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旅行者一艘小艇,讓他們自己去求生,這是危機時刻的必須決策。
對於這一點,每一個旅行者登上圓形的任何一艘海船之前,都會被告知這個規則,只不過這些年來,這種情況並不多見,也這個規則也就從未被實施過。
可這一次,樓家商船連自己都養不活,自然不可能照顧其他旅行者。
至少在樓三這個繼樓福之後,全新的管家而言,他是這樣認爲的。
而且他這話一出,樓傲雪和樓福同時說道,“不可!”
這話一出,樓三頓時一愣。
“阿三你不知道,我們這次遠離東海郡,乃是爲了遠離樓家的鬥爭漩渦,在外海開闢全新勢力?”
樓福望向樓三。
“義父,這事兒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
樓福打斷樓三,繼續說道,“我樓家歷經百年發展,如今家大業大,但因爲大‘小’姐是女子之身,所以哪怕大‘小’姐能力很強,在樓家之中,?依舊很很多野心家蠢蠢欲動。”
“比如那樓大福,他仗着是大‘小’姐的大伯,暗中各種陰謀陰謀,你當真以爲,他會讓大‘小’姐死在這海域之中?”
這……一聽這話,樓三頓時費解,“義父,樓大福勾結巨鯊幫,將我們的補給都斷了,讓我們無法順利到達元磁島,難道樓大福的動機,不是要弄死我們?”
“當然不是!”
樓福冷笑,“樓大福的動機,並不是要殺大‘小’姐。”
“事實上,只要大‘小’姐不死,我們這些僕人是否死了,這並不重要。”
“只要老爺子還在一天,無論樓大福如何蹦躂,都不會對大‘小’姐下死手。”
“樓大福的動靜,不過是讓大‘小’姐的名聲臭,懂?”
這……樓三並不笨,只是性格有些厚實而已,如今他總算反應過來。
“義父,也就是說,樓大福切斷我們的補給,就是要讓我們驅逐旅行者?”
“可這發生在海域中的消息,怎麼可能傳回東海郡?”
樓三有些費解。
“樓大福這樣做,並不是要讓消息傳回東海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前腳驅逐這些旅行者,後腳,樓大福就會派人拯救這些旅行者。”
“這些旅行者一旦去了元磁島,他們就會四處宣揚樓大福的仁德,到處罵大‘小’姐。”
“如果是在其他時間,其實這也沒什麼,也就一點小麻煩而已。”
“可你不要忘了,馬上就是歸墟聖地的拍賣之日了!”
樓福冷笑說道。
“這樓大福,真是卑鄙!”
樓三怒不可遏。
一個聖地的拍賣,不但要檢查競拍者的財力,也要檢查競拍者的品德。
雖說大家都知道,能混出頭的勢力,肯定都不是好鳥。
但問題是,至少在表面上,你要有仁德之心。
如果你連面子功夫都不做了,被千夫所指。
那你的競拍資格,是有可能被取消的,而且概率很大。
類似這樣的事情,在這五百年的歷史上,並非沒有出現過。
“只要大‘小’姐沒拿到歸墟聖地,就沒有了樓大福叫板的資格。”
“再加上,如今老爺子病重,不需要樓大福出手,大‘小’姐也會岌岌可危。”
樓福沉聲說道。
“可是義父,如果不驅逐那些旅行者,我們的補給不夠用,如果驅逐,我們又中了樓大福的陰謀,這可如何是好?”
樓三有些急了。
對此,樓福也沒辦法,只能沉默。
樓傲雪皺起眉頭,也感覺此事無解。
然而當樓傲雪的目光,落在葉秋身上之時。
眼見葉秋一臉平靜,似乎並不擔心,反而充滿自信的樣子。
樓傲雪心中忽然一動。
“先生,莫非您……另有高見?”
樓傲雪試探問道。
“高見算不上,不過此事要解決的話,倒也是不難。”
葉秋笑道。
不難?
一聽這話,樓傲雪、樓三和樓福,都愣住了。
“我們可以換個思路,既然樓大福要玩陰謀,讓我們不得不驅逐旅行者,然後樓大福的人去拯救。”
“那這說明,就在這片海域的某個位置,隱藏着樓大福的補給船。”
“所以,只要找到這艘樓家補給船,我們就有足夠的物資了。”
葉秋淡淡說道。
就這?
