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一邊警惕着四方的動靜,一邊按着自己放在腰間的那些瓶瓶罐罐,要是真的有人要對她不利,那她還是覺得直接下藥要方便得多。
用武功的話,她還沒個輕重,要是將人給打死了就不好了。
明明這個房間四周都是緊閉着的,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了一陣“妖風”,頓時,剛被白弱水點上的蠟燭就熄滅了。
這個時候,最好就站在原地按兵不動,才能在敵人出手的時候,在第一時間分析出來,敵人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的。
一道勁風從耳畔而來,由於已經有了一身武藝,所以聽覺比起以前要快上很多。
身體微微一側,就剛好將從身後刺過來的那把劍給躲過了,一個帶着面紗的黑衣人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
然後,條件實在是有限,白弱水不得不表演一手空手接白刃,模仿着之前看過的那些話本子上說的,雙手將那柄朝着自己刺過來的長劍給擋住的時候,白弱水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白的。
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滿滿惡意。
特麼的,可真疼,她現在很懷疑,那些話本子裡裝X的大俠們的內心在這一刻會不會和她一樣變得相當奔潰……
不管他們崩不崩潰,反正她是崩潰了……
而且,手剛和那柄劍接觸的時候,雙手立馬就流血了,看來是對方的劍實在鋒利,難道來偷襲她之前還磨了劍的,這準備工作真是做足了。
話本子什麼的,真是坑死人不償命,以後她再也不看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了,還是美人兒圖實在。
當時的那一刻,白弱水是這樣想的。
兩隻手也趕緊撒開了。
忍痛摸到腰間的藥就要倒出來撒過去,然而當她將藥給倒出來之後,整個人都傻眼了,這個竟然不是藥粉,而是藥丸……
丫的,老天今晚上似乎和她很過不去啊。
白弱水一邊躲着那柄鋒利的長劍,一邊將藥丸塞回到原來那個小瓷瓶裡去。
經過剛纔的“空手接白刃”,白弱水已經能夠斷定,那柄長劍一定是見血封喉的那種。
現在她的身上,只有——一把小匕首。
將小瓷瓶匆匆放回腰間之後,白弱水就開始正面對抗那個黑衣人了。
只是,人家有武器,她沒有武器,即使武功再怎麼好都是有些吃虧的,而且,他們是在房間裡打鬥,空間實在是小得可憐。
白弱水只有暫時一邊躲開一邊反擊。
得了一點空,就想着找武器,要不就想着怎麼將正面反擊改爲背面偷襲。
只有這兩種情況下,才能速戰速決,畢竟,她還想要睡覺呢。
然而,當她終於想起她身上還有一把匕首的時候,就將那把匕首拔出來去擋對方手中的那柄長劍。
只是……當下那柄劍之後,白弱水對比了一下這兩把武器的尺寸,總覺得這匕首……還不如不用。
爲什麼當初蕭焰就忘了給她準備一把劍呢?
不過,劍的話,她會用嗎?
白弱水有些擔心,即使之前準備了劍,打鬥過程中,她會不會被自己的劍給誤傷到也說不定啊。
“那個,我和你近無冤遠無仇的,你爲何想要將我置於死地?”
此話一出,白弱水嘴角就是一抽,她一定是腦袋抽風了,纔會試着和一個要殺她的人交談的。
難道她還要像玄奘大師一樣,用語言和美好的心靈來感化面前這個對着她揮劍的黑衣人?
不要啊,那畫面太美,實在是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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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那應該是沒幾下就被對方給砍成肉泥的機率大一些。
她以爲黑衣人不會理會她像是傻X一樣的話的,結果就在她問出這句話不久之後,那人竟然開口了。
“蕭焰因爲你,所以將我給放棄了,白弱水,你還覺得我和你之間,真的是遠無冤近無仇嗎?”
聲音一出,白弱水立馬就愣住了,眼中滿是驚訝,手上抵擋那柄長劍的力氣也小上了許多。
對方趁着她怔愣的時機,那柄長劍便輕巧地將白弱水手上的匕首給撥開,直直地刺向白弱水的心臟。
這個聲音……“清絕美人兒?”
對方對於她的反應似乎很是不屑,冷哼了一聲才道:“死之前,讓你看清楚好了。”說完,便一邊將手中的劍向白弱水刺過來,一邊將自己臉上的面巾取下來。
那張臉,果然是君笑閣的清絕。
但是,此刻她臉上的笑容,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如此的……嫉恨,與決絕。
她還以爲,清絕喜歡的是蕭煜,沒想到,竟然是蕭焰……
但是,清絕剛纔說,蕭焰放棄了她,這又關她什麼事兒?
