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白鳳九駐足側目,就見小雪如虎入羊羣,殺得那幫黑超如喪家之犬。
金果兒則站在一旁,左手掐着腰,右手指點江山一般,指揮着小雪戰鬥。
“錘他腦殼!對!用力啊!”
“哎呀!你別吃,好惡心啊!”
“那邊有個跑了,趕緊追!”
白鳳九會心一笑,轉頭時,神色變得陰寒,走進別墅大門。
“刷!”
寒芒飛來,白鳳九微微側頭,一把軟劍釘在門框上,刺入十公分,劍柄在空中微微顫抖。
白鳳九剛躲開飛來的軟劍,一條腿如鐵鞭子橫掃,白鳳九擡手格擋,腳尖點地,輕飄飄飛到院落。
徐小偉伸手拔出軟劍,縱身一躍來到別墅外。
“你居然沒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徐小偉鋼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生吃白鳳九的肉,喝他的血。
“那要感謝徐小天,他死的真慘!”
此話一出,徐小偉瞳孔瞬間放大。
別墅中的徐三忠也聽到了白鳳九的話,好似被一柄大錘敲擊在胸口,踉蹌倒退,一屁股跌在椅子上。
徐家一脈單傳,徐小天是徐家的獨苗,唯一的香火,他的死對徐三忠的打擊,比傾家蕩產還要嚴重。
“小……小天……”
徐三忠胸口劇烈起伏,體內氣血翻涌,眼前一黑,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會長!”
徐慶龍急忙上前給他拍胸口,從兜裡掏出瓷瓶,倒出幾枚小藥丸塞進他嘴裡。
徐三忠哆嗦着,就着茶水間藥吞下去,緩了好半天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小天啊!”
徐三忠長嘆一聲,透着無盡的悲涼。
這世間最悲慘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會長,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徐慶龍指了指金無雙:“這件事還得您定奪啊!”
徐三忠深吸一口氣,看向金無雙的眼神,已經變的狠厲無比。
他的拳頭漸漸捏緊,骨節啪啪作響,又漸漸鬆開,又捏緊。
腦海突然靈光一閃。
徐三忠聽老闆說過,金家的寶藏不止有無盡的財富,裡面還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秘密。
當然,這不是馮雲海親口說的,而是徐三忠從側面瞭解加上自己猜測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中冒出來,如雜草一般快速生根發芽。
徐三忠懼怕老闆,是因爲自己有家室,現在兒子死了,他已經無所顧忌。
外面傳來警笛聲,徐慶龍臉色微變,忙來到門口查看。
就見別墅外停着三輛警車,五輛防爆車,徐家的安保人員全部被俘虜,身穿戰術背心的防爆特警舉槍嚴陣以待,黑洞洞的槍口對着別墅。
西裝革履的劉國驍從警車上下來,和一個穿着警服,肩上扛着兩槓三星的男人走到白鳳九面前。
“這位是姜局,裡面什麼情況?”
白鳳九將渾身是血,如死狗似的徐小偉扔在地上,道:“無雙還在他們手中,我會把她救出來。”
姜局道:“你怎麼救?”
白鳳九看了他一眼,道:“闖進去,誰反抗就殺了誰!”
聲音平淡,好似在說今晚吃什麼,可是語氣中透露着無比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姜局長眉頭微皺,上下打量白鳳九,“就憑你?”語氣帶着懷疑。
劉國驍湊到他耳邊低語,姜局長心中瞭然。
“難怪有如此信心,原來是一名武者。”姜局長話鋒一轉,道:“雖然你是一名武者,但是救人質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專業的人吧。”
在姜局長印象中,武者不過是影視中,那些身佩長劍,行走江湖,在小酒館裡要二斤牛肉,一罈女兒紅,話不投機就拔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營救人質是非常專業的,有很多技巧,需要一個團隊相互配合,單憑一腔熱血闖進去,只能導致人質受傷或者死亡。
“通知特戰小隊就位!”
姜局長吩咐下去,旁邊一個身穿警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警立刻拿起對講機下達命令。
一個八人小隊相互掩護着前進,遠處制高點上架起了***,一名身經百戰的特警左眼閉上,通過瞄準鏡尋找目標。
“姜局!”
女警遞過來一個擴音器,姜局長接過來,敲了敲話筒,發出吱吱的電流聲。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立刻放了人質,全部舉手投降出來!”
一頓老套的勸降書講完,別墅裡面靜悄悄。
姜局長臉上波瀾不驚,徐三忠什麼人,他心裡門清,這番話不過是給特戰小隊爭取時間,觀察裡面的情況,摸清敵人的位置,從而快速準確的出擊,一舉拿下匪徒,確保人質的安全。
這個特戰小隊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參加過大小二十多次人質的營救,配合默契,無往不利,被救的人質沒有一位受到傷害。
姜局長放下手中的擴音器,對身邊的女警道:“特戰小隊準備好了,就讓他們自由行動。”
女警點了點頭,拿起對講機下達姜局長的命令,可是對講機卻傳來特戰隊長的聲音。
“夜鷹,匪徒消失了!重複一遍,匪徒和人質一起消失了!”
“什麼!”
姜局長震怒,劫匪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溜了,這可是奇恥大辱!
白鳳九心中一凜,一個箭步衝過去,撞碎鋼化玻璃來到大廳。
裡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旁邊的廚房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白鳳九踹開房門,就見徐家的保姆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姜局長也帶着人衝了進來,看到廚房裡躲着的徐家保姆,厲聲喝問:“徐三忠去哪了?!”
保姆捂着耳朵,哭喪着臉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把她給我帶走!”
兩名特戰隊員進去,將雙腿好似麪條的保姆,從廚房裡拖了出來。
“通知下去,把東州市所有出口都給我設卡,所有過往車輛都要盤查,決不能讓徐三忠跑了!”
姜局長接連下達命令,然後好似公牛,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掐着腰在別墅大廳來回轉圈兒。
來的時候他可是向上面保證過,一定活捉徐三忠,可是人都沒見到就被他跑了,自己怎麼還有臉回去見人。
白鳳九目光掃過別墅,徐三忠不可能一個人逃跑,他帶着金無雙,還有司機保鏢什麼的,這麼多人一起行動,肯定要鬧出不小的動靜。
“除非……”
白鳳九散開神識,如鋪開一張能穿透一切的大網,將整個別墅覆蓋。
“原來如此!”
白鳳九向前走了三步,擡腳踏地,瓷磚瞬間碎裂,然後塌陷,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