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將事情全部交待下去後,又沉浸在了閉關修煉中。
達成共識後,陳平與巴家都不是拖延的性子,林澤將蠻族的買賣交給陳平操持後的第二天,陳平就與巴家負責此事的長老走在了一起,雙方帶着人去了俘虜營,開始挑選合適的人手。
沒錯,這單買賣第一個買家正是巴家,之前林澤留着這些蠻族人,主要是爲了打理從三家奪過來的良田,巴家雖有心參與,但礙於情面並沒有開口。
如今林澤既然打算將這些蠻族發賣出去,擁有衆多礦山的巴家,自然要優先滿足自家所需。
大批的巴家之人涌入俘虜營,然後一個個看上去萎靡不振(飢餓了幾天),實則曾經身強體壯的蠻族男子,被眼睛毒辣的巴家僕人挑了出來,用鎖鏈鎖好,放在了一邊。
接下來這些人會被帶往礦山,他們將在那裡度過暗無天日的下輩子,直至死亡後終結。
另一波由巴家管事帶領,將所有蠻族五歲以下的小孩挑了出來,登記造冊,並採取大規模手段,粗略檢查這些小孩的武道資質,最後分爲幾個級別標註好。
這份名單將會明碼標價,由巴家前往各地的商隊帶着,詢問蜀地外的那些武道世家,要不要買一些培養爲死士之類的。
兩次挑選後,還剩餘的大部分蠻族人,將會以最廉價的價格出售。
幾日過後,隨着巴家商隊的消息傳回來,俘虜營的蠻族越來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
屯田之事交給了韓信和虞子期二人後,左右不過開始了幾日,虞子期便急急忙忙跑過來找到林澤說道:“軍師,不好了,有士兵對屯田心懷不滿,正在軍營裡煽動鬧事。”
鬧事?林澤眉頭微皺道:“鬧事的人多嗎?”
虞子期想了想回道:“初步估計,至少有數百人在鬧,屬下已下令將各營各隊分開築營,暫時將事情壓了下去。”
林澤繼續問道:“爾等可曾將事情說明白?”
虞子期堅定地說道:“屬下保證說的清清楚楚,軍師不信,一問便知。”
林澤揮揮手說道:“那就怪了,既然一切按章程辦事,你來找本軍師幹嘛?當軍法不存在嗎?”
虞子期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說道:“屬下尚有幾分不明,軍師可否明示?”
林澤以不含感情的聲音說道:“按軍法,禍亂軍心者當斬,念這些人征戰有功,一半折之,但有散佈謠言,對主將不滿者,三十軍棍起,最高殺無赦,且無論罪過如何,一經發現,立刻開革軍中,永不錄用。”
“不想屯田的,就拿本事去爭取,想要耍小心思留下的,連屯田都沒他份。”
虞子期臉上有些不忍:“按軍師的徵兵標準,這些將士俱爲勇猛之士,若屯田的話,軍師以後還隨時可以徵召,倘若開革出軍中,恐有傷軍心。”
只見林澤伸出手,在桌上輕輕敲了一下,落在虞子期耳中,卻如驚雷一般。
虞子期連忙躬身說道:“屬下說的不對,還請軍師指正。”
林澤方面無表情的回道:“你說的當然不對,什麼勇猛之士,對軍隊來說,是需要的,但不是必須的,唯有紀律嚴明的軍隊,才更有可能百戰百勝。”
“一羣連主將之令都不遵守的人,你還指望他們能打勝仗?亦或者,你讓他們屯田,他們都有意見,哪天你讓他們去送死呢?怕不是要倒戈相向。”
虞子期默然良久,方回道:“屬下受教。”
林澤索然無趣地揮了揮手道:“去吧,照我說的去做,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對了,有空你可以跟韓信好好學學,他就不會被這種問題困擾。”
虞子期臉上浮現尷尬的笑容,很勉強的說道:“軍師教訓的是,屬下告退。”隨後笑容收斂,拱手離去。
林澤看着虞子期離開的背影,微微搖頭,世家子弟,有些才能,也免不了一些臭毛病。
就單單虞子期一個人跑過來說這事的時候,林澤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以韓信的兵法造詣,怎麼可能連這些都不懂?