一聽這話,三人頓時愣住了。
“紫陽先生,雖說您說的這件事爲真,但那樓大福和大‘小’姐勢不兩立,他怎麼可能將補給,送給我們?”
樓三問道。
“他不送,我們就不能去取?”
葉秋笑道。
“紫陽先生的意思,是去搶?”
樓福心中一動,試探問道。
“可我爺爺有規定,樓家人可以‘內’鬥,但不能亂來。”
樓傲雪皺起眉頭。
“如果樓大福的人不識相,我們自然要直接取走這批物資。”
“但取走這批物資的人,爲何是我們?”
葉秋笑道。
“還請紫陽先生教我。”
樓傲雪屈身行禮,美眸中滿是期待。
“其實這件事並不難,難的是你們的思路沒轉變而已。”
“將補給中斷這件事,直接告訴旅行者,並告訴他們,我們不會拋棄他們,我們會帶領他們去找那些海盜,將物資拿回來!”
“另外,巨鯊幫的人,會和我們一起,將那羣海賊給圍剿了!”
葉秋繼續說道。
妙!實在是妙!一聽這話,徐福忍不住大笑,“那巨鯊幫以遭遇海賊爲藉口,不給我們送物資。”
“現如今,我們以剿滅海賊爲理由,將樓大福的人給滅了,無論是巨鯊幫還是樓大福,都只能吃啞巴虧。”
一聽這話,樓三還是有些費解,“可是義父,巨鯊幫的廖總管,不是和樓大福關係好,正在東海郡喝酒嗎?
巨鯊幫真會和我們一起剿匪?”
“阿三,我們要是隻是一個名頭,巨鯊幫不需要親自出手,我們扯虎皮就行。”
樓傲雪開口說道。
“紫陽先生,接下來如何做,您來全權安排,我們一切人財物力,都全力配合您。”
樓傲雪認真說道。
“好!”
葉秋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歸墟聖地的月亮井很神秘,對修煉宋祖軍體拳很有用。
那種神秘的月泉,呢個極大強化葉秋的肉身!而那什麼樓大福,居然要阻攔樓傲雪得到歸墟聖地。
此人攔了葉秋的路,無論理由如何,葉秋自然不能惹!……是夜,烏雲遮月。
海風呼嘯!距離樓家商船三百里外,十幾艘海船用鐵鏈子練成一片,宛若一座海域中的小島嶼。
這些海船都極爲龐大,長度都超過了三百米。
尤其是中間那艘海船,更是足足有五百米長度,高過五十米,宛若一座深海上漂浮的戰鬥堡壘。
其他海船都是燭光昏暗,唯獨這艘海船燈火通明。
龐大如宮殿的船艙之中,有大量的美女女子一身宮裝,正在跳嫵媚的舞蹈。
四周,一羣膀大腰圓的大漢,一人摟着一個美女,觥籌交錯。
這些大漢都非常兇悍,他們懷中的美女都很害怕。
很明顯,這些美女都是良家,她們出現在這種場合,都是被迫而已。
但她們卻不得不如此!因爲所有反抗這些大漢的人。
無論那男女,都被扔到冰冷的海域中,直接餵了鯊魚!如果這羣人只是海盜,或許這些女人,還不至於那麼害怕。
畢竟海盜劫掠四海,但卻很少殺人,對女人也是比較憐惜的。
可問題是,眼前這羣大漢,他們根本不是海盜!他們的披着海盜的皮,在四海肆虐的巨鯊幫衆!巨鯊幫本就是海盜,但在元磁島主燕三帶人滅了海賊島之後,巨鯊幫就開始轉型,在海域中坐起了生意。
可問題是,任誰能想到,巨鯊幫居然如此不老實。
他們一邊做生意, 一邊暗中繼續當海盜。
無論是陽光下的生意,還是黑暗中的生意,巨鯊幫都要吃掉!哪難怪這些年來,巨鯊幫在深海高價販賣物資,根本無人能競爭。
因爲那些想要低價賣物資的商戶,都被巨鯊幫假扮的海盜給弄死了!這就可怕了!這些女人都是四海之中,那些商戶的家眷。
她們跟着家人,冒着生命風險,滿載物資,前往夢想之地。
卻無人能想到,針對他們這種“閒散商戶”,巨鯊幫絲毫不遮掩,直接就掠奪了。
而且對於他們就是巨鯊幫衆的身份,這些大漢絲毫都不掩飾。
反正在這茫茫深海之中,想要逃走,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此刻,主座上。
一個身高2米3,生得異常魁梧的獨眼大漢,正在大口的啃着羊腿。
獨眼大漢是身旁,足足有四個美女,鶯鶯燕燕,非常享受。
“大哥,算算時間,”樓家的六少爺,應該也快到了。”
一個大漢,忽然開口。
“我管他什麼六少爺不六少爺,又不是樓大福親自來,我理他作甚?”
