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進來的時候,一下子就朝白弱水撲了過來,蕭煜一個眼神過去,蕭衡立馬領會了,趕緊將人給攔住。
“王妃身子也纔好,你這樣不好。”
經過蕭衡這一提醒,陸雲立馬就站穩了,也收回了向白弱水撲去的姿勢。
而剛纔給蕭衡使眼神的蕭煜,也轉過了身,避免陸雲看到他臉上的那些紅印子。
“師父,你沒事兒吧?”
陸雲先是看了一眼蕭煜,見蕭煜臉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但是隻是一個連側臉都看不怎麼清楚的角度,又看了一眼白弱水。
陸雲已經再也不是當初那副愣頭小子的模樣了,個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超過了她,直接碾壓了蕭衡。
臉上的青澀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得沉穩的笑容,即使他的行爲還是幼稚得令人髮指……
白弱水搖了搖頭,將陸雲拉出去:“早沒事兒人了,我們出去走走。”
離開房間的時候,白弱水還特意看了一眼蕭煜。
沒辦法,誰叫她還是太善良了呢?
“師父,你怎麼就流/產了呢,我還盼着小寶貝能快點從師父的肚子裡出來呢,這樣我就好帶他玩兒,教他武功了。”
陸雲問起這個的時候,兩人正走到後花園裡,假山和人工湖依然像往日那般靜謐,白弱水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是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這怎麼能是不該出生的孩子呢,這是大燕皇室的下一代啊,是師爹的第一個孩子,我的第一個師弟或者師妹,師父……不會是他在你肚子裡的時候,老是欺負你,所以,你纔不要他的吧?”
“也難怪,當初我娘也跟我說過,要不是我爹力保我,就我在我娘肚子裡那種鬧騰勁兒,估計我娘早就將我給流了。”
陸雲說這番話的時候,眉頭皺了皺,似乎對他娘當時說的這句話很是不滿意:“你說,你們女人怎麼就這麼奇怪呢,既然承受不了懷孩子的苦,不願把孩子生下來,當初爲什麼就要懷上呢?”
陸雲這一大番話將白弱水說得啞口無言,而且……她有些不太能明白陸雲一些話的意思。
不過,陸雲這小子剛纔是說了一句,她流/產流掉的這個孩子是蕭煜的第一個孩子吧?
“陸雲,你到底是爲了什麼,一定來看我啊?”
“還不是聽說師父你有了寶寶,徒弟我不是怕你有了寶寶之後,就不疼徒弟了嗎?”
陸雲竟然一邊說着,就一邊抱着白弱水垂在身側的手臂,裝模作樣地撒起嬌來了。
白弱水瞪大一雙桃花眼,有些驚愕地看向陸雲,下一瞬間,臉上立馬換了一副極其嫌棄的表情。
“你少來這套,你以爲你還是當初的小正太啊,這招可不管用了,好好說話。”白弱水一邊將自己的手臂從他手中抽/出來,一邊裝作聲色俱厲地教訓陸雲。
“那你知道我之前懷的孩子是誰的?”
“當然!”
聽到陸雲這樣肯定的語氣,白弱水頓時屏住了呼吸。
“不是師爹的,還能是誰的?”
陸雲說完的時候,才注意到白弱水的表情不是很好。
“我說錯什麼了嗎?”
看見陸雲眼中流露出來的疑惑,白弱水纔開始考慮自己的臉上的神情是否有些欠妥,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沒。”
“你和蕭衡怎麼樣了,怎麼不躲了?”
“想通了唄,還能怎麼樣。”
白弱水很機智地將話題轉到了陸雲和蕭衡兩人身上去,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陸雲就將白弱水送回了紫竹軒。
剛踏進紫竹軒,陸雲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壓力。
轉過頭朝着白弱水的房間那裡看去,就見臉上的紅印子已經全部消失了的蕭煜正站在外面。
見蕭煜黑着一張臉走過來,陸雲趕緊放開抱着白弱水胳膊的那
隻手:“師爹,您竟然還有空親自待在這裡啊?”
“你這小子說的,如果看見他在吃飯呢,你是不是還要說,您竟然有空親自吃飯啊?”
白弱水擡手就想要給陸雲一個爆慄,結果陸雲迅速一閃,看了一眼跟在蕭煜身後的蕭衡,向三人揮了揮手,冒了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跑開了。
“怎麼出去這麼久?”
白弱水笑了笑:“聊的事情多了,所以就久了唄,怎麼,我跟我徒弟說話,肅王殿下都有意見啊?”
