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你又何德何能,你有什麼資格,來職責我師父?”點將臺下,墨青山一臉憤怒。
但他這話還沒說完,他便說不下去了。
不但是墨青山,就連南墨七子,無不大驚失色,渾身都在顫抖。
甚至!
就連一直雲淡風輕,欲踩葉秋震懾北方,收斂北墨的墨天明。
此刻,墨天明的額頭上,也出現了冷汗。
他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議的震驚之色,死死的盯着葉秋的手心。
這一刻,在葉秋的手中,正舉起一枚黝黑令牌,看起來極爲古樸。
“切,不就是一塊古玉,有什麼了不起?”山腳下,楊家弟子楊波,忍不住一聲冷笑。
“不對勁,爲何南墨的子弟,都一幅如臨大敵之態?”楊恆卻眉頭一皺,隱隱感覺不妙。
但南墨聯手楊家,如今大勢已成,墨天明更是鎮國大儒。
如此絕對優勢之下,楊恆實在是想不通,葉秋還能如何翻盤。
卻不曾想!
就在這一瞬之間,葉秋威嚴而宏大的聲音,響徹整個蒼穹:“墨家子弟,今何在?”
“墨家子弟陸輸,拜見鉅子!”陸老爺子激動的聲音,響徹雲端。
“竟然是……墨家鉅子令?”楊波瞪紅眼睛,一臉震撼。
“墨家子弟陸月英,拜見鉅子!”
“墨家子弟陸不羣,拜見鉅子!”
……
“墨家子弟……拜見鉅子!”
一道道激動聲音此起彼伏,陸家子弟無不跪地,一個個目帶狂熱。
“墨家子弟莫青山,拜見鉅子!”
幾乎是條件反射,莫青山只錯愕了一秒,就雙膝一軟,跪在了葉秋腳下。
南墨山巔七子,山下數百護衛,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甚至!
就連衆家之中,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儒,以及山腳衆家子弟中,也有一些人跪了下去。
山上山下,雲上雲下,千人跪拜!
鉅子令出,衆家皆驚!
人羣中,楊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渾身都在輕微顫抖。
“雷峰,居然是……墨家鉅子?”楊大管家,勃然色變。
山下,楊家衆弟子,死一般的沉寂。
“難怪咱們會長,壓根不怕南墨挑釁,原來如此!”
“墨家雖有南北之分,但鉅子令卻能號令天下墨者!”
“可不是?不但是儒界墨者,這若入主九州中原,雷峰豈不是能號令中原墨者?”
這一刻,山上山下,喧囂聲起,倒吸冷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墨天明,你身爲墨家南方的會長,怎麼?你見了鉅子令,爲何不跪?”
陸輸擡頭,望向點將臺:“莫非,你要當叛逆不成?”
聲音不大,卻格外側耳,如重重一巴掌,打的墨天明面紅耳赤。
墨天明攜大勢而來,本是勝券在握,壓根不懼儒墨商會。
卻不曾想,這一戰還沒開始,墨天明卻已經輸了。
不但如此,就連南墨工會的弟子,他們大多望向葉秋的目光,也都充滿了狂熱。
廢話!
自漢武帝時期開,墨家就沒出現過鉅子,一直處於四分五裂狀態。
這倒不是說,墨家也誕生過強者,兩千年的歲月沉澱,墨家先賢何其之多!
但問題是,每一個分脈的墨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都不願臣服其他墨家。
墨家上古聖人曾言,誰能得鉅子令,誰就能號令天下墨者。
這天下,是指整個天下!
無論是中原還是儒界,甚至是虛無縹緲的上界!
從走卒販夫,再到傳說中的墨家聖人。
鉅子令出,普天之下,鉅子獨尊!
如此威懾力巨大的鉅子令,這已是墨者銘刻在靈魂的信仰,誰敢不尊?
墨天明要真敢忤逆,這事兒傳遍天下的話,那他肯定活到頭了。
墨家發展到如今,雖在儒界衰落,但天下如此遼闊,隱藏在暗中的老怪,那也是有很多的。
這些老怪不願出世,也不認識葉秋,甚至可能躲起來不出現。
但若葉秋被任何墨者打臉,任何老怪都會出山,將墨天明給撕成碎末。
一個老怪,墨天明不懼。
但整個天下的老怪,明裡暗裡的無數敵襲,墨天明卻不得不懼。
甚至墨天明懷疑,自己那七個弟子之中,究竟有幾個是自己死忠?
墨天明,無法確定!
畢竟!
墨天明能收斂南國墨者,成就一番事業,這自然是打的是,忠於墨家的口號。
在鉅子不誕生之前,墨天明和墨家,二者就是一體。
但如今……
“墨天明,鉅子令在此,爲何不貴?”寧語嫣的嬌喝,隨風而來。
“我……”
雖然感覺奇恥大辱,但在和衆目睽睽之下,墨天明在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隻能屈辱的跪了下去。
“墨家子弟墨天明,拜見鉅子!”
墨天明低着頭,眼中滿是內傷,幾乎是咬牙切齒,憋出了這句話。
“無論南墨、北墨,還是中原,天下墨者本是一體,又何必內鬥?”
高高舉起鉅子令,葉秋語氣嚴肅,狀若天雷:“若是墨子重生,看到今日這一幕,他又當如何感想?”
聲音落下,山上山下,千人羞愧。
“鉅子說的不錯,南北墨者本是一體,爲何內鬥?”
“那楊家算什麼東西,居然要挑起事端,揍他們!”
“幹!”
山腳下,楊恆等人還沒醒悟過來,就被憤怒的墨者包圍。
“你們……幹什麼?”楊恆臉色大變,楊波直接嚇傻了。
而剛起身的墨天明,他氣的鼻子都歪了,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
楊老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可怕,事情發展都此刻,早已經才超乎了他的掌控。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衆人都覺得楊家子弟,要被揍一頓之時。
葉秋的威嚴聲音,卻陡然響起:“墨家子弟聽令,嚴禁械鬥。”
“會長,楊家如此不堪,爲何?”山下,一個胖商人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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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還要反咬回去?”葉秋笑道。
“會長說的好!”
“我們墨者是人,不是狗!”
“也對,只有不開眼的瘋狗,纔會狗急跳牆,妄圖亂咬人!”
山上山下,大笑聲不絕於耳,就連各家都開始起鬨。
“敢問鉅子,功業何在?”墨天明的陰冷聲音,陡然想響起。
一語出,三千墨者,無不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