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先生,莫非您以前來過此地?”高鵬試探問道。
“沒。”姬林搖搖頭,神色越發古怪。
卻原來所謂的廣成子道藏入口,居然位於——白猿洞府!
“峨眉山下,活死人墓。白猿祖師,絕跡江湖”,這是昔日沈今朝留給姬林的提示。
這十六個字,姬林一直都以爲指代的活死人墓。
如今看來,姬林卻忽然發現,後面八個字,其實另有所指。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白猿祖師司徒玄空!
在中土的歷史上,司徒玄空是一個奇人,有人說他戰國之人,又有人說他是宋朝人。
說司徒玄空是戰國人,乃是因爲他在戰國之時創造了白猿通臂拳,以及越女劍法。
說仕途玄空是宋朝人,乃是因爲在宋朝之時,在青城後山白雲洞之中,曾經出現過一名得道高僧——白雲禪師。
昔日姬林曾在青城後山之巔白雲洞閉關,每日觀那雲捲雲舒,忽然生出了“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的感悟。
姬林化名鑑隨禪師,於是青城山就有了陸地神仙的傳說。
但經過高鵬先生一番解釋後偶,姬林這才明白,原來鑑隨禪師的傳說,廣泛流行在嘉州,但在峨眉山本地鄉民之間,他們所指代的活神仙,其實是指白雲禪師。
白雲禪師昔日年輕之時,曾觀察白猿打坐,創下了七支坐禪法,並以此法打坐,每日吐納練氣,最終涅槃成佛,破空而去。
因爲白雲禪師每次給弟子講法之時,坐下蒲團都會白雲蒸騰,宛若陸地神仙,讓人心生敬仰。
這一點,便是白雲禪師的名號又來。
因爲白雲禪師是仿效白猿創建的打坐之法,又仿效白猿創建了一套佛門強身健體的技法,所以他又被人稱之爲“白猿祖師”。
和司徒玄空一樣,白雲禪師在歷史典籍中留下的資料非常少,二者又都是個歸隱峨眉山,後世弄混淆自然不足爲奇。
但姬林卻非常清楚的是,因爲戰國之時百家爭鳴,所以司徒玄空雖是道門弟子,卻也對佛門典故不陌生。
大概呂不韋在秦國掌權之時,佛教便開始從西往冬傳,一直到漢朝之時,從白馬寺和《四二十四章經》開始,佛教才正式開始發展。
但這並不是說,在戰國之前,中土就沒有佛教,這個觀點是錯誤的。
大概在孔子那個時代,釋迦摩尼在天竺創建了佛教,但這個佛教,只不過是釋迦摩尼從古印度教,以及將各種宗教融合,並自創的一種宗教。
這種宗教,嚴格來說,應該叫做釋教,或者釋門。
換句話說,中土的佛教,準確來說應該叫做釋教,而釋教只是佛教這個大概念中的一個大分子罷了。
佛教的概念很廣泛,一直可以追朔到幾萬年前,在那個時代,天竺便誕生了古佛。
佛教究竟是什麼時候誕生的,無人知曉,因爲天竺這個國家的佛教,從古到今都沒有將歷史記載成文字的習慣。
甚至於連天竺的近代史,都是這個國家在被某大國佔領後,那些大國的傳教士在天竺各地採集資料寫出來的。
姬林活了五千年,但佛教誕生了至少幾萬年,很多被歷史掩埋的真相,姬林自然也不可能知曉。
司徒玄空這個人,姬林自然是很熟悉的,但白雲禪師這個人,姬林只聽過他的名頭,卻沒有和此人有任何交集。
在白雲禪師坐禪那個年代,姬林正在四方遊歷。
雖然姬林有時候也會來峨眉山,卻是直接在活死人墓修煉,深居簡出,很少和峨眉山周圍的人和事接觸。
白雲禪師被冠以白猿祖師的名號,這事兒姬林在宋朝就知道了,卻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就比如你叫田振天,你總不能就不讓別人繳田振天,你說對吧?
可如今聽高鵬這麼一說,姬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暗道莫非白雲禪師還真和司徒玄空有關係?
當年姬林曾在遠方感覺到峨眉山方向,有一股巨大的天地靈氣波動。
於是姬林算了一卦,得出了司徒玄空飛昇的結論。
過了幾年之後,姬林去峨眉山之時,果然從司徒玄空弟子口中,得知了他在雷雨夜得道而去的結論。
但話又說回來,姬林並沒有親眼看到司徒玄空飛昇,當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根本無人知曉。
姬林的推衍之術是跟隨伏羲學的,但卻不能推衍自身。
當年姬林推衍出司徒玄空飛昇了,這個結果按理說是不會有錯的。
可如果司徒玄空和姬林會產生因果呢?那這個推衍結果可能就不正確了。
莫非司徒玄空和白雲禪師,就是同一人?當這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心頭的時候,姬林忍不住眉頭一皺。
司徒玄空是戰國人,白雲禪師是宋朝人,這中間跨越了千年歲月。
如果這個結論真的成立的話,那豈不是說司徒玄空也是長生者?
可問題是,司徒玄空走的是武道,武道能成聖,但聖人並不能長生啊。
那麼問題來了,當年在戰國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姬林隔空看到的巨大光光柱,究竟代表了什麼?
還有,沈今朝爲何知道這些事情,還用那十六個字來暗示自己?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這一切的一切謎底,莫非和廣成子道藏有關係?
“看來,似乎我想要解開一切謎團,似乎必須進入廣成子道藏了。”姬林暗暗想到。
“白猿洞府,昔日乃是司徒玄空修道之地,也是白雲禪師坐禪之地。”高鵬的話,將衆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白雲祖師和司徒玄空,是否真是同一人呢?”董薰兒疑惑的聲音,同時響起。
“因爲歷史記載有限,所以無人知曉。”
“不過從我高家先祖高藥成聖的推衍來看,他們有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高鵬不確定說道。
“莫非這天下,還真的有長生者不成?”小王先生一愣,試探問道。
“長生之說,自古流傳,卻無人知曉真假,或許我們能在道藏中找到答案吧。”高鵬嘆道。
說話間,衆人將目光都集中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