獨眼大漢啃着羊腿,摟着美女,喝着美酒,眼中滿是不屑。
“大哥,話雖如此,但總管吩咐過,說這樓家是東海郡鉅富家族,又之長者東海商會,咱們如今要對樓家客氣點,免得讓魚餌跑了。”
那大漢繼續說道。
“媽德,真是麻煩!”
“我要是總管,直接帶着兄弟們,去東海將樓家殺他個乾乾淨淨,直接將財富掠奪就是,哪裡需要如此麻煩?”
砰!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獨眼大漢一臉不爽。
“大哥無需動怒,那樓大福爲了對付樓傲雪,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
“那樓傲雪是東海第一美女,這一次,大哥你不但能得到財,還能得到美人兒!”
哈哈,說的不錯!一聽這話,獨眼大漢頓時大笑,“來人,擺酒,重新設宴,‘老’子要款待六少爺!”
很快的,酒宴重置。
與此同時!一艘只有十米左右的小艇,自遠方而來,緩緩靠近巨鯊幫的海船。
小艇上。
一個白衣公子哥,生的俊朗不凡,手握摺扇,一臉風流。
若是仔細觀察,則不難發現,這公子和樓傲雪的容貌,其實有一些類似之處。
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本就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樓老爺子的妻妾,個個都是絕色!這也造成樓家的子嗣,男帥女靚,只看顏值,那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這位公子,也是如此!“六少爺,咱們真要和一羣海賊合作,萬一他們收了錢不做事,這豈不是虧死?”
白衣公子身後,一個老管家模樣的老奴,忍不住開口。
“不用擔心,那些人是巨鯊幫的人,巨鯊幫雖然都是一羣無惡不作的雜碎,但他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啪!白衣公子摺扇一搖,傲然說道。
“這……”老奴沒說話,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屑。
巨鯊幫要真講信譽,就不會拿了樓傲雪的錢,卻不給樓傲雪送物資,轉手還將樓傲雪給賣了。
這樣的惡徒,真有信譽可言?
不過一想到巨鯊幫的總管,正在東海郡和樓大福稱兄道弟,一起喝酒作樂。
這老奴的心中,這才略微安穩了一些。
只是望着這越來越近的海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深受樓大福信任,被派來協助樓家六少爺的老奴,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很快的,小艇靠近龐大海船。
白衣公子目帶傲然,帶着樓家老奴,踏入龐大船艙。
立刻有美貌女人走過來伺候,卻被白衣公子一腳踹開。
“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海賊,找的都是一羣庸脂俗粉!”
啪!白衣公子目帶不屑,眼中滿是鄙夷。
對此,獨角大漢並不在意,而是拍拍手,立刻有一個白衣美女走了過來。
“六少爺,我知道您要來,特意準備了一個極品,請你笑納!”
獨眼大漢,哈哈大笑。
“一羣垃……圾?”
白衣公子正要拒絕,但眼見這女人居然長的類似樓傲雪,他頓時吞了吞口水,呼吸也變得‘灼’熱。
“六少爺,讓奴家來伺候您。”
白衣美女吐氣如蘭,乖巧的拿起酒杯。
白衣公子不再拒絕,而是陷入沉默,選擇了接受。
酒過三巡,現場的氣氛,漸漸變得和諧。
“六少爺,您這次不遠萬里,從東海郡而言,不知道所爲何事?”
這時候,獨眼大漢終於開口,提到了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