就在清絕那張面巾揭下來的那一刻,白弱水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噙着一抹淡然的笑,站在那裡,右手背到後面,任由那柄劍刺過來。
因爲她剛纔看見了什麼,而且,即使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手中還有已經淬過藥的銀針,過會兒也可以藉着內力讓銀針剛好刺進清絕的某些穴道。
白弱水覺得,現在的她這鎮定程度,是不是能夠和蕭焰蕭煜這兩位有得一拼了?
果然,當那柄長劍剛好停在她的心口處時,就有一陣風從窗戶那裡衝了進來。
具體點,應該說是一個人,很快速地從窗戶那裡踏着輕功飛了進來。
然後之間月光之下,一道銀光泛過,清絕手中的那柄劍就被彈開了,而且整個人也連着倒退了好幾步。
見此情況,白弱水背在深厚的右手就將銀針給收了起來,看來接下來,不需要她出手了。
“葉玉,你還真的能穩住,我剛纔還在想,你會不會就這樣掛了。”
來者說的這句話帶着明顯的怒意。
“嘖嘖,要是你是男子,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還以爲你愛上我了呢,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出現啊,無雙。”
“廢話還真多,就你這樣的,給我票子倒貼給我我都不敢要,要是哪天把我給毒死了,就尷尬了。”
無雙一邊說,一邊用手中長劍和清絕打了起來。
無雙本來就是皇宮侍衛,武功比起清絕來,自然是更勝一籌了。
“誒,你別刺臉啊,無雙,這麼漂亮的美人兒,破了相多可惜啊。”
對付清絕有無雙,白弱水就樂得自在,直接坐下來,一點兒也不厚道地磕起了瓜子,心安理得地看起了戲。
要說爲何她這般心安理得,那是因爲,她知道,無雙離開衛澈和南越,多半是衛澈派她來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而無雙從她出揚州開始,就一路尾隨她,那這件重要的事情一定是和她有關的。
沒錯,她出揚州的時候,覺得有人跟着她,但是回頭的時候卻不見那人的身影。
剛纔清絕出現的時候,她還以爲那個尾隨她的人是清絕,結果在看到無雙用那樣的輕功從窗戶那裡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那樣的輕功,絕對能在她轉頭回去看的一瞬間,躲過她的眼睛。
而且,她可沒忘了,當初她被衛澈關在南越東宮的時候,衛澈就是派無雙來看着她的。
當時她打開窗戶想要逃跑,結果剛打開一扇,無雙就出現了,那速度……簡直神了。
再說那什麼和她有關的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吧,但是,爲什麼無雙跟了這一路纔出現,還是在她快要被清絕“殺”了的時候出現。
這點就有些讓她想不通了。
因爲無雙深愛着衛澈,只要是衛澈叫她去做的事情,她都絕不拖沓,效率高到驚人。
而這次,她竟然沒有找她“速戰速決”……奇怪啊。難道是,這件事情,她不太想做?
想到這裡,白弱水突然就愣了一下,衛澈那個死變/態,不會是想起要她的小命吧……所以無雙猶豫了?
“咳咳咳!”該死的,剛纔想到那件事情的時候,突然被瓜子卡住了,現在好了,不能好好看戲了。
白弱水最後瞥了一眼這場讓清絕漸漸落於下風的清絕,然後使勁拍打自己的胸/口,死命咳嗽,想要將那顆瓜子給弄出來。
經過不懈的努力之後,終於將瓜子給咳了出來,白弱水看着地上的“罪魁禍首”,有些後怕。
怎麼今天老天爺專門跟她過不去,現在吃顆瓜子都要將自己給嗆住……這年頭……不知道她還可不可以好好喝水。
之前聽他們說,如果人真的倒黴到了極點,那喝口水都塞牙縫,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會不會產生喝水障礙……
擡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無雙五花大綁的清絕,又轉過腦袋看向窗戶外面的夜空,白弱水頓感萬分惆悵,她近日可能會有些悲催了。
“葉玉,這個時候,你不顧影自憐會死啊?”
無雙大概是有些受不了白弱水故意的裝X,直接送了一個白眼過去,然後將劍給收回劍鞘中,將劍“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就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
白弱水看了一眼盤子裡還剩着的瓜子,有些後怕地將面前的盤子給推開了:“偶爾這樣,還是不錯的,生活中總要自己給自己找找樂趣嘛。”
對於白弱水將裝X當作自己的樂趣,無雙又甩了一個白眼過去,表示不敢苟同。
見無雙這樣,白弱水也只是乾笑兩聲,以解除這樣的尷尬。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既然人家都幫她解決麻煩了,所以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她就能幫則幫咯,而且,她覺得,她跟無雙挺投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