天可以把行李先收拾一下,週五下午我去蘇州接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機場。”

阿幸言簡意賅,用寥寥幾句話就囊括了所有事,沈瓷也沒多問一句,完全遵從並相信他的安排。

“週五下午你不用來蘇州接我了,剛好我要回公司辦離職手續,辦完我去找你吧,到時候直接去機場。”

兩人的對話稀鬆平常得好像只是在商量一次旅遊計劃,沈瓷也沒多問一句,完全遵從並相信阿幸的安排,只是末了補充:“有些東西不要也罷,畢竟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這樣我已經沒什麼可在意,所以別去節外生枝了,週五我們都清清爽爽地走,我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之前她想拿回來的東西已經不想要了,似乎沒了意義,而現在迫在眉睫的就是離開這裡,用最快的速度,

撤得乾乾淨淨。

阿幸在那邊似乎笑了一聲,回答:“好,我有分寸!”

很快沈瓷便收到了阿幸發過來的航班信息,週五晚上八點半,甬州至西寧。

之前感覺“離開”這個想法僅僅只停留在預想階段,可當沈瓷看到機票信息,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航班號和登機時間,她才深切體會到真的要走了,所有關於“離開”的計劃已經開始付諸實施。

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夙願完成(完結)他要出差一週你不要胡來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抓捕歸案你來當我的伴娘他的過往她曾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回江宅吃飯一步錯,步步錯除夕夜,她獨自一個人過節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溫漪出事不識擡舉我和沈瓷在一起我和別人有約了香山忌日我嫉妒他能得到你調查她的背景她陪她演戲安排入院,如此巧合李玉秀可能不行了癡心妄想本能的反抗你很喜歡孩子嗎世界末日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他去陪她加班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害他受傷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她選擇了其他男人我自私地希望他不老不死她的噩夢她去醫院找阮芸神奇的物種一言不合就動粗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她知道審時度勢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派人跟蹤遺囑七七四十九天輪迴我今晚留下來陪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糖炒栗子除夕夜,蓄意傷人三顆珍珠代表三個承諾她選擇了其他男人一個人的煙花虛僞的場合他要留下來她徹夜不眠人走茶涼大勢將變,你看不清改選,激烈角逐粉鑽,寒光奕奕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給她送鑰匙他的目的應該沒這麼簡單他很享受掌控她的快感一起回城再度去蘇州出大事了兩人共度的夜晚給她一杯熱水暖手我嫉妒他能得到你旺桃花,爛桃花她半夜給他打電話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望你,繁花似錦地遠離陳家出事了他父親的死因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一起吃頓飯新婚之夜含情脈脈的場景現場採訪人走茶涼真想一把掐死你方灼搶救她還沒回來她這次來真的你變了有人要來吃飯了陪她買書方灼搶救七七四十九天輪迴三顆珍珠代表三個承諾回家吃飯自食惡果有人來找她一切見光死她只是履行承諾他與溫漪重歸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