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周彥

沈瓷那幾天失眠越發嚴重,臨去青海之前還是給上次就診的心理診所去了電話。

“喂,周醫生嗎?”

“你好,請問哪位?”

“我大概一個多月前去過你診所,想跟你再約個時間聊聊。”

“可以,明天下午3點以後吧。”

沈瓷想了想:“可能有點問題,我明天晚上要趕飛機。”

那邊頓了一下,沈瓷立即接話:“能不能還是跟上次一樣,我早晨早一點去找你?”

“上次?”對方停了停,問,“能告知一下姓名嗎?我查查你上次的就診時間。”

“沈瓷!”

“什麼?”

“我名字,沈瓷,瀋陽的沈,瓷器的瓷。”

隨後電話那邊長久靜默,但很快聽到嘩啦啦像是翻頁的聲音。

“周醫生?你還在聽嗎?”

“在,那就明早八點吧,我在診所等你。”

沈瓷那邊掛了電話,周彥用手蹭了蹭額頭,桌尾小香爐裡的龍延香已經快要燃盡,他用茶水把香芯澆滅了,目光移到面前一本會診記錄上:“沈瓷,26歲,已婚未育,新聞系專業畢業,從事文字編輯工作兩年…”上面一張是她的基本信息,往後翻,初次診斷結果:“兩年前曾有抑鬱症病史,經過治療好轉,近期失眠加重,頭暈嘔吐並伴有長期性感缺失症狀……”

周彥看着病歷上的記錄,伸手又將香爐蓋上。

原來他還真的見過她,難怪名字聽着耳熟。

沈瓷當晚接近兩點才勉強睡着,隔天五點多就醒在牀上了,你能體會一個長期失眠者的痛苦麼?獨自熬了一整夜,像是把這輩子經歷過的事都想了一遍,腦中似被千軍萬馬碾過,可要伸手抓住些什麼,卻發現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她在牀上輾轉了一會兒,睡不了了,只能起來坐窗口抽菸。

那會兒已經是甬州的十二月了,天寒霧濃,大概抽了兩根菸才見天邊消亮,先是一抹濃郁的藍,漸漸藍色變淡,白色浮出來,可見雲層裡一點稀疏的光。

沈瓷斷定會是個好天,果然,她在診所門口停車的時候看到太陽露出臉來,幾縷光灑在臺階的苔蘚上。

那時候還沒到八點,進門諮詢臺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沈瓷只能憑着上次的記憶往裡走,需要穿過一條走廊,走廊用做舊的磚面所砌,磚面縫隙中嫁接了一片片苔蘚,而牆體被摳出許多無規則的鏤空小格子,每個小格子裡都擺了一盆綠植,綠植形色各異,但長勢都很好。

沈瓷第一次來這的時候也好奇過,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心理診所該有的樣子,至少沒哪間診所有這麼多不同花樣的植物。

沿着走廊走了一段路,拐個彎便是會診室。

沈瓷站門口敲門,很快裡面傳出聲音。

“進來!”男人低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特別好聽,以至於這個嗓音隨後有段時間曾一度治癒過沈瓷。

沈瓷推門而入,掃了一圈,會診室沒人,而往裡去就是治療室,類似於套間,門虛掩着,她繼續往裡頭走了一段,推開門,一間朝南的房間,大片落地窗,陽光四溢之餘可見窗臺上擺的小盆綠植,而牆角一樽木架前面站了一個男人,正半彎着腰在剪香爐裡快要燒盡的香線。

“周醫生…”

男人轉身,手裡拿着剪香的剪子,窗口陽光肆意而下,他卻剛好站在陰影裡。

“來啦?”還是那麼淡而靜的聲音,“先坐吧,我弄完就過去。”說完又轉過身,將冒在外面軟掉的香頭一點點剪掉,做這些的時候他始終揪着眉心,面目嚴肅而認真,最後將落在旁邊的菸灰用小刷子全都撣到一邊,再將香爐的蓋子蓋上,完了轉過臉來,朝着沈瓷笑了笑:“抱歉,耽擱了你時間。”

就這麼一瞬,畫面定格,沈瓷看着眼前的男人,五官柔和,戴眼鏡,穿了一件淺墨色套頭毛衫,身形高而瘦,看模樣明明還很年輕,可爲何讓人感覺身上有股陳舊的暮氣?