因而林澤輕而易舉的就推測出,虞子期是私下來找自己的,甚至對韓信的一些作爲有些異議。
可明面上,韓信的職位比虞子期要高,虞子期自然沒辦法壓制韓信,所以找到了林澤頭上。
林澤只是最後不輕不重的敲打了虞子期一下,只是希望他能自己領會。
鬥可以,但必須在林澤的規則內鬥,比如帶兵打仗,你虞子期確實比韓信厲害,林澤不介意多給點好處,可以這種私下算計,當林澤是傻子嗎?
……
過了幾日,許高上門求見,說是被他邀請過來幫忙農家長老和弟子趕到了蜀地,想要與“主人家”打聲招呼。
林澤聽後立刻吩咐總督府後廚準備酒宴,打算親自出面宴請農家之人,以示尊重。
身爲農家子弟的許高,自然是覺得備有面子,替自家派中的人答應了下來。
晚宴開始前,林澤在宴樂廳見到了農家長老以及十二位農家弟子,完全一副老農的打扮。
林澤又看了看宛如貴階公子一般的許高,臉上浮現疑惑之色,怎麼感覺這貨是假冒的。
那農家長老像是看到了林澤的疑惑,連忙解釋道:“許師弟與我等打扮並不相同,但他確實是農家嫡系弟子,大人無須感到奇怪。”
林澤爽朗一笑道:“在下當然不會以貌取人,些許疑惑,倒是讓長老見笑了。”
農家長老連道不敢。
林澤遂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請坐。”然後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主位。
許高跟着坐在了次位,農家長老帶着其他弟子,有序就坐。
林澤若有所思的看了許高一眼,不管是哪家,都講究尊卑上下,這農家長老居然對許高坐在自己上位,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看來許高在農家的地位,不低啊。
林澤想了想也是,有哪個弟子,在外遇到了點事,直接就讓門派將長老派出來?
落座之後,林澤笑着說道:“各位遠道而來幫忙,在下實在感激不盡,因而準備了一些小禮物,還望諸位莫要嫌棄。”隨後拍了拍手,一羣侍者端着一個個,蓋着紅布的盤子。
農家長老看了許高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客氣了,正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大人儘可等到日後再給。”
林澤微微一笑:“長老何不打開看看是何禮物?在下就怕日後再給,長老反而會心中不滿。”
接着林澤示意侍者揭開紅布,只見上面擺着一些形狀顏色怪異的疙瘩。
農家長老面色一變,急呼道:“這些都是天材地寶的種子?”
林澤淡然笑之:“沒錯,長老以爲如何?”
農家長老一臉欣喜:“多謝大人的禮物,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不得不說,林澤懂的投其所好,給這種純粹的“農夫”送種子,比給他錢更讓人喜愛。
接着林澤高舉酒樽,與農家諸位喝了一杯。
或許是喝了點酒,亦或者是林澤的種子打動了農家長老。
農家長老對着林澤敬了一杯後說道:“大人召我等來,不過是爲了百萬畝良田,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在前頭,還望大人思量。”
林澤自然是微笑回道:“長老請說。”
農家長老將酒樽放下,嘆息道:“據我農家觀測,這幾年來,天下所有的良田都在減產,尤其以南河北河之地爲最,還望大人做好心裡準備,若百萬畝良田減產,或爲天時,不因人和。”
林澤聽後悚然一驚,莫非這世道真的要亂了?
嘴上卻帶着笑意回道:“長老儘管盡力即可,在下相信農家的爲人,定然不會矇騙於我。”
接着,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
兜兜轉轉,又是兩個月過去,林澤推開密室的門,呼吸着天地間散發的絲絲元氣,感受到體內包括丹田在內的,七十二處穴道,閃閃發光,六品巔峰,今日成矣。
體內真氣來回流轉,林澤只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武道境界到了六品巔峰,但體內的真氣,卻只儲存了十分之一左右。
這是境界高於修爲的表現,縱然林澤每日瘋狂進補,也沒能將武道境界更瘋狂提升的自己體內填滿真氣。
林澤遙望着長安,喃喃說着前世一句美文:“歲月安好,靜待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