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兩個禍害,總有人會忍不住出來主持正義的,當時,蕭衡一邊護着這兩個禍害和那個明顯就不會武功的知州,這般想到。
結果,他剛一想完,某人就真的開口了。
“安王殿下,安王妃,那個……”
蕭焰還沒有開口,白弱水就已經很是迅速地轉頭看向了那位知州大人:“什麼?”
某位知州大人清了清嗓子.
對於這位知州大人的勇氣,城夙和蕭衡二人都表示很是佩服。
結果接下來從這位知州大人口中說出來的話,讓人萬分蛋/疼。
只聽刀光劍影之間,某位大人清完嗓子之後,只是說了一句:“兩位殿下還不知道下官的名字吧?下官叫做郭酉棟。”
蕭衡城夙二人差點手一抖,將劍給落到地上。
相互對視一眼,挑開偶爾朝着他們這邊刺過來的刀劍,然後幾乎是同時,兩人將視線轉向那位叫做“鍋有洞”的知州大人,草包,草包,他們怎麼就指望這個草包有勇氣阻止那兩位再說些什麼坑死人的話來呢?
聽完這位郭知州的話之後,白弱水和蕭焰相視一眼,開始憋笑。
取笑別人的名字不是一種很好的行爲,所以即使再如何,他們也只有忍着,誰叫他們代表的是大燕皇室的尊嚴呢?
但是……最後……“噗……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郭酉棟大人,給你起名字的這個人,一定跟你有仇,哈哈哈哈……”
白弱水整個人都已經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蕭焰看着突然笑起來的白弱水,只覺得頭頂似乎飛過來一羣黑色的烏鴉,還帶掉毛的那種。
要是場地足夠寬闊,蕭焰都懷疑白弱水會不會笑得就地滾上那麼一兩圈……
“好了,快起來。”蕭焰一邊說,一邊將白弱水從地上拉起來。
然後,白弱水在看到郭酉棟之後,笑得……岔氣了。
蕭焰搖搖頭,幫她順起:“就說了不要嘲笑別人的名字的,你還真不信,現在活該了吧。”
然後想起在白弱水發出笑聲之後,一臉尷尬的郭酉棟,就擡頭看向了這位大人。
“郭大人不要介意,本王的王妃向來做事沒個準兒的,冒犯之處,請不要和她計較,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被……狗咬了一口……白弱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氣順了之後,才發覺不對,立馬就掐了一把蕭焰的腰。
沒想到,蕭焰這廝竟然相當能忍,白弱水自認自己下手挺重的,奈何在這廝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一點兒反應。
而郭酉棟對於蕭焰說的話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最後只有棱模兩可地說了一句:“下官不敢,下官的名字本來就有些……奇怪,怎能怪安王妃。”
說完,就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郭大人,真是抱歉,剛纔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我笑點太低,實在是沒忍住,抱歉抱歉。”
雖然現在道歉,似乎是有些晚了,但是本來就是她取笑了人家的名字,是她的不對,人家看到蕭焰這位安王的面子上,纔沒有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
要是她還真的就這樣仗着蕭焰坐實了取笑別人名字的這件事,那她還真是聽不知趣的。
“王妃言重了。”
其實,這樣一來,白弱水和蕭焰也就沒有之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心情了。
沒過多久,郭酉棟帶來的人就將那羣人給抓了起來,只是,樑依然和那個楊毅逃跑了。
跑之前,楊毅還留下一句話:“各位,不成功便成仁!”
說完,就和樑依然消失不見了,抓住的人中立馬就有人倒下了,七竅流血。
見此,蕭焰立馬喊了一句:“趕緊將他們的嘴打開!”
押着那些人的官差立馬照辦,但是還是有幾個牙快的,將藏在牙後的毒藥給咬破,和第一個人一樣,七竅流血而死了。
剩下的活人就只有七個了。
白弱水立即走過去,從地上撿起一雙筷子,就將他們牙後面的毒藥給夾了出來,然後又朝他們嘴仔細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之後,才示意官差將捏着他們的上下頜的手給鬆開。
“這些人,怎麼一做這些事情,都要在牙後面藏毒啊,螻蟻尚且貪生,何必呢?”
