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楚煉的時候,白弱水嘴角沒有忍住,抽搐了一下。
因爲在三人來到閻羅殿內堂的時候,某位門主正將某人壓在身下,使盡渾身解數來調戲身下之人。
“咳!”白常看了一會兒戲,才又看了一眼蕭煜和白弱水臉上的神色,竟然比她還要坦然,便故意清了清嗓子。
楚煉不慌不忙地站直了身子,然後將暗影給擋住,轉過身來。
在看到白弱水到時候,眼中全是驚訝:“妹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白弱水一臉黑線,什麼叫做她又回來了……她這才第二次來極樂門好吧?
難道她真的這麼遭楚煉這個妖孽嫌棄?
“我想我家暗影了,自然就回來咯,怎麼,你不歡迎啊?”說完,白弱水一邊向他走去,一邊往他身後看。
被藏在身後的某人在聽到白弱水的聲音之後,毫無意外地開口了:“主子,這段時間沒有受傷吧?”
“沒有沒有。”說完,繼續朝着楚煉身後瞧去。
白弱水腳踮得越高,楚煉將暗影擋得越是嚴實。
“有本尊教給她的武功,怎麼可能還會受傷呢,小影兒,你這是有多麼不信任爲夫。”
楚煉的語氣中含着淺淺的笑意和無奈。
“沒……”
但是由於楚煉比她高出了大概一個腦袋,所以即使她再怎麼踮腳,都沒辦法看清楚暗影現在是個什麼窘迫的樣子。
好吧,她真的只是單純地想看看以前一本正經的暗影會不會害羞而已,真的,她發誓。
“擋那麼嚴實做什麼,難道我還會將你的心肝寶貝給看丟了?”
“走走走,出去說話。”說完,便有些不太耐煩地將三人給攆了出去。
“說吧,上次既然都已經悄悄溜走了,爲什麼又回來了?”
楚煉靠坐在椅子上,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白弱水。
白弱水甩了一個白眼給楚煉,也學着楚煉的樣子,有些放蕩不羈地靠坐在椅子上:“你們極樂門是不是少了一匹狼?”
楚煉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白常,見白常回給他一臉無辜,楚煉纔再次看向白弱水:“你怎麼知道?”
“那匹狼死在了大燕徐州的神龍縣,昨天我才親眼看到了它的屍體,如若不是它腳掌上的鐵掌,我還不能斷定是極樂門的。”
聽到這裡,楚煉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白弱水見了,都懷疑這廝額頭上的褶皺是不是能夾好幾片紙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楚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白弱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常,白常別了彆嘴,回以她一個意思極其含糊的笑。
見這兩人都不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弱水心裡有點犯急了,伸出手就戳了戳她旁邊的蕭煜。
沒想到這廝更是神遊得厲害,白弱水戳了三次纔將蕭煜給戳醒。
“怎麼了?”
白弱水湊到蕭煜眼前,盯着他的雙眼看:“蕭煜,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沒什麼,既然極樂門安然無恙,那我們就走吧。”
說完就要起身告辭,白弱水趕緊將人給拉住:“楚煉一直在想事情,那匹狼的死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先看看他怎麼說吧。”
蕭煜恍惚了一下,看着白弱水點了點頭:“好。”
“本尊記得,那匹狼是本尊叫黑煞扔去監視西域皇室的,爲何會死在大燕境內呢,真是怪異啊……”
“楚煉,你竟然派一匹狼去監視西域皇室,你腦袋抽了?”
對於白弱水的疑問,楚煉有些嗤之以鼻:“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本尊這極樂門的狼,可不是普通狼可以比得上的……”
“是啊,不是普通狼比得上的,但是還不是被毒死了?”白弱水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一點點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
蕭煜脣角抿起,微微一笑,將白弱水被風吹到耳邊的發撥到耳後。
又見楚煉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太好,便順便安慰了一下他:“門主,我家弱水不是一個會說話的姑娘,得罪之處,請多多擔待。”
楚煉一聽,喲呵,這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護短嗎?
楚煉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得濃烈起來,然而眼中的狡黠卻也越來越濃。
“肅王殿下說的是哪裡的話,這些話太過客氣了,弱水是本尊的妹子,本尊作爲長兄,怎麼可能和自家妹子置氣呢,是吧?”
“門主說得是,的確是一家人,只是暗影是弱水的暗衛,門主怎麼就成了弱水的兄長了呢?”
