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巡洋府,葉騰收到國師徐福潛逃的消息後,不由陷入了沉思。
回想起徐福之前跟他說的,過幾天就會知道結果,葉騰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原來,徐福暗示的意思是讓他逃。
得到了答案的葉騰,臉色極其複雜,轉身看向西方,那裡有他的親族,他不比徐福,孤身一人,說走就走了。
一旦他逃了,恐怕長安城內的葉家人,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不逃的話,葉騰覺得自己能善終的可能性極小,真要有活路的話,徐福也不會私下逃走。
生與死,家人與自己之間,葉騰做着艱難的選擇,只見他長嘆一聲,轉身回到內衙。
一刻鐘後,葉騰帶着包袱離開東海巡洋府,朝海邊飛去。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全自己,因爲他在賭,以秦皇的性格,未必會將葉家趕盡殺絕。
葉騰飛了一段後,突然發現眼前多了個熟悉的身影,整個人如雷劈了一般,愣在當場。
只是來人冷冷說道:“朕的安陸侯,帶着東西,這是要去哪啊?”
擋在葉騰面前的正是秦皇,他得知徐福逃走後,除了下令緝拿方仙道的人外,自己親自來到東海,試圖將徐福抓回去。
誰料徐福沒抓到,倒是看到了正欲逃走的葉騰。
葉騰急忙躬身行禮回道:“啓稟陛下,微臣這是在海邊例行巡查,卻是不知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秦皇只是冷冷一笑:“朕不知道哪裡對不住你們了,一個個費盡心思想要背離朕,你們都該死。”
說完伸出右手,輕輕往下一壓,便形成一隻由宗師之力凝聚的大手,遮天蔽日地朝葉騰壓來。
葉騰一邊快速後退,一邊求饒道:“陛下饒命,臣只是一時糊塗。”
然而秦皇沒有絲毫動搖,那隻大手狠狠地拍在躲閃不及的葉騰身上。
葉騰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覺渾身散了架一般,血大口大口的往外吐。
然而秦皇並沒有就此放過葉騰,又將他吸到自己面前,葉騰立刻感覺到自己積攢多年的精神之力,如同決堤一般,被秦皇吸納了過去。
葉騰面露驚恐之色,口齒不清的說道:“難,難怪陛下非要我們死不可,原來陛下練了這等邪法。”
一句話說完,葉騰的精神之力已被全部吸走,再也凝聚不出宗師之力來壓制自己的傷勢,渾身都滲着血,轉眼就沒了氣息。
秦皇隨手將葉騰丟在地上,一代宗師強者,竟如此憋屈的死去。
秦皇突然開口說道:“你將這裡處理一下,朕再去海上找找,朕就不信,徐福真能逃出朕的手心。”
大司命從空中浮現出來,對秦皇躬身行禮道:“微臣遵命。”
秦皇轉身又朝着無盡大海飛去。
一天後,秦皇面色陰沉地回到了咸陽宮,隻字不提徐福之事。
……
秦皇剛回宮不久,便有小太監對他說道:“啓稟陛下,丞相李斯求見。”
“宣。”
隨後,李斯在小太監的引導,來到秦皇面前,行禮拜道:“臣李斯,拜見陛下。”
秦皇淡淡地說道:“丞相特來求見朕,所謂何事?”
李斯連忙說道:“關於徐福一案,臣已遵照陛下旨意,將大部分長安城內的方仙道及與徐福相關的人都抓住了,請陛下聖裁。”
秦皇淡淡地嗯了一聲:“就這事?”
李斯立刻說道:“據臣所知,黑衣衛指揮使林澤乃徐福親傳弟子,陛下若想追查徐福的下落,何不問他?”
秦皇眼睛微眯:“那林澤人呢?將他帶過來見朕。”
李斯回道:“那林澤已被胡亥公子抓進了黑衣衛大獄,陛下若想見他,傳令胡亥公子即可。”
秦皇喚來小太監道:“去讓胡亥押着林澤來見朕。”
李斯心中微微一笑:林澤,你以爲躲進黑衣衛大獄就沒事了嗎?徐福背叛陛下,你身爲他的弟子,我看你如何躲得過這一難?
兩刻鐘後,收到小太監傳旨後的胡亥,帶着宮衛將林澤從大獄裡帶了出來,朝咸陽宮而去。
期間,胡亥不免抱怨道:“林澤,本公子勸你逃,你不逃,如今父皇想起了要處置你,看你如何應對?”
林澤微微笑道:“事到如今,再說那些也沒意義了,現在只看公子能不能幫我度過這一難關了。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或許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
養心殿,胡亥與林澤對着秦皇行禮道:“兒臣(罪臣)拜見父皇(陛下)。”
秦皇對着胡亥說道:“平身”
轉而看向穿着一身乾淨的囚服的林澤,冷冷說道:“林澤,你作爲徐福親傳弟子,可知他到底去了何處?”
林澤躬身一拜,連忙回道:“罪臣實在不知。”
秦皇冷哼了一聲:“那徐福可有跟你說過,爲何要背叛朕?”
林澤苦笑着回道:“罪臣不知。”
秦皇面色冷峻道:“那朕還留你何用?來人,將林澤打入死牢,擇日處決。”
胡亥急了,連忙說道:“父皇且慢,林澤他雖爲徐福弟子,可他平常大多數都是作爲兒臣的近衛,與徐福的關係並不算很好,父皇可否饒他一命?”
秦皇淡淡地說道:“這個藉口還不夠,。”
眼看着秦皇毫不動搖,胡亥接着說道:“兒臣願以性命擔保,林澤與此事無關,望父皇開恩。”
秦皇這才臉色有些動容道:“胡亥,這林澤值得你這般做嗎?”
胡亥朝秦皇一拜道:“父皇,林澤在兒臣手下八年,兒臣深知他乃大才,未來成就必定不凡,況且他與兒臣可謂是亦臣亦友,請父皇開恩。”
“況且林澤原本乃是道宮宮主的記名弟子,深受道宮宮主喜愛,是準備考察一個月收爲親傳弟子的,然而徐福仗着自己身爲國師,藉着大秦之勢,才從道宮宮主手裡搶了過來。”
“故兒臣請父皇饒林澤一命,至於父皇是要將他流放到嶺南挖礦,還是西北去築長城,全憑父皇的想法。”
秦皇微微詫異道:“你是說林澤曾是道宮弟子,那現在呢?”
胡亥臉轉向林澤,示意他來回答。
林澤雖然不知秦皇爲何會關心此事,但還是如實回道:“回稟陛下,宮主未曾解除與罪臣的弟子關係,罪臣自然還是他老人家的記名弟子。”
秦皇突然說道:“看在胡亥的面上,朕先饒你一命,來人,將林澤打入死牢,待過幾天朕再想想該怎麼處置他。”
緊接着兩個宮衛,走進大殿,將林澤押了出去。
只是林澤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面無表情的李斯一眼。
走出殿外,林澤心裡鬆了口氣,還好只是死緩,自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