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也猜到了,我這一次來找你是因爲……”
“停,先不着急,咱們先來進行一下自我介紹吧!談話的基本禮儀就是這樣的。”
“雖然我只是有些懷疑,但是……莫非吉斯你是在故意耍我嗎?而實際上你已經知道了我來找你的目的?”
恩茲華斯這算是明白了。星刻對他絕對有那裡不滿意,這是在故意戲耍他。
“對,我猜到了你來找我的目的。
因爲你所擔憂的情況既不是剛剛開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因爲耽誤十幾分鍾而變得更加糟糕,所以不着急。”
星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然後給恩茲華斯也倒了一杯,放到他的面前。
“再一次的向你提問。你冷靜下來了嗎?”
恩茲華斯怔怔的看了星刻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又緩緩的睜開。聲音非常低沉的對星刻說道:
“……是的,我冷靜下來了,所以你能先把我的束縛解開嗎?提線人偶的感覺非常糟糕。”
“當然可以!~
這纔是正確答案呀!艾利亞斯。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你應該先擔心自己的安危纔對!”
星刻因爲自己的調?教成功而開心,而後打了一個響指,恩茲華斯身上的魔法立刻就解除了開來。
“那麼,然後呢?作爲一個英倫紳士,接下來你應該怎麼做呢?”
恩茲華斯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嘆了一口氣,隨即陰影纏繞,恢復了原本的骷髏腦袋公羊角的形象。
拿起星刻到給自己的紅茶輕抿了一口,將目光轉向星刻的右側,道:
“晚上好,兩位美麗的女士。因爲上次見面的時候匆忙,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現在允許我彌補過錯——
艾利亞斯?恩茲華斯,荊棘與影陰的魔法使,姑且算是某個性格惡劣的巫師的友人。”
“很高興認識你,恩茲華斯先生。我的名字叫做,依莉雅斯菲爾?愛因茲貝倫,一名女巫。”
“見到你很榮幸,荊棘閣下。戴安娜?卡文迪什,一名時鐘塔的學生。”
很好,自我介紹完畢。
這一次恩茲華斯已經沒有辦法像上次那樣無視伊莉雅和戴安娜兩個人了。
戴安娜先不說,星刻可是知道,伊莉雅是非常討厭別人無視她的。
“嗯、嗯,這纔對嘛!不要因爲一點兒小事就失去從容,否則關鍵時刻很容易掉鏈子的。”
“那麼,遵守了現在禮儀法則的我,是不是可以敘述我上門拜訪的訴求了呢?”恩茲華斯將目光轉向星刻,問道。
“即使我已經猜到了你的訴求,你也要再說一遍嗎?”
“對,即使吉斯你已經猜到了,但是在場依舊有兩位並不知情的旁觀者小姐,她們現在一定非常疑惑。所以將她排斥在外是非常失禮的事情吧?”
此話一出,伊莉雅和戴安娜都有一些驚奇,因爲現在這個彬彬有禮的恩茲華斯根本就和他們印象裡的不一樣!~
“很好……恩茲華斯,你已經學會了舉一反三,同時你也真正的取回了自己的人設。”
當初星刻第一次見到恩茲華斯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一個更加溫和有禮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上一次在拍賣行見到他的時候,他卻變了不少。
雖然同樣看上去沒什麼,但是總感覺他在心底裡什麼地方已經慌亂一團了,失去了他原本努力模仿,努力學習,努力保持的那種【人樣】。
同時也就是一個【文藝氣質的英倫紳士】的人設。
“艾利亞斯,你原本不屬於人類,但是你模仿出的人類設定卻比大多數人類都更加像是一個【純粹的人類】,我很讚賞你的這種地方……”
星刻回憶起當初,就是因爲當時他和恩茲華斯兩個人,都是同樣的【以非人之身,保持人性】的同胞,所以他們相處的很愉快。
“可是,這才二十年,我再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這種人設就被打破了,甚至你已經開始向野獸退化了,這讓我很不愉快……是因爲你的那個紅髮弟子的影響嗎?”星刻靠在沙發上問道。
“不是紅髮弟子,是智世,羽鳥智世。你可以稱呼她的名字。”恩茲華斯非常認真的訂正道。
“好吧,是智世小姐。【名字】果然很重要啊。”
有了名字的角色就不得不平等對待:
“是她改變了你嗎?”
“對,就是她教會了我什麼叫做【寂?寞】,什麼叫做【想念】,什麼叫做【愛】……她是教我成爲人類的老師,她會教我成爲一個【真正的人類】,而不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然後我則是反過來教她成爲魔法使的老師……就是這樣。”
啊啦,恩茲華斯這是完全淪陷了呢,他已經到了沒有那個女孩活不下去的地步——作爲聽衆的星刻三個人一致這麼認爲。
畢竟,作爲長生種族,一旦感覺到了【寂寞】,那就和中了蝕骨的毒藥一樣了。寂寞的心如果得不到滿足,不是走上各種歧路,變得邪惡起來,就是會變得想死啊。
不過,現在的恩茲華斯卻是迎來了自己晚了兩千多歲的青春期,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往【真實的人類】方向進行調?教……這讓星刻有些既視感。
“哈哈,很有趣的關係,但是在我眼裡看來,你只不過是被那個女孩俘虜了內心,馴養成了忠犬而已。”
“忠犬……嗎?可是我們家已經有了一隻忠犬了,智世的使魔。我可是那個家裡的主人。”
“嗯,你喜歡就好。”
這一家兒的關係挺複雜的,星刻嫌麻煩,果斷不多問了:
“那麼現在請開始敘述前幾天你們帶着那兩條幼龍回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喂喂,你這就是叫做【不負責任】吧?星刻這一手操作讓伊莉雅在心裡強烈吐槽。把人家教訓到一半突然不管了,簡直豈有此理……
但是恩茲華斯本人卻是並無所謂,喝了一口茶水,開始講述起自己來的這裡的目的:
“其實說起來慚愧,事情的具體經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僅僅只是在我發現的時候,事態就已經進入了我所無能爲力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