蕭煜說到這裡的時候,白弱水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就從口中噴了出來,絲毫沒有淑女形象可言。
蕭煜遞過絲絹就要幫她擦嘴,白弱水趕緊接過來自己擦起來,她現在有些心虛了。
因爲她並沒有告訴蕭煜,她和楚煉已經確定了義兄義妹這層關係,至於她爲什麼沒有說這件事,完全是因爲之前蕭煜說的一句話。
而那句話……
“白弱水,本王不是說過嗎,兄妹之間,必有姦情,你竟然沒有跟本王說你和那個楚煉是義兄義妹的關係。”
白常帶他們到客房休息的時候,蕭煜突然臉色陰鬱地看了白弱水一眼,然後說了這番話。
白弱水看了看外面已經黑漆漆的一片天空,頓時有些欲哭無淚:“我……”
“本王不想聽你反駁,你想想,你和蕭焰在之前算是表兄妹的關係吧,和本王算是堂兄和表妹的關係吧。”
“我們兩個,哪個跟你沒有那麼一手一腿兒的。”
白弱水一聽,立刻愣住了,伸手就朝着蕭煜的腦袋探去:“蕭煜,你竟然還記得這個,你腦子沒有壞啊?”
蕭煜立刻將白弱水的手給抓住放在自己胸膛前,臉上的神情再次陰鬱了幾分:“誰說本王腦子壞了?”
說到這裡,蕭煜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之前說不記得什麼事情了,根本就是逗你玩兒的,白弱水,以後離那個什麼楚煉遠一點,聽到了沒有?”
“啊?”
“本王不希望還有第二個蕭焰來跟本王搶人。”
聽了蕭煜的話,白弱水不禁眼角一抽,將手從蕭煜手中拿了出來,然後坐下來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那個,肅王殿下,您還真是多慮了,人家喜歡的是我家暗影,又不是我。”
蕭煜見白弱水這樣說,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後清了清嗓子:“雖然本王真的看不出你有什麼值得別人和本王搶的優點。”
“但是呢,萬一那個楚煉其實是對你有意思,和暗影成親只是爲了更好地接近你,以此來打掩護呢?”
“噗!”白弱水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剛好噴了蕭煜一身。
蕭煜這廝是在戰場上和敵軍鬥戰略鬥多了吧,得嘞,什麼事情在他這裡都變成陰謀論了。
蕭煜那雙丹鳳眼,在瞬間眯成一條細縫,然後就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咆哮聲:“白弱水,你想讓本王掐死你就只說啊,不用搞得這麼曲曲折折的!”
“啊,發生什麼事了,哎媽呀,肅王殿下,您怎麼一身都是水啊,這是怎麼回事?”
說着白弱水便站起了身來,對着蕭煜又是彎腰討好,又是諂媚地笑看着他。
手上還握着絲絹幫蕭煜擦衣裳上的水漬。
然而,當某位王爺看到白弱水手中的絲絹之後,臉上的黑氣更加濃厚了:“白弱水,你拿的是什麼東西給本王擦?!”
白弱水這才低頭看自己手上的絲絹,差點再次不道德地笑出聲來,這張絲絹不是之前蕭煜拿給她,讓她擦嘴的嗎?
所以說,她拿着剛纔擦完嘴的絲絹,給這位擦了衣裳上面的水漬,這真是一個神奇的故事。
對於蕭煜的暴怒,白弱水只有乾笑兩聲:“哈哈,殿下,難道您不覺得這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嗎?”
聽了白弱水的話,蕭煜嘆了一口氣,拂袖進到內堂去:“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可以不要給本王惹麻煩啊。”
惹麻煩,有嗎?
白弱水坐下來,盯着自己手上的絲絹,認真地想了想,好想還真是蕭煜說的那個樣子。
剛開始見到蕭煜的時候,就將人家的桃花給壞了,然後翻牆緊將軍府又將他給實實在在地踩了。
後來去常州修堤壩,她又在半路被陸雲給劫持了,平安到達常州之後,又被賣到了沈疏離那個妖孽的府上。
本來蕭煜是去監督修堤壩的,她只是去逛了一趟青/樓,硬生生給他帶回來兩個官員,讓他查辦。
就連他對她抖露心事,她也找不到話來安慰他。
之後更是亂成了一團麻,想到這裡,她的腦子都有些混亂了。
乾脆不想了,朝着內堂吼了一句:“我這麼麻煩,肅王殿下爲什麼不將我扔下得了,這樣您就不會被麻煩纏身了,落得個清閒自在,不好嗎?”
裡面衣料摩挲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白弱水已經再次倒好一杯茶之後,才聽到摩挲衣料的聲音重新恢復,隨之而來的是蕭煜特有的嗓音。
“不好,本王雖然不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但是隻要是你帶來的,本王都無所謂了。”
這時,白弱水正好將茶盞舉在半空中,手不自覺地頓了頓,心跳突然就亂了。
停了半晌纔將手中的茶盞送至脣邊,一口飲下。
“您高興就好。”
這句話,白弱水說得甚是無可奈何和無所謂。
蕭煜從內堂走了出來,沒有任何預兆地,就將白弱水整個人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本王很高興能有你這個大麻煩,就是不知道愛妃是否高興呢?”
蕭煜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淺淺的笑意,似乎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