白弱水這番話說得看似無意,但是卻讓被抓的人中有人眼神有了些許波動。
這一點,蕭焰看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禁有了些許笑容。
這次的這個局,其實是他和白弱水一起商量得出來的,不得不說,這個引蛇出洞,再一網打盡的方法確實不錯,只是可惜的是,讓那個樑依然和楊毅逃走了。
那倆個人,都不像是輕言放棄的人,所以,一定會捲土重來的,他們只需要等着便好了。
至於這些人,可以幫他們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大燕還有哪裡藏着諸方孤逝的眼線。
當初,他們也是爲了這個,才設下的這個局。
畢竟,一個國家要真正的安寧下來,那就絕對不能被其他國家的人插足,特別是插足這個國家的政/治和軍/事。
要是在這兩種職位上的人是別國派來的眼線,那麼這個國家也差不多到了氣數盡的時候了。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國破家亡這種人間悲劇,還是不要發生得好。
蕭焰朝着郭酉棟招了招手,然後就對着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聽完之後,郭酉棟朝着蕭焰抱了抱拳:“下官一定不會辜負王爺厚望。”
說完,就帶着他那一大隊人馬離開了這間小客棧。
四人正要走上二樓的時候,從櫃檯後面突然站起來一個人:“誒,等等,我這損失,你們誰賠給我啊?”
這位掌櫃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帶含糊的,看來這位堅持“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個真理……即使欠他錢的是大燕的王爺。
當時,白弱水是這樣想的。
然而,接下來蕭焰說的話,卻和她想的完全相反:“掌櫃的,剛纔這裡的一切損失,我家娘子都包了,娘子,你身上可有的是錢,是吧?”
白弱水睜大了眼睛看向蕭焰,她一點兒也不敢相信,蕭焰竟然叫她一個弱女子給錢……好吧,自從她有了武功之後,就不能叫做弱女子了。
不過,即使她不是弱女子,但是至少也是女子,作爲一個男人,怎麼會讓一個女人替他給錢呢!
蕭焰這個人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汗,要是白弱水知道,蕭焰在不久之前,就將她從女子這個行列給劃分出去了,她會作何感想?
“蕭焰,你是我夫君,難道就不該你來付錢嗎,而且,剛纔那一大羣官差,都是因爲你纔來的。”
蕭焰往上擡的腳步頓了頓,最後放了下來,笑意滿滿地將白弱水攬進自己的懷中。
“那羣人的確是爲夫叫來的沒錯,但是,娘子啊,爲夫到底爲什麼叫他們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人可是因爲你,纔來殺爲夫的,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娘子付錢合適。”
白弱水還沒有開口,站在一旁圍觀的城夙蕭衡二人就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很有道理。
“而且啊,剛纔娘子才叫爲夫以身相許的,現在人家都是娘子的人了,所以娘子來付錢也是應該的啊,如果是娘子以身相許的話,那本王付錢就合情合理了。”
在白弱水開口之前,兩人再次點了點頭,爲什麼他們之前沒有發現,安王這麼能說,將黑的說成白的,將彎的扳成直的……
要是以後朝廷不給這位閒散王爺發俸祿了,安王還可以憑着他那一張利嘴做狀師幫人打官司,這個收入也是不錯的。
白弱水想了半晌,最後開口說了一句:“那我勉爲其難,就以身相許吧,這個爛攤子,就交給夫君了,我還是去洗好躺在牀上等夫君好了。”說完,就從蕭焰的臂彎裡溜了出來,哼着小曲兒往樓上走去。
看着白弱水的背影,蕭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就浮現出一抹有些無奈的笑來:“城夙,付賬去,娘子,等等爲夫,爲夫幫你洗可好?”
“不好。”隨着這句話傳來的,還有“嘭”的一記關門聲。
城夙立馬就跑到櫃檯那裡將錢給付了,回來的時候,看到仍然在風中凌亂的蕭衡,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上去吧,這兩位的對話,習慣了就好。”
蕭衡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乾笑兩聲點了點頭。
然而,他心裡擔憂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只是在替他家王爺擔心,這兩人剛纔的話不是說說而已,要是這兩位真的那啥那啥了,那他家王爺想起王妃之後,該怎麼辦?
算了,要是他們真的要那啥那啥,就只有他來搞搞破壞了。
下定決心,就跟着城夙上了樓。
剛走到二樓,兩人就傻眼了。
讓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蕭焰竟然被白弱水關在了門外,而且,門上還貼着一張紙,紙上歪歪扭扭地寫着“蕭焰與狗不得亂入”……
蕭焰……與狗……
城夙和蕭衡對視一眼,然後便很是不道德地笑了出來。
“公子啊,您這又是做了是什麼事情,讓少夫人做出這麼絕的事兒來?”
說完,城夙繼續笑了起來。
蕭衡只是顧着笑,連說話的時間也沒有了。
大概是蕭焰覺得這兩人是在是太放肆了,便一人扔了一個冷冽的刀眼過去,兩人立馬就從大笑改爲了憋笑。
蕭焰將視線再次轉回到門上的那張紙上,看着紙上的內容,頓時頭疼了,他家親親孃子還記恨着剛纔他對郭酉棟說的那句“就當是被狗咬了”呢。
他以爲剛纔她在腰上掐了那一下,就一筆勾銷了的,結果……他家親親孃子竟然是這樣的“有仇必報”之人。
汗,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