“以後除了紫竹軒,最好哪裡都不要去,還有,要是真的要出去的話,一定要跟本王說,即使本王不能陪你一起去,也會叫蕭衡跟在你身後的,本王再也不會允許像諸方孤逝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蕭煜將白弱水攬進自己懷裡,下巴放在白弱水的肩上,眼中冒出點點寒光。
對於蕭煜的決定,白弱水覺得很是霸權主義,她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這讓她感到很是惱火。
“我能夠保護自己,上次要不是風月……”
“這個不關其他任何人的事,所以別拿風月來當作藉口。”
“蕭煜,我真的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你不用十二個時辰都盯着我,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是嗎,何必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上次真的是個意外。”
“我知道,但是事實是,上次你真的就中招了,這不能怪任何人,所以本王想了一下,最好本王還是和你待在一起,要保險很多,要是再遇到風月那樣的……”
聽見蕭煜的話中帶着幾分怒氣,白弱水就有些情緒不穩定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流了產沒多久的緣故,還是她在面對蕭煜的時候,本身就不怎麼沉得住氣。
“風月風月,我明白了,我上次中招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關其他人的事情,蕭煜,你就是這個意思,是不是?你就偏袒着你的風月好了,反正她一直對你忠心耿耿的,不管你是葉景涼還是現在的肅王殿下!”
白弱水一邊說說,一邊將蕭煜推開,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毫不客氣地將門關了個嚴實。
蕭煜見白弱水突然就這樣了,頓時就愣住了。
“蕭衡,王妃怎麼了?”
“屬下不清楚,畢竟屬下喜歡的那位不是女人。”
說話的同時,蕭衡忍不住在心中感到了莫名地慶幸:幸好和他在一起的是陸雲,要不然指不定他就一輩子光棍了,汗,女人的心,還真難猜。
蕭煜上前去敲了敲門:“愛妃,本王錯了。”
“錯哪裡了?”房間裡傳來有些悶悶的聲音來。
蕭煜試圖推了一下門,門卻紋絲不動,然而,白弱水那個問題,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連白弱水爲什麼生氣都沒有想清楚,又怎麼能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呢?
“娘子,你先讓我進來好不好?”
“不好。”
見白弱水還是不打算給他開門,蕭煜乾脆坦然地坐在了石階上,背對着門:“娘子,昨日爲夫遇見一個算命的,說你命中缺我。”
“我缺你?我寧願確缺德,也不願意缺你!”
白弱水話剛一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被蕭煜給耍了,同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爲夫就知道娘子是捨不得爲夫的,勞煩娘子開開門,爲夫真的錯了。”
“蕭煜,從現在開始,立馬給我滾蛋,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蕭煜見白弱水這樣鐵石心腸的,知道今天是沒辦法讓她開門了,有些委屈地別了彆嘴:“那好吧,我將蕭衡留在這裡了,娘子要注意安全,畢竟肅王府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最近很不太平。”
說完,蕭煜就一臉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雲涼最近不太平,她是知道的。
不過,無非是雲涼發生了一些驚奇的命案,而且據仵作判斷,這些人都是死在子時,一劍封喉,被人發現的時候,血已經被放幹了,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具乾屍一般。
聽聞這件事的時候,她也不是不怕,只是一想到自己要一直被人盯着,就覺得很是反感。
而且,即使她真的走背運,碰到了那個殺人犯,她既有一身武功,還有一身奇奇怪怪的藥,那個殺人犯也不能立馬將她如何如何。
去摘了葡萄回來的小梨子正好看見了蕭煜離開的背影,覺得那個背影甚是頹喪。
走進紫竹軒的時候,又看見蕭衡竟然守在白弱水的房間外面,在石階下左右跺着步子,頓時就驚訝了。
“發生什麼事了?”
蕭衡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去問問裡面的那位吧。”
小梨子走上石階,剛敲了敲門,裡面就傳來了白弱水的聲音,只是帶着幾分怒氣。
“蕭煜,你丫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梨子着實被白弱水的怒火嚇了一跳:“小姐,我是小梨子,剛摘了葡萄回來,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白弱水說話的時候,剛好見門從裡面拉開,讓小梨子進來。
順便瞟了一眼對着她乾笑的蕭衡,然後又將門給關上了。
“沒什麼,剛纔說話還那麼衝,小姐,雖然我不聰明,但是也不笨啊,而且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是高興還是生氣,我總是分得清楚的吧。”
“出去,我要睡覺了。”白弱水只覺得很是心煩,乾脆就將小梨子推了出去,然後將門關上。
小梨子出去之後,總算是清淨了,白弱水捻了一顆葡萄放到嘴裡,嚼了沒幾下之後就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