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收到他的信息

江臨岸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料到溫漪會突然醒過來。

“你……”

“你愛不愛我?”

“什麼?”

“你到底愛不愛我?”

江臨岸終於聽清問題,卻是狠狠一頓,溫漪見他表情僵硬,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回答我,到底愛不愛我?”

“……”

“說啊,到底愛不愛?”

溫漪不斷重複同一個問題,像是藉着酒勁撒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類似問題江臨岸回答了不下於十遍,在各種氛圍和場合之下,幾乎無孔不入,而江臨岸也多少了解溫漪的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他努力了一下,試圖想找個令雙方都滿意的答案,但最終發現自己無能爲力,只能耐住氣在額頭上颳了一下。

“你喝多了,先睡吧。”

結果溫漪更加不依不饒。

“我不睡,我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

“到底愛不愛我?

“……”

“說啊……愛不愛?”最後溫漪幾乎是吼了出來,有點胡攪蠻纏的意味。

江臨岸總算能確定她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不會如此不顧及形象,兩人就那麼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他妥協。

“你說呢?我們現在是夫妻!”

他到底還是給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溫漪顯然不滿意。

“夫妻?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是夫妻?那爲什麼你總是不願在家陪我?”

“公司事情多,前兩天杭州有個會議,這事之前已經跟你解釋過了。”

“那今天呢?會議已經開完了,爲什麼還要這麼晚回來?”

“今天下午有點事,我從杭州回來之後又去了趟公司。”

“去公司幹什麼?加班?”

“對。”

“就這麼忙?”

“我向來都很忙,你不是不知道。”

“可我剛問過AMY,她說你很早就離開辦公室了,晚上明明約了人吃飯!”

江臨岸眉峰一緊,他沒有向人報備行程的習慣,一問一答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可沒想到溫漪居然找過AMY。

“你調查我?”他口氣終於冷了下來。

溫漪心裡縮了一下,說實話自結婚以來江臨岸對她的態度尚算可以,雖說不上百般寵溺,但至少大部分事都順着她的心,相處也算平和,但這並不代表能夠任意挑戰他的底線。

溫漪也意識到他好像真的生氣了,酒醒了一半。

“沒有…不是調查你,只是見你一直不回來心裡不放心,就向AMY問了幾句。”她試圖解釋,可這明明是大忌,新婚太太去向他手底下的秘書打探行程,這讓秘書怎麼看?

江臨岸顯然已經失去耐心,但並沒發作出來,只是低下頭稍稍收口氣。

“你今天喝了酒,這事以後再說,你先睡覺!”說完轉身要走,可還未出門又聽到身後喊:“你等等!這麼晚還要去哪裡?”

“還有一點工作沒做完。”

“什麼工作非得今天完成?”

江臨岸留給她一個背影,並沒作聲。

溫漪又問:“好,就算你要去書房加班,那你給我一個時間吧,幾點,幾點你能回房睡覺?”

江臨岸想了想:“大概一個小時吧。”

“好,那就一個小時,我可以等!”

至此江臨岸不得不承認今天的溫漪有些反常,他轉過身來,牀上的女人臉色微紅,眼裡透着一股倔強。

“太晚了,你又喝了酒,沒必要等我,先休息!”

“不,我能等,更何況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個小時。”溫漪抱着一副必勝的架勢,江臨岸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作罷。

日日夜夜與人鬥,與己鬥,他早就已經疲於糾纏。

“隨你吧。”扔下一句話就走了,溫漪呆呆坐在牀上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手指一點點往被褥裡摳。

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溫漪幾乎維持同一個姿勢一直坐在牀上,看着指針從12點指向1點,可書房那邊依舊毫無動靜。

溫漪的酒勁漸漸沉澱下去,思維卻在越來越濃的夜色中一點點凝聚,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不會回來的,就算再給他一個小時,一天,一年,他大概還是隻會站在原來那個位置。

……

這一頭,江臨岸並非撒謊,他是真的忙。前兩天去杭州開會,今天才回來,晚上有個客戶約吃飯,他臨時接到電話去赴約,導致手頭又堆了一堆工作,週五的航班還要飛法國,按照溫漪的計劃起碼在那邊呆半個月,所以他必須在走之前把所有事情全部安排清楚才能不影響項目的進度,縱觀所述忙是肯定的。

當然,除卻這些多少還有些私人原因,忙碌一直是最好的藉口,而工作是良劑。

他把所有精力全部耗費其中,耗到自己筋疲力盡,透支,恨不得佔牀就能睡,不然他根本無法保證自己能不去想那個人,可是腦子一旦停轉,有些東西還是會見縫插針地鑽進來,就像現在這樣,他看完一套方案之後把疲憊的身子靠在皮椅上,擡眼瞥到了手機。

遲了幾天了?

以前每次月底或者月初她的錢就會定時匯過來,他能及時收到銀行的短信通知,可爲什麼這個月還沒動靜?江臨岸突然覺得自己這幅姿態實在悲哀,好像每個月都只能巴巴指着那條匯款短信,可明明人就在那裡,他們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區域,他知道她的住所,她的工作地址,卻連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時間消磨的不是他的鬥志,也不是他的感情,而是他原本還能理直氣壯的心。

江臨岸“砰”地合上電腦,伸手摸煙,可卻只摸到一個空盒子,煙都抽完了,這陣子煙癮極重,一天一包都頂不住。

他只能起身去客廳,記得大衣裡還剩半包,可走到客廳的時候被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

深更半夜沙發上坐着一個人,且沒開燈。

“你怎麼不睡覺?”

