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什麼意思?”白寧玉眼中兇狠地看着蕭煜。
“本王什麼意思,你這個做孃的還能不知道了?當初我爹戰死沙場的時候,你怎麼沒有一點難過?”
“現在老皇帝不就是纏綿病榻而已,你居然就這幅表情了,我該說您太冷情還是太癡心呢?”
蕭煜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嘴角反而帶着一抹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自己清楚。”
說完,蕭煜拉着白弱水轉身就走。
聽了剛纔的對話,白弱水有些懵。
轉念一想,她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搖頭嘆氣,又是一段叼叼的三角戀。
還沒離開“功名祠”多遠,陸雲就躥了出來。
“我看那個老女人心腸惡毒得很。”
蕭煜沒有說話,白弱水自然也不好接。
畢竟白寧玉即是自己的姑母,還是她這個掛牌夫君的親生母親。
雖然她一點也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師父你怎麼就能任由那個老女人欺負你呢?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就跟你欺負爲師,爲師不和你一般見識一樣,尊老愛幼,懂嗎?”
白弱水若有其事地說着。
陸雲別彆嘴,訥訥地點了點頭。
回到紫竹軒的時候,蕭煜將那個盒子往桌上一擱,就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來喝。
白弱水看了看那個盒子,清了清嗓子:“那個,蕭煜,這小東西怎麼辦?”
“送給你。”
什麼!送給她?
她耳朵沒出毛病吧?
蕭煜爲什麼要送她這麼個難看的玩意兒啊,淚目……
陸雲和小梨子對視一眼,笑得陰惻惻的,就要上前去打開那個盒子來看。
卻在手伸向那裡的一瞬間,白弱水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話說,我剛研製的新藥還找不到人來試。”
一聽這話,陸雲和小梨子剛伸出的爪子立馬收了回去。
“蕭煜,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玩意兒?”
“據說是三百年前祖父蕭琛在戰場上偶得的,供奉了它,在戰場上戰無不勝,還能包治百病。”
嘖嘖,這麼醜的小東西能有這種功效。
“不要餵它,要是你生了什麼病,把它熬湯喝了就成,不用給本王留着。”
蕭煜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跟白弱水討論今晚吃什麼一樣風輕雲淡。
白弱水一陣汗顏,這可是蕭煜祖輩在戰場上得來的常勝寶貝。
怎麼轉手到了他這裡後,就降低身份直接成了補品?
“蕭煜,這可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吃了的話,不太好吧。”
“本王打勝仗又不是靠這個小東西,要是靠它,不知道都已經敗了多少次了”
蕭煜像是看白癡一樣拋給她一個白眼。
白弱水同樣回以他一個白眼,然後拿起那個盒子就研究了起來。
盒子四周是不同的紋路,雕刻地很是隨意,但是如果將這四個面連接起來的話……
“蕭煜,這盒子怎麼看着有蹊蹺啊?”白弱水將盒子遞給他。
蕭煜伸手來接:“給我看看。”
將盒子轉來轉去,最終視線在一個面上停住。
“準備筆墨紙硯。”
小梨子趕緊去找來這些東西,然後就在一旁磨起了墨來。
一雙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盒子上的紋路。
然而,蕭煜不將這些畫下來,衆人也只能像是看天書一樣。
蕭煜提筆蘸了蘸墨汁,一筆一劃地在宣紙上畫了幾筆。
一個時辰之後,四個面的紋路都畫在了宣紙上。
很明顯地就可以看出來,這四個面的紋路其實是一張地圖。
至於這張地圖是來做什麼用的,她還真不知道。
“這個不會是那什麼藏寶藏的圖吧?”小梨子驚呼一句。
白弱水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的眼中冒得全是精光。
藏寶圖?很像嗎?
白弱水和蕭煜對視一眼,蕭煜也只是搖搖頭。
“本王不知道。”
白弱水臉一黑,連他都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呢?
“這張圖應該不是藏寶圖吧,可能就是某些奇怪的紋路,設計盒子的人也是爲了好看吧。”
“畢竟這張圖上面並沒有標明任何地名不是嗎?”
白弱水再看了看那張地圖,果然是連一處地名都沒有標註。
也不知道是在白弱水離開皇宮的幾天後,太子蕭焰被禁足了。
蕭成安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太子的斑斑劣跡,一怒之下,下了聖旨,禁足東宮,打算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不過也就是說的打算,而且這個打算還沒有對外說。
若不是明霜讓大胖傳信給她,她還不知道。
和這個消息一同被帶來的是,明霜已經從宮裡逃回千意樓兩天了。
具體原因,不詳。
而且,還表明,暫時不打算進宮去了。
蕭成安對蕭焰的態度轉變得如此迅速,這點讓白弱水感到很奇怪。
正在這個點上,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射來一支冷箭,把大胖給嚇得趕緊撲騰到另一個地方。
“泥煤,誰這麼缺德啊。”一邊說着一邊將那支冷箭給撿了起來。
冷箭箭尾上面綁着一張小紙條,白弱水將紙條取下來展開看。
上面寫着的內容讓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今夜亥時,吾將取仇人之頭顱,汝若能在吾殺他之前救下,吾便暫饒他性命。
汝敢賭乎?
下面的署名是沈疏離。
看完這張紙條,現在已經是酉時三刻了,離亥時不過一個多一點的時辰而已。
白弱水的眉頭緊皺,沈疏離的仇人?
唔,對了,當初在常州的時候,她不是叫蕭焰幫她查了嗎?
進宮去問蕭焰不就知道了?
等等,她怎麼進宮……女眷沒有召喚,是不得進宮的。
除非是誥命夫人。
窗外,徐老嬤嬤急匆匆地路過。
白弱水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來,推開房門跟了出去。
“小姐。”身後小梨子突然出聲。
白弱水扭頭過去,食指豎在脣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別跟來。”
小梨子盯着自家小姐鬼鬼祟祟的背影,張望了許久,最後嘟了嘟嘴,開始收拾屋子去了。
白弱水跟在徐老嬤嬤身後,來到馬廄,徐老嬤嬤跟馬車伕說了些什麼。
然後塞給他一錠銀子,就原路返回了。
看着徐老嬤嬤走遠,白弱水才從躲着的柱子後面走了出去。
走到馬車伕身後,一手拍在正看着手中那錠大銀子,一場興奮的馬車伕肩上,着實把人給嚇了一大跳。
“王,王妃,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