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方拙在夜色之間匆匆而行,在九龍街轉悠了一天,補充了足夠的丹藥武器,然後沿着原路返回至自己擬定好的目的地。
片刻後,方拙拐入一個小巷裡,其中飄蕩着污水的味道,兩遍更是一片燈光也無,如果不是符文賦予方拙的視野,在這條巷子裡,恐怕他也很難看清楚。
就在即將走出巷子口時,方拙前進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巷口燈光下的那道身影,長手長腳,眉毛近乎沒有,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如同城中乞食的流浪乞丐!
但是很明顯,這不是乞丐,而是索命的殺神!
“早就說過我,讓你儘量別碰上我,看來我的話你沒聽呀!”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方拙點了點頭,開口道:“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你!”
“這樣說,你是已經準備好遺言了?或者,我再多給你點時間?”這個突然出現的身影自然就是楚懷天,他輕輕兩步走到大街中心,手中一柄軍刺如同跳舞一般在手中跳動。
“這個詞一般只會由我送給別人,對於我來說,它從來只會躺在對手的屍體上!”方拙從腰間取出一柄黑色短刃。
這病短刀來自幻羽,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方拙的貼身武器,不知道材質,但是堅韌異常,而且極爲沉重,很對方拙的胃口。
楚懷天擡頭瞥了方拙一眼,冷冷開口道:“如果你願意回去,我想……”
“沒有如果!”還沒說完,方拙就冷冷開口打斷到。
“既然如此,那沒什麼好說的,開打吧!”楚懷天冷冷開口道,然後雙手劍的軍刺不在跳動,被他穩定的握在手中。
看到楚懷天的動作,方拙深吸一口氣,一角在地上狠狠踏下,整條長街瞬間發出一陣音爆聲,那是腳下巨大力量與界面摩擦產生的聲音。他的落腳處,瞬間出現瞭如同蜘蛛網的龜裂,中心就是方拙的落腳點。
這一刻,楚懷天對於方拙的力量和遠離厚度,纔有了極爲直管的印象,不過他從來不會坐以待斃。瞬間雙手軍刺一振,迎着方拙,身形閃動,飛速撲了上去,力圖搶奪先機。
可是,方拙並未衝上去,而是佔了一個極爲鬆散的架子,靜待楚懷天出手。
此刻面對楚懷天的衝擊,方拙僅僅是舉起臂膀,同時另一隻手中的黑色短刀,婉如閃電般刺向楚懷天的胸口,一看就是以傷換傷的路子,
楚懷天原本極爲迅猛的衝擊,瞬間在方拙的臂膀上輕輕一點,隨即宛如水蛇一般折向兩外一個方向,此刻就又一次站在了方拙的斜面。
對方一擊不中,方拙也不急躁,就這樣靜靜站在原地,只不過隨之轉了半面,又一次與楚懷天面對面。
楚懷天幾乎沒有猶豫和停頓,第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失敗後,就如同閃電般撲了上去,兩人瞬間交手了幾十下,然後如同閃電一般退了回來!
兩人之間的交手,如同蜘蛛捕獵蛛網上的獵物,方拙靜靜站在蛛網中心,只要對方不出手,他就靜靜收方!楚懷天則是長手長腳,攻擊速度極快,圍繞着方拙不停出手。
兩人的攻擊速度都極快,而且出手威力極大。不到一分鐘後,楚懷天身上已經添了十幾道口子,方拙身上更多,不過他神色自若,好像這些傷口不是自己身上的。
當然,兩人偶爾也會有彗星相撞一般的硬碰硬,這時候楚懷天就會驚奇的發現,對方的力量竟然絲毫不比自己弱,甚至還要強上一分,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隨着交手進入白熱化程度, 楚懷天一聲尖嘯,宛如一隻歸巢的鳥兒,圍繞着方拙不停地旋轉,手中軍刺在空中帶出偏偏血花,但是方拙往往也會在兩道傷口之後,在他身上加上一道更重的。
方拙則繼續不動如山,每一次出手都夠狠、夠強,每一次出手都如攜高山,重逾千斤,楚懷天的性格,都會下意識的去減少承受方拙出手的威力!
隨着時間繼續流逝,兩人身上的傷口也愈來愈多,兩人直接的差別也就表現了出來。
楚懷天確實是方拙目前遇到的少有高手之一,要知道目前方拙的實力,就算收拾一個七級修爲的傢伙,都不至於如此慘,可是楚懷天僅僅是六級修爲,卻差不多快逼出了方拙所有的實力。
楚懷天更是快瘋了,面前這個看樣子當初情報判斷有誤,正確無誤的五級修爲,可這依然要低了自己一級,自己現在卻無能爲力!而且看着這個年輕人冷靜的表情,他忍不住大吼道:“你都不會感到痛嗎?”
方拙淡淡開口道 :“只要不致命,都好說,當做不是自己的唄!”同時,方拙手中短刀突然變向,順着楚懷天的後頸削去,要不是他速度夠快,方拙這道就能拉下一個大口子來!
