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來越大了!
當離開飛雪關之後,蘇小姐坐在馬車內,她裹着狐貂大義,靜靜的望向窗外。
哪怕是馬車之內,正點燃了一盆炭火,讓馬車內顯然很溫暖。
但即便如此,望着漫天的飛雪,蘇小姐卻已經能感覺到,外界那極爲恐怖的寒冷。
“威遠鏢局名聲在外,令狐之乃是林老大弟子,又帶了那麼多護衛,定然能護衛商隊安全。”
漂亮丫鬟,笑着說道:“另外,李吒公子是北地環王,劉老前輩也是矛王。”
“再加上,那麼多的江湖高手護衛,就算遇到蠻人,我們也不需要畏懼。”
……
“話雖如此,但今年的雪,比往年變得更大,恐怕這條通往封狼谷之路,會比往年更加的難走。”蘇小姐,微微嘆息。
“蘇小姐從未去蠻族,她怎麼會知道,今年的路,比往年更難?”
寧語嫣坐在一旁看書,但她的黛眉,卻不禁皺起,越發的困惑。
一個低調的醫術大家,一個孤身蠻族的大家閨秀,卻顯得有些神秘。
寧語嫣已經能確定,蘇小姐此行,絕對另有目的!
或許她此行,的確是去找姐姐蘇千冰,也一定會去封狼谷。
但這恐怕,只是個幌子而已,醉翁之意並不在酒。
但蘇小姐究竟,她想要做什麼?
寧語嫣,並不關注!
“我並不想當什麼傾城公主,我只是想當一個小女子,能平凡的和公孫先生,一起前往蠻族。”
手握竹簡,寧語嫣微微嘆息:“但願這一路,不要出亂子。”
……
對於寧語嫣的心境,蘇小姐並不知道。
她似乎心事重重,一直在望向飛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雷鋒,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天寒地凍的,爲何不讓我喝酒取暖?”
一道激動的聲音,引起了蘇小姐的注意。
她循聲望去,這才李吒漲紅帥臉,正激動的指着葉秋,一臉的憤怒。
“此行極爲艱難,隨時都會出現危險,若是蠻人入侵,你醉酒豈能發揮戰鬥力?”
騎着白馬,葉秋目帶淡然:“如今我是護衛隊長,你若不聽我令,立刻離開團隊,我不會攔你。”
“你……”李吒聞言,頓時大怒。
“身爲一名護衛,在保護僱主的中途,豈能隨意飲酒?”
啪!
下一刻,李吒眼睛一花,後背瞬間捱了一鞭子。
循聲望去,李吒這才發現,一個身高2米3的巍峨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令狐之!”劉老瞳孔一縮,跨馬後退一步,放棄了喝斥葉秋的打算。
劉老並不怕令狐之,但他不想得罪威遠鏢局,自然不會出聲。
李吒雖是北地環王,但他自問和林老,還是有很大差距。
李吒也不怕令狐之,但他自己有錯在先,如今只能憋着。
“你們雖是蘇家護衛,但和我威遠鏢局一樣,都是李家請的護衛。”
掃了一眼衆武者,令狐之冷聲說道:“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不尊自己隊長的話,我定驅逐你們!”
駕!
聲音落下,令狐之騎着馬,絕塵而去。
“大小姐,這令狐之,好帥耶!”
馬車內,漂亮丫鬟雙手合十,美眸中滿是小星星。
“威遠鏢局名動北方,幾十年來護衛人族無數,林老一代鏢王,麾下弟子果然不俗。”
蘇小姐點點頭,俏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令狐之充當護衛,我很放心,只不過……”
說話之間,蘇小姐的美眸,落在了葉秋身上,她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雖說葉秋沒錯,而是在維護規矩。
但在蘇小姐看來,葉秋這樣做,依舊是在吸引自己注意力。
沒錯,你葉秋,的確吸引了我,但那又說明什麼?
這這樣小題大做,只會讓本小姐,越發的討厭你罷了!
渣男!
蘇小姐拉起車簾,不再觀看外界。
然而沒過多久,一個年老婦人,卻急匆匆走過來:
“大小姐,大事不好,李吒公子被雷鋒隊長,直接吊起來打……”
……
“什麼!”
砰!
一巴掌拍在書桌上,蘇小姐對葉秋,積壓多時的不滿,瞬間都爆發出來:“帶路。”
說完,蘇小姐捲起門簾,蓮步輕移,離開了馬車。
“大小姐,等等我。”
漂亮丫鬟撐起綠色水墨傘,趕緊跟着蘇小姐,替她遮風擋雨。
全場目睹一切的寧語嫣,她卻沒下車,而是繼續拿起竹簡,淡然的看書。
“無鹽姐姐,您不擔心雷鋒?他似乎是你的夫君?”站在一旁的一個丫鬟,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好擔心,我夫君爲人做事,從不會亂來,他既然懲罰李吒,肯定有他的理由。”
寧語嫣微微一笑,眼中滿是自信:“或許你家小姐,對我相公有誤解。”
“但我相信,到封狼谷之時,蘇小姐對我家相公,態度肯定會改變。”
葉秋如今的身份,乃是一個窮書生,而且默默無聞,表現的並不出彩。
以蘇小姐的尊貴身份,她看不上一個吊絲,這其實很正常。
其實這樣也好,寧語嫣可不希望,自己此行狼神殿,反而多了一個“情敵”。
……
漫天飛雪之中,蘇小姐蓮步輕移,這才發現前方,已經圍了一大羣人。
因爲路途遙遠,爲了照顧馬匹,每隔一段時間,車隊就會休息片刻。
此刻正是休息間隔,李吒這堂堂北地環王,卻被麻繩吊在一顆樹上。
而那名胖武者,正手握鞭子,一鞭一鞭,不斷的抽打李吒。
在場圍觀的武者很多,但大家都沒說話,而是沉默不語。
就連北方矛王劉老,他也一言不發,但臉色卻陰沉的可怕。
至於當事人葉秋,他騎着一匹白馬,正靜靜的注視着一切。
“李吒,我已經說過,行軍途中不得飲酒,爲何你剛離開,又跑去喝酒?”
蘇小姐還沒說話,葉秋的聲音,便響徹全場:“難道在你眼中,軍紀只是一句廢話?”
也正是因爲這句話,蘇小姐眉頭微皺,停下了腳步,並沒急着過去。
她亭亭而立,鄙夷的望向葉秋,準備看看,葉秋究竟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