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點點頭,君笑閣的的加入確實能將尋找白弱水的時間給縮短。
只是希望她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
“嘶——”頭痛死了。
她又沒喝酒,怎麼會這麼難受。
眨了眨眼睛,才適應了屋裡的黑暗。
這是一間既普通又簡單的屋子,除了那一排大通鋪的木板牀和一套圓桌凳外,這個房間裡沒有其他東西了。
月光從窗戶那裡灑了進來,大通鋪上除了她,還有四個姑娘。
每一個都是十七八歲的年齡,臉蛋也都長得不錯,雖可能比不上大家閨秀,但是小家碧玉什麼的,綽綽有餘。
白弱水正想叫醒旁邊的姑娘問一下,卻聽到有腳步聲漸近。
“你們給我利索點,這批新貨得快點調教好咯送過去,要是有半點差池,小心你們的狗命!”
這是一個略微蒼老和沙啞的男人聲音。
“是,是,多謝管家提醒。”這個聲音是兩個女人發出來的。
“跟我進去吧。”
白弱水趕緊縮回被子裡躺下,閉上眼睛假裝還在睡夢之中。
“起來了起來了,都給老孃起來!”然後就是一道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
“誰啊……啊!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這……這是在哪裡啊?”
接着一個個都醒了過來。
無不心驚膽戰者。
“姑娘們,你們已經被賣給我們少爺了,今天開始,你們的職責就是服侍我們少爺,以及我們少爺的那些公子們。”
女人的話剛一落,那四個小姑娘就哇哇直哭。
擦,原來她是被人販子拐了!
等等,這女人說的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少爺的公子們……哇哦,哇哦,她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家的少爺原來……好男風。
咳……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想歪了。
“你這丫頭居然還睡得着,快給老孃起來!”
說完,就一鞭子抽在旁邊的柱子上,小姑娘們被嚇得叫了起來。
白弱水假作轉醒,揉揉眼睛看向進來的那兩個女人。
一胖一瘦,胖婦人看着比瘦婦人親切順眼很多,皆是約莫三十幾歲的模樣。
白弱水剛一坐起身就開始剽竊之前那些小姑娘的話。
“誰啊……啊!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這裡又是哪裡啊,我要回家。”
“回什麼家,你已經被賣給我們沈府,就是我們沈府的人了。”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說着就擠出了兩滴眼淚來,又是叫又是跳的。
看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的反應,就知道是從小被家人寵着的小姐了。
她可不要雞立鶴羣,在一羣人裡突出來的那個,總會遭受不公平的待遇。
這可是她之前和葉景涼闖蕩江湖時得出的經驗。
然而,這一招,她好像用得太過了。
爲什麼所有的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安靜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胖婦人看着白弱水搖了搖頭。
轉頭對瘦婦人道:“沒想到這小姑娘長得還算不錯,卻是一個傻子。”
瘦婦人贊同地點了點頭,滿眼都是同情:“沒辦法了,只得派到洗衣房去了。”
“這麼傻的丫頭,估計不管是少爺,還是那些公子,都沒人會要的吧。”
“姑娘們,別鬧了,來到咱們沈府呢,是你們的福分。”
“要是將咱們公子哄高興了,以後寵愛獨受,吃穿不愁啊。”
胖婦人站在門邊,拿着鞭子指向外面:“走吧,姑娘們,要是你們想受這鞭子,奴婢們也不會客氣。”
然後四個小姑娘就抽泣着出去了,只留下瘦婦人和白弱水。
“走吧,跟我去洗衣房。”
白弱水跟在瘦婦人身後出去,嘴角抽搐了一下。
很好,她現在被人認爲是傻子了,想出風頭都難。
宅子修得很是精緻,很是符合南方人的審美觀。
精心雕飾的長廊,涓涓的流水,蜿蜒曲折,曲徑通幽……呃,果然通幽。
白弱水看着月洞門上書寫的“浣衣院”三字,又看了看四周。
什麼是渺無人煙,這就是是無鳥無人煙。
從月洞門裡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老婦人低了低身:“林嬤嬤。”
林嬤嬤點了點頭:“張姥姥,這個丫頭就暫時派到你那裡了,她腦子有些……”說着,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白弱水暗自白了林嬤嬤一眼,你丫才腦袋有問題。
張媽媽看着白弱水,笑了一笑,那笑容,只有用“慈祥”二字足以形容。
看來,是個很和善的老太太。
白弱水已經待在這裡有兩天了,但是自從張姥姥告訴她這裡還屬於常州管轄,她就放心了。
既然還未出常州,那蕭煜他們要找到她……應該,或許,不是太難吧。
“小白,快來,姥姥做了好吃的。”
“好!”
小白,怎麼聽着怪怪的……
白弱水丟下那一大盆衣服,洗乾淨了手就朝張姥姥那邊衝了過去。
這整個洗衣房就只有他們兩人而已,所以也倒算是個清靜自在之地。
張姥姥起身去收衣服,白弱水正吃得高興,卻被屋外的一聲驚叫給嚇得抖掉了筷子上夾的東西。
轉身看去,張姥姥已經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哎喲,哎喲”
白弱水連忙過去就要扶張姥姥起來。
又想起老人家跌倒不能立刻扶起來。
“張姥姥,您等下,我去找東西。”
說時,白弱水趕緊跑到柴房去找來一輛推車,然後又從屋裡拿來幾牀棉被鋪在推車上。
見時間差不多了,白弱水蹲下來,試探性地幫張姥姥按了按。
之後纔將張姥姥移到了推車上,轉移到屋裡張姥姥的房間的牀上。
“姥姥,幸好你沒有傷到那些嬌氣的地方。”
“要不然,就憑我這醫術,還真不行。”
說實話,她除了做毒藥、解藥,點穴和一小部分推拿之外,其他的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會。
書到用時方恨少估計也就她這個處境了吧。
張姥姥笑了笑,但是下一刻眉頭就皺了起來:“小白,我這把老骨頭現在動不了了。”
“這有一件事吧,又不得不做,唉。”
“姥姥,您說吧,我吃您這麼多東西難道是白吃的不是?只要不是叫我去燒殺搶掠,我都可以幫您做的!”
說時,白弱水對着張姥姥高高挑了挑眉,很是仗義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張姥姥看着白弱水的動作,立馬樂開了花。
“小白,那件白色錦衣是少爺的,你幫我送到月裡軒去吧。”
“沒問題!”白弱水撈起衣裳就往外跑去,但是在跑出洗衣房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