“草!都他 嘛的是變態!真他嗎的!”楚懷天怒罵幾聲。
不過楚懷天的腳下卻沒停,兩人交錯而過,又一次交手數十次。
“謝謝!”方拙淡淡開口道。
楚懷天看了看對面的年輕人,臉上不再憤怒,而是變得格外平靜,深深看了方拙一眼,這纔將腹部巨大的傷口閉合上,淡淡開口道:“年輕人,你的運氣很好,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方拙將手中短刀插入腰間,淡淡開口道:“彼此彼此!”
看着楚懷天轉身離開的聲音,方拙手中出現了一團水光,只不過在夜色下並不明顯,但是如果方拙剛纔同時以符印之力出手,出手更加狠辣些,那麼楚懷天必然不可能是閒着這種傷勢。
現在的楚懷天看着好像渾身是血,但是對於一個六級修爲的高手來說,這些皮外傷恢復和清理起來反而很簡單。
另外一邊,楚懷天走出百米外,揮了揮手,黑暗中有兩道無形的身影快速走到了楚懷天身邊,不過他沒說什麼,而是吩咐兩人保護自己快速離開。但是,一個六級高手,即使受了傷,又哪裡需要保護?
顯然,這兩人的殊死搏鬥之間,都在死亡的邊界上,留了一絲界線。這種並未互通有無的做法,卻神奇的讓兩人都爲遭受致命重傷!
方拙看了看身上的收口,雖然不是大問題,但是終歸失去了最好的狀態,想了想轉身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清晨,方拙就聽到了一個傳遍滿城的消息,黑虎幫在找他,至於條件嘛,這次換成了束手自縛!
這倒不是崇黑虎突然瘋了,而是他公開表示手中有一個對方拙來說極爲重要的人。
韓青楚!
這是方拙腦袋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名字,也是因爲像二爺這種世外高人,方拙不覺得崇黑虎有能力動得了。
一刻鐘後,方拙就出現在了韓青楚家的大廳中,而此時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
看到方拙出現,二爺嘆了口氣,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開口道:“青楚被崇黑虎抓走了!”
大廳中的桌子上,放着一件撕碎的胸衣和一枚仰天長嘯的黑虎!這就是崇黑虎留給方拙的東西。
方拙看着面前的二爺,聲若冰霜:“你說崇黑虎要跟我和解?”
“現在看來,這只是麻痹的手段,他肯定壓根就沒想着能與你坐下來!”二爺根本沒在意房主的態度,在他看來,自己當時確實縮了,否則不至於沒給提醒。
“你怎麼說?”方拙看着二爺開口道
“那按照你的方式?只要收拾了崇黑虎,青楚肯定滿意,你看你怎麼想了?”
“還能怎麼說,既然崇黑虎想玩,我就陪陪他,也讓他知道自己挑釁的是誰!”方拙走到窗戶邊,語氣沉靜,但是其中卻蘊含着讓二爺也有些心驚的東西。
“有什麼需要的,在雲慶城幾十年,我還是有些能量的,這不是客套話。”看着方拙二爺平靜開口道。
“行,我確實要些東西!”方拙這次沒有推辭。
半個時辰後,方拙從後門走出了獵人公會的武器庫。
而二爺也溜達溜達的走了出去,直到一個時辰後,纔出現在一個老酒吧的角落裡,只不過顯然二爺已經是老顧客的,服務員看到老人笑了笑,然後放了兩杯酒在老人面前。
正巧,酒吧裡剛好就有兩撥人在討論崇黑虎那道黑虎絕殺令的事情。
“我說這個叫方拙的小獵人,真是找死,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崇黑虎這號大人物,那他還不是一頭待宰的綿羊?那他不死誰死?!”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手中端着一杯麥酒,吐沫橫飛的說着。
“倒也不是,畢竟韓青楚大小姐可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有這樣的女人滾牀單,死上一回,我也願意呀!”身旁一個猥瑣中年漢子,臉上漏出一絲淫 笑,引起四周一震共鳴。
“就是可惜了韓青楚,那個身段,那個氣質,嘖嘖!可惜了黑虎幫那些漢字了……”
“張老三,你他 嘛還可以去投個黑虎幫嘛,說不定還能輪到你~”一個原本與那人不對付的漢子,高聲喊道。
只不過這次他沒聽到四周熟悉的鬨笑聲,轉頭看了看,突然發現身後竟然站着一個魁梧男人,氣勢駭人,只不過衣着卻很普通。
這個漢子吞了口口水,還沒說話,原本站在他身後逇高大男子就開口了:“一羣任人宰割的綿羊!”然後伸出一腳,輕輕一腳,就將這人挑飛了出去,精準落在了幾十米遠的臭水溝裡。
四周不少人都看出了這一腳的厲害,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魁梧男子四周看了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二爺身旁,端起放在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二爺無奈的開口道:“你是生怕不知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