沙發上的人沒動靜,江臨岸繞過去想開燈,卻在手指觸及開關的那一秒聽到溫漪涼颼颼的聲音。

她問:“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

江臨岸愣了愣,回答:“沒有,你想多了。”

溫漪:“那爲什麼每天都工作到這麼晚?”

江臨岸:“因爲太忙了。”

溫漪:“忙?”她聲音還是涼涼的,又笑了一聲,“你總是拿忙當藉口,可你剛纔明明說我們是夫妻,夫妻……你知道夫妻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要同吃同住,睡在一張牀上,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可我們從結婚到現在連手都沒牽過,臨岸,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碰我?”

黑暗中好像有根針,“噗”一下,氣球被戳破了。

溫漪自己也嚇了一跳,她演了這麼久,倔了這麼久,卻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句話就破了功,這似乎跟她預想的不一樣,都是酒精和黑夜惹的禍,但話已經說出口,她覺得完全挑開也無所謂了。

溫漪乾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江臨岸面前。

“之前於浩說你那方面有陰影,因爲大學交往的那個女孩死了,一開始我不信,可是你從來都不碰我,之前以爲你是尊重我,結了婚之後就會不一樣了,但我們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還是這樣,到底是因爲心裡有陰影,還是其他原因?如果是心裡有陰影,你告訴我,我們一起努力,我相信我會讓你走出來,但如果因爲其他原因……其他原因……”溫漪說到這輕輕笑了一聲,帶點絕望和自嘲,“這個我幫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可能了,今生今世陪在你身邊的只會是我,你要接受並承認這個事實,其餘不該想的不該唸的,趁早打消念頭,不然我不會一直這麼寬容下去,我也是有底線的,你不能因爲我愛你就有恃無恐。”

溫漪涼颼颼的聲音在黑夜中一點點流散,似陳述,又似警告,與她平時溫和明朗的性格截然不同,不過江臨岸似乎一點都不生氣,黑暗中那雙眸子冷清透亮,他輕輕在心裡噓了一聲。

溫漪以爲他終於有話要跟自己講,可下一秒他只是擡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

“很晚了,去休息吧,別胡思亂想!”說完轉身又進了書房,空留溫漪獨自站在客廳,周圍一片黑暗,空氣中卻彷彿響起許多嘲笑聲。

她都已經把話講到這個份上了,爲什麼他還是如此無動於衷? Wшw ¤t tkan ¤C○

江臨岸重新坐到電腦前面,但很快又聽到外面溫漪的喊聲。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我也知道你和她肯定還在聯繫,今天你這麼晚回來說不定就是去見她,我不知道她都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沒可能的,只要我在一天,她就必須像鬼一樣躲躲藏藏,她見不得光的,她早晚會有報應!”

溫漪歇斯底里的聲音穿過門縫而來,帶着女人絕望的痛苦和嗚咽,江臨岸握住拳抵住眉心,那一刻他不斷在心裡怒問,爲什麼自己要在這裡?簡直是混蛋!

……

一顆安眠藥的藥效只能維持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後沈瓷便醒在牀上了,頭昏昏沉沉,胃裡也酸得厲害,她吃不進任何東西,只能爬起來抽菸,桌上手機卻突然“滴”了一聲,沈瓷摸過來看了一眼,是條短信息。

其實溫漪有句話說錯了,自孤樓那夜之後他們彼此誰都沒有聯繫,默契般把對方都從自己的生活中生生刪乾淨了,而這是江臨岸這段時間唯一一次聯繫沈瓷。

一個多月了,他的第一條信息,打開,手機屏幕上卻是空的,白茫茫一片,隻字未提。

他可怕的一面再度去蘇州婚宴當天懦弱的生命她胃不好別再來靠近他19歲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日光傾城,從此陌路人世界還真是小啊一起回城他胳膊上的疤救世主不是這麼好當的別動,看着火旺桃花,爛桃花三顆珍珠代表三個承諾開庭誰先喝醉誰買單刺青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世界那些陰暗面媚眼如絲四季酒店,故地重遊忌日,鬼影子都沒有她去公司送飯我好想他他要留下來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越靠近,越絕望神奇的物種回江宅吃飯再給他一個機會她和沈衛的關係我要與他白頭偕老她能去的地方乾乾淨淨的緘默出大事了他着了魔,入了道江家壽辰(6)深夜歸家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順鑫基金會原來還要她在這裡陳家的水很深站在最高的地方我自私地希望他不老不死年底回來剛好結婚流血事件人去樓空把欠他的都還給他他父親的死因對峙一筆筆賬都算清楚我好想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無條件配合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易搬家博弈開始手術,她最無助的時候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沈瓷可能出事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一個認識的男人你不配去愛與江丞陽的律師見面城裡來人了真想一把掐死你你是不是要跟着一起疼帶她去醫院檢查一切都要付出代價有得必有失別用婚姻當籌碼虛僞的場合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我想去找你你要不想呆就回去他們相對而立,影子交纏在一起她承受不了他的感情帶她去醫院檢查江丞陽的死別讓我噁心約成採訪她去醫院找阮芸說和做是兩碼事有沒有酒後亂性離開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幕後花絮他和美女搭訕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家暴注意江丞陽你敢睡她,我就敢用她他的目的應該沒這麼簡單她如白開水你不配去愛他去陪她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