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身後的一名宮衛,閃身而出,與來擊之人空中對了一掌,“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幾乎肉眼可見的震盪波向四周散去,胡亥身後另一名宮衛向前一步,將震盪波驅散,林澤只覺一陣風迎面吹來。
而沒有被散去的震盪波掃過了周邊,林澤隨眼看了過去,下巴都差點驚掉了下來,那些花草樹木包括石階都全部被震的粉碎,恐怖如斯。
與來人對了一掌的宮衛,快速的搶攻上去,雙方快速交手了幾次,勢均力敵,又拼了一拳後,兩人散了開來,相互對峙起來。
來人站定後,雙手用大拇指飛快的點了點自己肩窩,一股奇特的氣息散發出來。
護着胡亥的宮衛臉色凝重:“六品神通境強者。”說完向前一步,用掌輕拍自己胸口,同樣一股奇特的氣息逸出。
剛與來人動手的宮衛退後,護住胡亥。
林澤眼看來人實力強悍,鼓足氣血,放開喉嚨喊到:“來人吶,救駕,快救駕,有歹徒行刺大秦公子,來人吶。”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像混進了什麼其他元素,連摩拳擦掌準備動手的宮衛都一臉神色奇特的看着林澤。
林澤可沒半點羞愧的覺悟,在他看來,雙方實力也不知深淺,餘波都這麼恐怖,胡亥纔是兩位宮衛的保護對象,自己可不是,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掛在人家隨手一擊下。
就像大街上看到有人在行兇,第一時間肯定是報警啊,難不成你不報警還衝前去跟人打一架?
也不知道是林澤喊聲還是打鬥的餘波驚動了國子監的那些個教授,一股股氣息升起,飛速的趕了過來。
最先趕到的是一位頭戴長冠,身穿儒士服,臉色紅潤的中年人,又帶了點歲月的痕跡,額頭有着一縷白髮。
來人看了看對峙的雙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國子監乃陛下欽點教書育人之地,卻不是強者炫耀武力之地,二位是否有何誤會,在下添爲國子監監正周青臣,願爲二人解開誤會。”不過幾個六品,嚇唬一般人還行,在長安城權貴滿城這種地方,還敢在國子監鬧事?
林澤不由仔細打量了來人幾眼,這就是傳說中靠拍馬屁上位的周青臣,長的倒是正經威嚴的樣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而後陸續有人到來,服飾不一,有的與周青臣並列而站,有的站在周青臣身後,林澤心想:這大概就是諸子百家的人了。
襲擊之人氣息一滯,慢慢收攏,換了副笑容說道:“周監正說的對,誤會,都是一場誤會,在下蒙省總督邱皓政,不知哪位公子當面?”想借着周青臣的臺階往下。
胡亥不樂意了,向前一步,冷笑一聲:“總督?算什麼東西,敢對本公子出手,是不想活了嗎?”
邱皓政看了周圍一羣人,滿臉尷尬,心中有股被羞辱的感覺,我區區一個帝國總督,武道六品中的頂尖強者,都說了誤會了,難道還要當着這麼多人面給你一個豎子賠禮道歉嗎?
然而猛的想到那位威嚴的皇者,不得不又擠出點微笑:“冒犯公子是在下不對,不過犬子無故被公子打傷,在下一時情急,還請公子見諒。”
胡亥不屑的說道:“你那犬子,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本公子沒打死他都算好了的,你這犬父,不思好好教導,反而縱容他,憑什麼讓本公子見諒?”
周青臣看了看胡亥隱隱有些猜測,趕緊行禮:“可是胡亥公子當面?”
胡亥點了點頭:“你認得本公子?”
周青臣趕緊回道:“在下有幸見過天顏,得知陛下有位聰慧伶俐的小公子,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胡亥立刻笑容滿面:“哎呀,周監正過獎了,本公子是來讀書的,還望監正日後多多照顧。”
周青臣又是回禮:“不敢不敢,只要公子想學,國子監老師任公子挑選。”
林澤目瞪口呆,果然有一套,不愧是連秦皇的馬屁都能拍好的高人。
邱皓政心裡暗道不妙,這周青臣一看就實力深不可測,明顯偏向那胡亥,看來今天這樑子是很難揭過去了,嗯,不過那胡亥據說根本不被朝堂衆臣看好,一個大位無望的公子也敢對本總督如此無禮,大不了本總督投靠扶蘇公子去,何必受你的氣。
轉而說話變得強硬起來:“公子所言恕在下無法贊同,公子說吾兒調戲良家婦女,卻不知那良家婦女在何處啊,倒是公子無端將吾兒打成重傷,哪怕是告到陛下那裡,在下也要請求個交代。”
胡亥怒道:“放肆,你這廝還敢顛倒黑白,本公子難道還會陷害你那垃圾兒子不成?”
周青臣也附言:“邱大人,子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請莫要執迷不悟。”
邱皓政也是豁出去了:“公子如何行事,臣不敢置喙,只是退一萬步講,吾兒犯罪,自有廷尉府來判決,大秦律法,可未曾講過公子可以審判罪犯,公子此言此行,致廷尉府李斯大人於何處,致制定大秦律的商君和陛下於何處。”
胡亥被堵的啞口無言,邱皓政得意一笑: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隨後邱皓政得意忘形竟嘲諷道:“不過胡亥公子畢竟年幼,不懂事尚可理解,哪有大公子扶蘇那般賢良淑德。”這話是打定主意抱扶蘇的大腿了。
林澤看不下去了,將胡亥拉回來勸道:“公子何必跟一個死人置氣呢,我們還是跟周監正商量入學堂之事吧。”拉着一頭霧水的胡亥往周青臣那裡走去。
周青臣像是沒聽到邱皓政的那番話,笑臉迎着胡亥,開口:“公子去臣那裡坐着聊一下吧。”心裡很是贊同林澤的話:如果秦皇真不喜歡這位小公子的話,那扶蘇早成儲君了吧,都坐上了一省總督,眼光都那麼短淺,是修煉武道練傻了吧。
邱皓政臉色一變,急道:“那小子,你說誰死人呢?”
林澤對着他露齒一笑:“邱大人去跟陛下解釋,爲何要襲擊公子的原因吧,我們就先走了。另外,剛剛那位姑娘姓呂,能自由出入國子監,還姓呂的,大人就不掂量一下,兒子重要還是自己的仕途和全家老小重要。”
說完跟着胡亥的腳步,一起跟着周青臣過到另一邊去。
只留下臉色陰晴不定的邱皓政,姓呂的豪門,長安只有一家,那位看上不不顯眼,卻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待了多年的丞相呂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