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蛇不是有眼睛嗎？”
“它……它咋就沒眼睛了？”
望着大樹下的小蛇，年輕工匠的眼中，滿是濃濃的疑惑。
“那不是眼神，而是虛空之中，隨意落下的落葉罷了。”
彪哥的語氣，越發的激動：“既若是不相信，可以去仔細看看。”
“我還真不信了！”年輕工匠掀起袖子，大步流星走向前。
這不看，不知道。
這一看，年輕工匠瞪大眼睛，他頓時陷入了震驚之中。
“這小蛇的眼睛，還真的沒有啊。”
“我去，原來兩片樹葉，剛好落下眼睛位置，讓我們產生了錯覺。”
“不過說真心的，這樹葉的位置、形狀，還真是牛，居然和眼睛似的，瞞過了我們所有人。”
衆工匠一陣騷動，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老師沒畫眼睛，卻依舊兩倍技藝於我。”
這越說，彪哥越發的激動：“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這……
聲音落下，衆工匠面面相覷，都陷入了沉默。
在場一百多個工匠，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
他們就算不懂雕刻，卻也知道行情。
比如一個人，如果沒有眼睛，那他無論多強，都和廢物沒任何區別。
但人羣之中，也有一些工匠，並不是太清楚，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哥，那如果這條小蛇，畫上眼睛的話，那這老闆的技藝，能高你幾倍？”年輕工匠，試探問道。
“保守估計，應該是十倍！”彪哥猶豫片刻，不確定說道。
嘶！
這話一出，全場倒吸冷氣。
“這不可能，彪哥你那麼厲害，以你的雕刻水平，在咱們北國王城之中，至少也是前十的存在！”
年輕工匠，一臉不服氣：“就算這老闆很強，我不信他能強你十倍！”
“我也不信。”
“我們都發了天地誓言，想讓我們臣服，哪有那麼容易！”
“就是啊，除非他真能證明，他在雕刻上的技藝，真能十倍於彪哥！”
衆工匠議論紛紛，都開始怒吼。
“好了，安靜一下！”彪哥擺擺手，一聲大喝：
“老師技藝精湛，他自然會以德服人，你們吼什麼吼！”
不得不說，彪哥的確有威望，他一聲怒吼，原本沸騰的衆人，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成流水，齊刷刷望向店老闆。
因爲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店老闆的技藝，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不是我不給蛇畫眼睛，而是一旦畫上，你們可不要後悔。”
衆目睽睽之下，店老闆拿出一支筆，語氣滿是淡然：“你們真確定，要我畫眼睛？”
“大叔，你別老是說廢話，你今兒要是不畫，那就別想讓服你！”年輕工匠，一聲冷笑。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可別怪事前沒提醒。”
店老闆不再勸說，而是走到小蛇面前，輕輕的點上了眼睛。
而後，店老闆轉身就走，飛快的離開了小蛇。
“不就是一個雕像而已，還特麼是雪做成的，這又什麼可怕的？”
年輕工匠沒帶不屑，他說話之間，直接摸向了那條積雪所造的小蛇。
然而下一刻，年輕工匠還沒醒悟過來，他就感覺手指一痛。
“這……什麼情況？”
年輕工匠一愣，他低頭一看，頓時驚呆了。
原來那條小蛇，在衆目睽睽之下，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嗜血的眼神！
小蛇眼中綠芒閃爍，正吐着紅信子，森然的望向年輕工匠。
“我去，這蛇……居然活了？”
“這……怎麼可能！”
“好強的力量！”
譁！
衆工匠一陣騷動，無不陷入震驚。
“啊，我……好痛！”
忽然間，年輕工匠的淒厲慘叫聲，隨風響徹全場。
衆目睽睽之下，年輕工匠原本紅潤的帥臉，此刻卻變得一片蒼白。
“這蛇有毒！”一個年老工匠，忍不住一聲怒吼。
“大家走散開，這蛇還會咬人！”彪哥臉色微變，一聲怒吼。
“快逃！”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嘩啦啦！
衆工匠七上八下，無不逃竄。
然而，吃了！
不過片刻之間，被小蛇咬中胳膊的人，就至少超過了十人。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快速的增加中！
“我好痛！”
“救……救命！”
伴隨着時間推移，已經有超過二十多個工匠，都陷入了中毒狀態！
“彪哥，這蛇太邪乎了，她死咬着我們不放，怎麼辦？”一箇中年工匠，試探問道。
“還能怎麼辦？我早已經說過，老師的雕刻技藝十倍於我，可你們卻不相信。”
彪哥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想要活路的話，那不趕緊去求我老師！”
彪哥本就是，很佩服店老闆。
而如今小蛇變活，越發的讓彪哥，佩服的五體投地。
至於那些工匠，他們這是自食其果，彪哥自然不會偷情他們。
“老師並非惡人，他如果真要出手，我們肯定逃不掉。”
彪哥微微一談，嘆息說道：“只要這些人真心道歉，那應該問題不大。”
但就算如此，彪哥也很清楚，衆人死罪可免，恐怕活罪難逃。
“大人，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您，我混蛋，我禽獸，我特麼不是人！”
啪！
最先醒悟過來的年輕工匠，他跪在店老闆面前，擡手就給自己一耳光。
“大人，我願給您打工十年，我一定會遵循，天地誓言的承諾。”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我要是死了，我也沒法給您打工啊！”
噗通！
噗通！噗通！
從北國王城而來，原本牛哄哄的衆工匠，此刻卻都跪在了地上。
對他們而言，所謂的驕傲和尊嚴，都沒法和小命相比。
“如此說來，爾等都自願留在飛雪關，爲建設新社會而努力，併爲之奮鬥終生嗎？”店老闆一臉笑容，說話了。
啥？
不是十年打工嗎？
我曹！
這怎麼以一眨眼，就成了終生打工？
衆工匠並不傻，他們自然能聽出，這二者之間的區別。
十年打工可以，但搭上一輩子，這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