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稍安勿躁,切莫要譁變,更不可聚衆鬧事!”
在這民變一觸即發之際,葉秋的威嚴聲音,隨風響徹全場:
“還請諸位朋友,相信儒界的律典,一定會給我公孫秋,主持一個公道!”
聲音不大,卻如雷霆轟隆,清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說來也奇怪,就連幾個大人物,都無法掌控的局面。
但葉秋輕輕一句話,原本騷動的百姓,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甚至!
就連花子會的衆乞丐,那緊握棍子的手,也爲止一鬆。
這一幕,看的元司業、甄大人,無不暗自鬆了口氣,同時感覺到了震驚。
本來,元司業以爲,葉秋只是運氣好,引發了百姓同情,本身並不是人才。
但如今,元司業這才明白,北國傾一國之力,所力保的公孫秋,他絕非易於之輩。
“難道是夏大儒,冤枉了好人?”類似的念頭,在衆陪審官的腦海中,同時浮現。
“元司業,夏大儒一案,你可以繼續了。”葉秋的聲音,打斷了元司業的沉思。
聞言,元司業渾身一震,啪的一聲,驚堂木重重拍下:“夏大人,你居然敢當衆行兇,試圖殺死虯髯客,你——大膽!”
“虯髯客殺人如麻,乃是叛逆分子,本官自然要擊殺他。”夏大儒,死鴨子嘴硬,嘗試最後掙扎。
“夏大人,等你見了老胡,老子看你這張嘴,是否還能嘴硬!”虯髯客雙目噴火,目帶冷笑。
虯髯客冒險來此,只爲替葉秋鳴冤,讓邪惡的夏大儒,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
但虯髯客卻沒想到,夏大儒如此囂張,居然在萬衆矚目之下,要將自己給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虯髯客,自然怒了!
如果說最初,虯髯客是感恩神秘人,將自己給救了,這才站出來。
但如今,就算只爲了自己,虯髯客也會,懟死夏大儒!
……
“虯髯客,你說老胡沒死,那他人如今,何在?”元司業,一聲大喝。
“老胡在此!”人羣之中,一聲大喝,隨風而來。
聲音落下,以穿着布衣,戴着斗笠的老漢,從人羣中走出來。
將斗笠取下之後,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元司業面前。
“老胡,你血口噴人,你誣陷本官,你——大膽!”夏大儒,一聲怒吼。
“夏大人,您真是可笑,我剛站出來,一句話都沒說,我哪裡冤枉您了?”老胡,頓時冷笑。
老胡也沒想到,夏大儒如此心狠,爲了一點小事情,居然趕盡殺絕,要滅了自己全家。
一想到三天前,那個暴雨的夜晚,那恐怖的一幕,老胡依舊有些後怕。
若非關鍵時刻,佛爺忽然出現,擊敗了帶刀護衛,飄然而去。
否則,今日的老胡,也不會有命,繼續留在此地。
雖說,除了老胡之外,任誰也不知道,佛爺曾經來過。
但老胡可以確定,是佛爺救了他。
但佛爺既然選擇離開,深藏功與名,老胡自然也不會,泄露佛爺的秘密。
佛爺的秘密,就讓這漫天暴雨,隨風消散便是。
……
衆目睽睽之下,老胡很快走到,元司業的面前。
“老胡,當日之事,究竟如何?”元司業,頓時皺眉。
老胡,本是元司業,麾下的下屬。
二人在國子監,平日裡,也算是經常見面。
故而,元司業很清楚,老胡膽小怕事,是個老好人,也不想多事。
若非老胡,到了絕路,恐怕他今日,也不會站出來。
……
“司業大人,學子公孫秋的試卷,乃是胡漢珊,在夏大人的授意下,故意盜走的。”
衆目睽睽之下,老胡,抱拳說道:“如今想來,那日老夫,忽然間暴病,此事,恐怕和夏大人,也脫不了關係!”
“一派胡言!”夏大儒,勃然大怒:“老胡,這只是一面之辭,本官不會認罪!”
“不錯,我和老胡、虯髯客,乃是私人恩怨,和我家老爺無關!”那護衛,也說話了。
“我就知道你二人,不到黃河不會死心!”
虯髯客,一聲大笑:“夏大人,你難道真以爲,我殺了胡漢珊?”
聲音落下,人羣之中,又一個戴着斗笠的百姓,直接走了出來。
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夏大儒面前。
“這……這不能!”
夏大儒,勃然色變:“虯髯客,你分明在三日前的雨夜,將胡漢珊的人頭,送到了本官的家中,可如今這人……”
譁!
聲音落下,全場譁然。
夏大儒的臉色,瞬間的就綠,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來人,扣押夏德仁!”
砰!
元司業心中的怒火,終於到了一個極致:“夏德仁,虧本官如此信任你,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本來,元司業對夏大儒,還抱着幻想,認爲他是大儒,不會如此禽獸。
但夏大儒一時激動,居然說漏了嘴,這就有意思了。
嘩啦啦!
聲音落下,立刻有兩名官差,將夏大儒,直接扣起來。
“夏大人,真是抱歉,妾身並非胡漢珊,只不過是藍樓之中,一個小女子而已。”
那類似胡漢珊之人,忽然取下頭套,露出一張俊俏的臉。
“藍樓戲子,你……!”
噗通!
淪爲階下囚的夏大儒,頓時精神崩潰,激動的想衝過去。
“夏大儒, 你若敢往前一步,本大帥的穿雲箭,絕不留情!”
寧大帥的威嚴睥睨之音,隨風滾滾而來:“你若找死,本帥成全你!”
“哼!”夏大儒陰沉老臉,一言不發,心情差到了極致。
夏大儒做夢也沒想到,他只要稍微沉得住氣,就不會淪爲階下囚。
區區一個藍樓戲子,隨意化妝假扮,居然能瞞天過海,成功忽悠了一代大儒。
靠!
這特麼,算什麼事兒?
夏大儒,一時之間,不禁悲憤交加!
……
“司業大人,胡漢珊早被我所殺,但他本就作惡多端,死有餘辜!”
虯髯客,抱拳說道:“但我殺胡漢珊,卻都是夏大儒的命令。”
“今日我才知道,原來夏大儒,乃是爲了斬草除根,從而陷害公孫秋。”
“那麼,我請問大人,如今這公孫秋,當斬不當斬?”
聲音落下,衆人無不豎起耳朵,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