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臉色狐疑的掃過衆人:“難道真是你們當中的一個?”
李由等人面面相覷,立刻七嘴八舌的說道:“公子,我們怎麼可能是內奸呢,還望公子莫要隨意猜測。”
有人怒視馮劫,指責他不安好心,故意挑起事端。
馮劫可一點不虛,他父親就是宗師,也是大秦的一方諸侯,底氣十足,直接說道:“爾等既然不是內奸,爲何不讓公子調查一番呢?莫不是諸位心虛?”
此言一出,直接將李由等人堵的沒話說。
扶蘇環視了一遍衆人,緩緩說道:“諸位覺得如何?”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扶蘇問這一句只不過給大家留點顏面而已,說不行的立馬就會被鎖定懷疑,一個個的搖頭都說沒問題。
扶蘇滿意的點了點頭,喚來啓陽宮的宮衛統領,讓他安排人去調查,至於其他人,爲避免串通嫌疑,全都待在啓陽宮等候結果。
扶蘇知道此舉多少會讓李由等人膈應,爲安撫衆人,特意讓侍女吩咐膳房準備藥膳,加了不少地寶進去,各種妖獸肉也是挑珍貴的上。
衆人得以飲宴,臉色變得好看一點,當然不是爲了這一點吃的,而是扶蘇的重視讓他們感覺好受一點。
過了兩個時辰,啓陽宮宮衛統領才走了進來,扶蘇立刻站了起來,又覺得自己這樣顯得太過熱切不好,轉而又面色矜持了起來:“查到了什麼,與大家都說說吧。”
啓陽宮宮衛統領抱拳說道:“末將安排人查了各府的往來記錄,並沒發現他們與公子胡亥有過來往。”
衆人聽到此句,莫名的鬆了口氣,然後這口氣還沒完。宮衛統領繼續說道:“不過末將發現一個疑點。”說的衆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李由咳了咳:“將軍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宮衛統領並未理會這羣少年,自顧的說道:“趙光有收過一箱來歷不明的金子。”
一下子衆人的眼光全都聚集到了趙光身上,趙光慌忙說道:“那金子是別人求我辦事送的。”
李由向前一步說道:“你如何證明,什麼人求你辦的何事?可有書信之類的?”
趙光立刻說道:“有有有,有一封書信,應該可以證明。”
扶蘇開口:“你說如何能拿到書信,本公子安排人幫你取來。”
趙光解下身上一塊玉佩,說道:“讓人拿着這塊玉佩,去找我管家阿普,他知道書信在哪。”
宮衛統領將玉佩接過,自顧走了出去,安排人跑一趟,很快,人就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封信。
扶蘇打開信一看怒道:“還說不是你,如此遮遮掩掩,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嗎?”
說完將信給到衆人,衆人一看信的前面全部被塗抹掉了,只有後面一句:與君共襄大事,來日富貴,必不相忘。
一個個恍然大悟似的“果然是你”、“沒想到真的是你”的說道。
趙光面色通紅辯解道:“真不是我,誰說一定就是胡亥給我送的,別人不行嗎?”
李由突然叫道:“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去找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來,我曾經見他在胡亥身邊待過,那人是胡亥公子的侍衛,特意給你去送金子的,你還想否認嗎?”
呂布也恍然大悟道:“我也想起來了,昨日胡亥看到我跟你一起,還特意朝我們笑了笑,我原本以爲他是在故意向我們示好,現在想來分明是暗中在與你打招呼。”
聽到這,扶蘇大怒:“你還敢狡辯嗎?只是你到底圖啥?胡亥能給你的,本公子不能給嗎?”
趙光正欲解釋,馮劫打斷了他話,幽幽地說道:“據我所知,胡亥公子新拜了中書令爲老師,莫不是你想跟着一起靠過去?你若跟公子說明,公子念着舊情也不會對你如何,不過你居然妄想吃力扒外,裡應外合算計公子,這就該死了。”
李由不屑的說道:“到底不是宗師直系後代,目光短淺之輩。”
趙光氣的發抖:“好,好,你們如此誣陷我,我看你們未來如何鬥過胡亥。”
扶蘇上前一步,手握劍柄,目露殺氣:“還敢大放厥詞,真當本公子不敢殺你嗎?”
趙光倒是沉靜下來了:“既然公子認定是我,不知要如何處置我?殺了我?”
扶蘇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滾,從此不要踏入啓陽宮,另外本公子警告你,不許替胡亥做事,不然,橫屍街頭可不要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趙光正了正衣冠,大步走出啓陽宮,到門口時纔出口說道:“爾等之智,差胡亥等人遠矣,但願你們日後不要後悔。”
扶蘇話不多說,直接拔劍上前,趙光立刻逃之夭夭。
林府魚塘邊,林澤正在釣着魚,胡亥在一旁無聊的問着林澤:“你這計策一點都不高明啊,扶蘇他們能上當嗎?”
林澤將心神從手中線上收了回來,微笑迴應:“世間最經不起考驗的就是人心,非是人心多變,而是從你下意識考驗的那一刻你就輸了。”
胡亥愣了愣,說的啥,完全聽不懂啊。
林澤的思緒卻是想到了前世,有多少情侶作死的考驗對方,結果最後失去了尺度,鬧得真正分手,林澤根本不信扶蘇他們能做到親密無間。
“可林澤你怎麼偏偏選了趙光呢?”胡亥還是有些不解。
林澤答到:“狼羣中混了一條狗,哪怕那條狗樣子和行爲都很像狼,但狗畢竟只是狗,成不了真正的狼。故一旦出現問題,那麼狗的嫌疑是最大的。趙光就是扶蘇他們當中的那條狗。”
胡亥面色古怪:“在你看來,扶蘇他們就是一羣畜生了?”
林澤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的關注點能不能不要這麼偏?
此時,黃伴伴趕了過來高興的說道:“剛剛趙府上書請求陛下,以趙光身患惡疾,難以侍奉扶蘇公子爲由,請陛下開恩解除趙光扶蘇近衛的身份。公子,林澤,我們的計策奏效了。”
林澤看到絲線動了動,一把拉起,一條肥碩的鯉魚被釣了上來,林澤笑着說道:“走,晚上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