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下,一個十八歲少年,一身地攤貨。
踩在一輛,鏽跡斑斑的,二八槓上面。
若非吳婷提醒,任誰都不會想到,原來眼前這吊絲。
居然就是小學之時,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葉秋?
“王子,居然變成青蛙?”
“葉秋小學那會兒多優秀,現在居然混成了這樣?”
班裡的男生一看,頓時議論紛紛,臉上都滿是興奮笑容。
那幾個被張強,打臉的準大學生,也頓覺揚眉吐氣,倍兒有面子。
至於那些女生,她們望向葉秋的目光,都有些鄙夷。
幾乎在場,所有的漂亮女生,小學時候都喜歡葉秋。
奈何,葉秋一心讀書,根本不理會其他,讓很多漂亮妹子心碎。
如今,眼見葉秋,居然混成了這挫樣,大家頓時有些幸災樂禍。
“活該,當初我寫情書,居然還教育我。”
“就是耶,葉秋當初還說,他一定會成功,莫非成功的騎二八槓?”
噗……哈哈!
衆女生議論紛紛,都笑的不行。
這其中,表情最歡樂的,自然要屬寶馬男張強。
張強小學時候,學習成績倒數第一,任誰都看不起。
當初張強還喜歡調戲女生,被葉秋給揍過幾次。
雖說這些事情,早就時隔多年,張強也不至於揍葉秋。
但看到昔日的仇人,如今混成這慫樣,張強自然很興奮。
“班長,來,抽菸。”
張強摸出一條中華,直接遞給葉秋:“小學那會兒,我最佩服你成績好。”
“今兒兄弟發達了,其他同學一人一包,你是班長,給你一條。”
啪!啪!啪!
說話之間,張強將中華煙,在手裡打的啪啪作響,說不完的得瑟。
任誰都知道,張強這是嘲諷葉秋,雖然讀書成績很好,最終卻混的不如他這混子。
爽!
此刻,張強心中,滿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優越感。
然而,面對張強的,“盛情難卻”。
葉秋卻淡淡說道:“抱歉,我不抽菸。”
噗!
聞言,張強一愣,只道是葉秋要面子,倒也沒在意。
“既然大家都到了,今兒我請客,大家隨便嗨。”
張強拍拍手,在衆同學的簇擁下,踏入四合院。
“強哥,您好。”
“強哥來啦。”
“強哥,雅間給您留好了。”
所到之處,農家樂的服務員,紛紛給張強打招呼,一臉微笑。
甚至,就連農家樂的老闆,一聽說張強來了,都屁顛屁顛跑過來。
“強哥,今兒隨便我,一切都算我的。”
老闆拍拍胸脯,一臉豪爽。
老王,看你說的,今兒我開同學會,一切我買單,你可別給我搶。”
張強哈哈大笑,指着同學們說道:
“一桌一瓶茅臺,拿真酒,別拿勾兌的啊。”
“強哥,看您說的,我這就沒假酒。”
王老闆拍拍胸脯,趕緊去準備。
一行人,踏入雅間。
張強帶着,混的好的同學,坐在了大桌子。
至於葉秋,則和幾個混的較差的吊絲,坐在了小桌子。
對於張強的刻意安排,葉秋一臉淡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不就是吃個飯而已,講究那麼多做啥?
反正今天過後,葉秋和這些人,註定不會再有交集。
“我體內的殘魂,渴望和他的同學聚會,卻不料……”
端起酒杯,葉秋微微嘆息。
小學之時的同學情,美好而質樸,的確讓人懷念,以及珍惜。
但眼前這些少年少女,卻將一場同學會,開成了炫富裝逼大會,葉秋也是醉了。
罷了,你們開心就好!
然而葉秋想低調,同桌的幾個同學,卻似乎不會給葉秋機會。
“有年,多年不見,最近如何?”
坐在葉秋左側的同學,隨口說道。
“伯當,我也不瞞你,我在江湖大學,當保安。”
坐在葉秋右側的那名同學,嘆息說道:
“我當了三年保安,我如今纔是一個保安小隊長,手下也就五個小弟,唉,混的太差啊。”
這話一出,那個叫陳伯當的同學,頓時肅然起敬:“喔唷,小夥子不錯啊,都是保安隊長了,多少錢一個月啊?”
“不多不多,一個月5000,買五險一金,扣下來到手,窮死了。”王有年嘆息說道。
“對了,伯當,你呢?這些年如何了?”王有年順口問道。
“你知道的,我就一個學渣,混子一個。”
陳伯當端起酒杯,一臉苦笑:“小學畢業後,我就沒讀書了,一直跟着師傅,學習美容美髮。”
“唉,混了這麼多年,我才混了個理髮師,手下也就七、八個理髮學徒。”
嗡!
這話一出,小桌的幾名同學,頓時都目帶羨慕。
就連在大學,當保安隊長的王有年。
也有些羨慕說道:“理髮是朝陽行業,牛逼啊,你小子。”
“牛逼個啥?”陳伯當苦笑說道:“理髮十年,我才存了個首付款,剛在江北三環買了房,房奴,月光族唉。”
嘶!
這話一出,同學們都驚呆了。
“我靠,你小子今年才十九歲,居然都買房了。”
“伯當,原來你小子,也是個土豪啊,裝的還真夠深的。”
小桌的同學們,立刻舉起酒杯,紛紛敬陳伯當酒。
“呵呵。”幾杯白酒下肚,陳伯當,如打雞血般激動:
“哥幾個,雖說咱們和大桌那些二代,是沒法比的。”
“但咱們都是貧二代,只要自己努力,你們也能在江北買房。”
加油,加油!
衆同學噴着酒氣,紛紛捏着拳頭,如打雞血般激動。
整個過程之中,唯有葉秋一個人,默默坐在原地,久久不語。
不是葉秋不想說話,而是葉秋髮現,自己和一羣小屁孩,還真沒啥好說的。
長生十萬年,有資格和葉秋論道的,都是李白、杜甫、秦皇、漢武之流。
至於這羣小屁孩……
夏蟲語冰,又豈能同日而語?
葉秋只想,滿足殘魂遺願,簡單吃個飯,然後消失不見。
卻不料!
小桌的同學們,似乎因爲喝高了,說話越說越亂。
噴着酒氣,陳伯當笑着說道:
“有年,你可是江湖大學,的保安隊長”
“你不如……給咱們班長,弄個保安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