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兒,他就是朱元啓麼?”洪褚看向此時面色有些憔悴的朱元啓,問道。
此時的朱元啓,已經是心灰意冷,心裡想到的更多的反而是自己的妻女,只要自己不將洪宙害死古晨陽的事情說來,那洪宙就不會爲難自己的妻女。雖然洪宙此人做事有幾分心狠手辣,但對自己一向來還是頗爲照顧,心中暗暗決定,即使是死也不能連累了妻女,朱元啓便沒有之前那般恐懼了。
“他就是我表弟朱元啓,我父親也是知道的!”洪宙說罷,看向父親洪元海。
“沒錯,他就是朱元啓,是我的侄兒!”說話的同時,洪元海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道:“元啓,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事?你委實說來,若是罪不至死,我必會誓死保你!”
“哼!”韓易冷哼了一聲,指着朱元啓,喝道:“你給我跪下來!”
朱元啓微微遲疑,看向洪元海,卻見洪元海沒有什麼反應,便跪了下來。
“你將你害死夏東來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來……”韓易又喝道。
朱元啓連連點頭,便將自己害死夏東來的經過說了一遍,但從頭到尾都爲提及古晨陽之時,韓易也並不知曉古晨陽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這些人手裡,夏東來當時也沒有來得及告諸韓易。
聽完朱元啓所言,韓易已經是心裡憤怒不已,裴炎等人皆是氣得麪皮發顫,恨不得衝上來一巴掌拍死朱元啓。
“洪家主,你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被此人害死的夏東來正是我太荒界的好兄弟!你說我要不要殺了此人?”韓易看向洪褚,問道。
“此子罪不可恕!居然使用這種邪惡的法子來謀害他人,既然害死之人是你的兄弟,那此人便交由你處置了……”說罷,洪褚一隻手抓出,將跪在地上的朱元啓抓在手中,隨手一拋,便朝着韓易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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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易一巴掌扇出,那朱元啓便若陀螺墜地,且在地上不住地旋轉起來。心裡想到過去的一幕幕,和夏東來無數次月下飲酒,無數次促膝長談,地下皇陵、天下大宴等等等等,一幕幕回放在眼前,心中驀地又想到了夏雪鳶,韓易的胸口莫名一痛,只覺喉頭一鹹,旋即又是涌起一股甜味,腦海當中,出現了一片朦朧幻象,心裡卻是越來越空,就像有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整個人一直在往下墜落。
韓易再次揮出一掌,扇在朱元啓的身上,朱元啓的旋轉之勢愈來愈及,居然擦出一片風聲。嗚嗚嗚地破空之聲也不知是否融合了朱元啓的嗚咽之聲,顯得格外的詭異,隨着速度的越來越快,已經無法再看清朱元啓的輪廓,只覺一團烏灰黑色的球狀物不斷旋轉,空間當中,開始出現了震盪的谷紋,同時,有一團團血肉飛了出來,以朱元啓旋轉所在的位置爲中心,形成了一圈紅色的印記!
“走!”
在剛纔朱元啓所說的話語當中,韓易也知道剛纔被他提出來的那具死屍便是何連志的,如今朱元啓也死了,留在此處也沒必要了,韓易轉身就走,也沒有和洪家家主知會一聲。裴炎幾人也是緊隨韓易的身後,似乎根本不將洪家放在眼裡。
洪褚看着韓易一行人離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被砸的稀巴爛的大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
走在大街上,韓易一行人皆是默不作聲,對於夏東來之死,都是很不好受。
“我想要再去紫石峰看看!”韓易擡起頭來,看向遠處的七彩石山脈,只覺山頂上一道道豔麗的光彩憑的讓人有幾分厭惡。
“嗯……我們去看看吧!”妙素素低應了一聲。
……
洪府當中,衆人忙碌了一陣之後便各自回院去了。
在洪宙的別院當中,洪元海臉色有些難看,另外還有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絕於耳,這更是讓洪元海原本就皺着的眉頭緊蹙在一起。
“洪元海,嗚嗚……我怎麼就嫁給你這個挨千刀的,嗚嗚……自己的侄兒子都保不住,你還有什麼本事啊?嗚嗚嗚……”哭咽之人正是洪宙的母親白顏氏,死去的朱元啓的姨娘,此時正在坐在院子的青石地板上撒潑,怒罵洪元海沒能保住朱元啓,兩個丫鬟在一旁站着,硬是不敢上去拉扯。
“洪元海,當時我娘不讓我嫁給你,可我偏偏是豬油蒙了心,瞎了眼,死皮賴臉地要跟着你,現在倒好了,自己孃家的人都死在你這裡,讓我以後怎麼回去見人啊……嗚嗚嗚……”
洪元海坐在屋內,雙手捂着頭,頗爲無奈,待到院內嗚咽之聲漸無,估摸着是那母老虎累了,這才站起身來,看向洪宙,道:“宙兒,你怎麼就惹出個這樣的事來呢?”
洪宙也是極爲無語,誰知道就會出這檔子事來,那夏東來居然還有一個這般厲害的朋友,心頭叫苦不已,正琢磨着要不要將夏東來的事情告洪元海,就在此時,洪宙的母親已經撲了進來,食指朝着洪元海指指點點,幾乎要點在洪元海的臉上了。
“好呀……好呀!好你個洪元海,奈不和外人,就會在家裡欺負兒子啊?兒子做錯了什麼事情?唯一錯的事情就是投錯了胎,做了你洪元海的兒子!”白顏氏怒氣衝衝地說道。
洪元海心中難免有些惱怒,聽到這話更是覺得氣結,道:“我怎麼了?做我兒子又怎麼了?”
“做你兒子還怎麼了?做你兒子就要受人欺負,若不是你沒有本事,兒子會交出元啓嗎?你現在不怪自己,倒是怪起宙兒來了……”白顏氏講着婦人獨有的歪理,擺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洪元海只得將所有苦水都讓肚子裡吞,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顏氏是蓬丘島上一大家族,雖然不及洪家,但也是有雄厚的底蘊。
“爹,娘,我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們!”洪宙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古晨陽之事說出來,正好現在白顏氏在這裡哭鬧,洪元海即使發怒,也不敢太過責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