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藍海之原的一處無名山巔,一名長相妖豔、身材惹火的黑衣女子,正俏立於一塊巨石之上,眺望着遠處隱隱現出輪廓的中心廢墟,面露期待之色。
在她身後,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焦黑殘屍,奇怪的是這些屍體身上都沒有鮮血,反而個個身上都是灼燒過的焦痕,似乎是死於烈火之中一般。細細一聞,空氣之中還飄蕩着淡淡的焦臭味道。
女子的目光在這些人的屍體之上一掃,輕笑着道:“就憑你們這些爛胚子,居然想讓我九尾狐仙當你們的爐鼎,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說罷,她身形一起,一道黑光拔地而起,向着古城方向疾馳而去。
……
又過了半個月,距離藍海之原的中心-古城廢墟尚有數百丈距離的某一處,一場激烈的搏殺正在進行。
叮叮噹噹……
火星四濺之中,紅白兩道身影正有如電閃雷轟般地拼命撞擊、交錯,鬥了一個不亦樂乎。
劍氣沖天,偶爾有着一兩道劍芒溢出圈子,面前那堆半丈高的草叢馬上就像遇到了割草的鐮刀似的,被齊刷刷地削平掉一大片;而與劍芒交手的火光也是不甘示弱,飛濺而開地火星落在地上,亦能掀起一片熊熊的烈焰。
正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之際,不遠處驀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隆隆的響聲,整個地面彷彿都因此而顫抖起來。
紅白兩道身影立即向外一分,赫然是一名揮舞紅綢的年輕女子和一名手持長劍的中年男子。兩個人好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停止了動作,一起向着聲音來處看去,神情皆是既驚且懼。
只見一個龐然大物正大步向這邊飛奔而來,赫然是一個身高十餘丈的巨大銅人。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臉色一變。還未想好自己的立場,下一刻那個銅人便已疾如閃電一般地來到了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就是揮起巨臂,一個臉盤大的金光燦燦的拳頭,狠狠向着二人一砸而下。
兩個人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大駭之下當即使出壓箱底的本事展開還擊,只見一道劍光一團火影猛然乍起。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場中都是劇烈地一晃。
下一刻,嗖嗖兩聲,一紅一白兩道人影從戰陣之中斜着飛出,宛如兩隻斷線風箏一般驟然落地。
紅綢女子身法輕靈,空中翻了兩個跟斗,然後寫着一飄落在地上。饒是如此,她在落地之後,也是跌跌撞撞地一連後退了十餘步之後,方纔穩住了身形,但一張俏臉已經變得紙樣蒼白。
長劍男子的身法明顯就要遜色一些了,他在空中剛剛翻了一個半跟頭,就發現自己因爲動作不協調會導致頭部着地。於是他當機立斷,一劍刺向地面,想要接着劍尖觸地的反彈之力,將自己的身形穩住。
哪知道他的長劍剛剛遞出,手臂卻是突然一陣劇震,接着聽見嘎嘣一聲,長劍斷成兩截。
眼見他即將頭朝下觸地,當是之時男子急中生智,腰板猛然向上一挺,在間不容髮之際改變了重心方向,身體平平落到地面。
啪的一聲鈍響,男子的背部重重落到地上,摔得他感覺背脊都像要斷了似的,而他的腦袋也因爲強烈的震盪而顯得有些暈眩起來。
“閣下何人?爲何平白無故對我二人出手?”紅綢女子此時已經看清,這個銅人乃是一具攻擊型的傀儡,真正的操控者乃是其肩頭上站着的一名模樣質樸的青年,便鼓起勇氣嬌聲問道。
此時那名被摔得皮裂嘴歪的斷劍男子也掙扎着爬了起來,同樣仰首望向了銅人之上的那名青年,滿臉的忌憚之色,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青年正是仙匠門的寧缺,他在處理了自己手頭的一件急務之後,緊趕慢趕地來到了藍海之原。
寧缺沒有立即回答女子的問候,他的目光繞過對面的兩人,落在他們身後的一張“漁網”上。
那“漁網”應該是一種網狀靈器,此時它正有規律地閃爍着微光,彷彿人的
呼吸。
在那張大網之中,有着一匹天馬,渾身的肌膚竟然是白綠色的。
細看之下,那匹天馬此時尚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顯然是被那個“漁網”困住了。
稍微有些見識的人就知道,一般藍海天馬都只有單色一種色調,而且主要是白黑二色。但眼前的這匹天馬卻是白綠雙色顯於一體,那麼這就說明,這是一匹變異的天馬!
這種天馬無論是速度還是價值,都遠在普通的天馬之上,而且在整個藍海之原都是極其珍貴稀有的品種。
那兩名男女順着寧缺的目光看了過去,見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匹天馬之上,登時眼中同時流露出一抹驚慌。但是想到對方剛纔出手的實力,登時氣餒,明白就算自己兩個人一起上去也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敵,是以同是嘴巴張了張,卻最後誰也沒有出聲。
寧缺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當即伸手在銅人的腦門上一拍。
昂的一聲,銅人張口噴出一道黃色的光霞,一卷之下,便將“漁網”連同包着的變異天馬包了起來,收進了銅人的大口之中。
男女兩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肉痛和無奈,但都不敢有任何反對的表示。
“啪嗒!”
一聲輕響,一個皮袋子落在了兩人腳下。與此同時寧缺的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
“君子愛物取之有道,這匹天馬於在下有着大用,所以只好不跟兩位客氣了。不過,在下也不是那種巧取豪奪的強盜,這個袋子裡面有一枚儲物符,內有六十萬靈石,就當是在下從你們手中購入的吧。”
說完,他一催法訣,身下銅人雙足便是飛快邁動而起,向着遠處疾馳而去。不多時,便已閃到了數百丈開外,化作一個金色的小圓點。瞧他所去的方向,自然便是藍海之原的中心地帶。
類似的爭鬥場景,在幾日在藍海之原上頻頻發生,不少趕來一赴盛舉的靈脩士還未見到大戲開幕,便莫名其妙地隕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