“沒有,是我來早了。”沈瓷接話。

周彥將剪子放到一邊,擦了擦手。

“去外面坐吧,我們先聊聊。”

……

沈瓷迷迷糊糊間先聽到窗外喳喳叫的鳥鳴聲,繼而是鼻息,似有一股清淡的香氣在縈繞,睜開眼,室內光線很暗,原來是窗簾都被拉上了,而她居然躺在內間的躺椅上睡了過去,身上不知什麼時候還被蓋了條絨毯。

真是……沈瓷立即爬起來,屋裡沒有人,唯木架上的香爐在往外冒着白煙。

她整理了一下被睡亂的頭髮出門,外間周彥正站在資料櫃前面翻開病例,眉峰還是皺着,似乎在看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周醫生…”

周彥回頭:“起來了?”

“抱歉,我剛睡着了。”

沈瓷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指針指向十二點,也就是說她最起碼在裡面睡了將近三個小時。

周彥笑了一下:“很正常,你也不是第一個在我這裡睡着的客人。”

沈瓷:“……”

她尷尬地用手撩了下頭髮。

周彥走過來,問:“感覺如何?”

“還…不錯!”

這是實話,她昨晚大半宿沒睡,就算睡着的那幾個小時也是噩夢纏繞,可剛纔她感覺睡眠很深,沒有做夢,一晃就醒了,這讓沈瓷都覺得不可思議。

周彥點了下頭:“能睡就說明你的情況並不算嚴重,平時注意調整情緒,少吃安眠藥,會產生依懶性。”

“好。”

沈瓷去外面把這次的會診費結了下,路過走廊又看到那些蔥鬱的苔蘚和綠植,枝葉上都沾着水,應該是剛有人過來給它們澆過。

這情景莫名讓沈瓷覺得很心安,那種蓬勃生氣的心安,多少年都沒有了。

“周醫生…”她又原路返回。

周彥已經在見其他病人了,見沈瓷站門口,問:“沈小姐,還有事?”

“我今晚航班飛青海,在那邊大概呆一週,一週後你有時間嗎?我再過來。”

周彥溫柔笑了一下:“可以,你跟我助理預約時間,她會作安排。”

沈瓷點了下頭,無端的,也對他笑了笑:“好,那一週後見!”

沈瓷走出診所的時候心情十分安寧,安寧中甚至帶點喜悅感,她在門口臺階上站了一會兒,擡頭看,正午陽光燦爛,耳旁有嘰嘰喳喳的鳥鳴,旁邊牆根和石縫裡熙熙攘攘地鋪滿苔蘚,而她身後的牆體上垂下來好多綠藤,陽光下這些綠色顯得更加鮮豔蓬勃,給人多少希望。

這是沈瓷近兩年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想見明天的太陽,不由深吸一口氣,感覺通體舒暢。

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你是獵人,早晚要把我殺死江湖再見,大凶之象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她生平最痛恨“情人”兩個字她讓他感覺到生命的鮮活笑一個,再見人去樓空遺囑流血事件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把自己交給我她去見江丞陽無需語言沈瓷去見了阮芸殘心,檢查報告江家壽辰(4)第一次見她抽菸別動,看着火真正的紈絝子弟跟她一起去南寧三顆珍珠代表三個承諾慈悲的力量他找不到她了奠基儀式出大事了留在蘇州小屋再度去蘇州你爲什麼又要回來李大昌的晚飯來聯盛吧半夜送醫院與溫漪見面你可曾爲誰不顧一切過她選擇了其他男人可恥的佔有慾上島她衝進去找他他胳膊上的疤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沈瓷跟他一起出差他回江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回去吧她這次來真的別再來靠近他他突然造訪原來還要她在這裡050沈衛的背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以後別這麼癡等了每條生命都值得被尊重陳家的水很深吃火鍋那賤人在哪裡她知道審時度勢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他在商場上唯利是圖自食惡果慈悲的力量揭露惡行,維護公義我萬幸遇到了溫從安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他一定要贏我憑什麼告訴你他臉上帶着面具順鑫基金會死在春天還沒到來之前的花苞他要是在天之靈的話,應該也會支持我江丞陽的死新婚之夜誰先喝醉誰買單風雨中的糾纏三天內查出他們的關係你是誰?粉鑽,寒光奕奕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檢查報告一望無際的貧瘠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一點都不心動誰脫我衣服她去診所請你不要卑微地被別人踩在腳下遇見,一眼千年自食惡果癡心妄想對峙巨輪觸礁想離他遠點給她一杯熱水暖手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她徹夜不眠慈善的勳章江臨岸出院想離他遠點他要她給個解釋麻煩幫我開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