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天來和衰仔鵬去教堂旁邊的小山坡換老鷹和周虎,兩個人偷偷地從招待所出來,沒有叫藍玉。
衰仔鵬邊走邊訴苦地對劉天來說:“老四啊,面對美女的日子並不好過啊,人家說再美的女人,看多了也會出現審美疲勞。也不知道我的審美疲勞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突然他瞪大眼睛,像白日見鬼似的驚訝道:“你……你怎麼來了?”
鬼魅般出現在他眼前的藍玉“哼”了一聲說:“你們想甩了我?”
“妹妹,哥哥是心疼你啊,怕你晚上執行任務,受累。是想讓你在家裡好好休息。”衰仔鵬的語氣格外溫柔。
十五的月亮,銀盤似的升上夜空,柔和的月光如水銀瀉地般裝扮着夏夜的草原。
這將是怎樣的一個夜晚呢?樑斌打開窗戶正要向外探望,一個蝙蝠撲啦啦地飛了進來,剛落下地,就看見一道黑霧騰起,蝙蝠變成了一個人。不用說話,只是從那人身上發出的熟悉的味道,他已經知道是誰。
“師父!”樑斌驚喜地輕聲叫道。
“樑斌,我終於找到你了!”看到樑斌身後跟隨的人,和樑斌準備要走的樣子,愛德華伯爵驚喜的表情突然一滯問:“你怎麼要出去?”
“師父,我現在要出去辦點急事!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愛德華伯爵拉住樑斌的袖子說:“不行!你要是去了,今天就回不來了。”
樑斌耐心地說:“師父,我知道,您是關心我,不過我今晚我是一定要去的。我知道教廷的人來了。師父,你不知道,我現在的功力已經達到第二重血魔功了,如果過了今晚,我的功力會有更新的突破。你放心地在這裡等着我。”
“什麼?第二重?”
“是的,您沒想到吧?那會兒您剛教我的時候還說我得有十年才能突破第一重,可是我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突破了第二重血魔功!”
愛德華伯爵一聽心裡更是着急如火,他了解樑斌此時的心情,可是他不得不把真相告訴他:“樑斌,你必須聽我說完,有些話你如果不聽,你要後悔的。我這個做師父的也要後悔一輩子!你一定要聽我說完!”
樑斌無奈地點點頭,愛德華伯爵手一揮,將房間加上了防護罩。樑斌給他介紹了喬娜、伊蓮和鄭奎,愛德華滿意地點了點頭,請他們也一塊坐下聽。
愛德華伯爵的神色有些激動,這位在血族號稱是最有智慧的長老,一直在盡心地研究振興血族後裔的大事。儘管因爲操勞他已經出現了血族人很少會有的衰老的跡象,但是他的高雅氣質還是顯示出他不同凡響的貴族風範。他此時深邃的眼眸像望不見底的黑洞,深深地吸引着坐在他旁邊的四位聽衆。一雙白皙的雙手緊緊攥着他身上的那件黑色的斗篷,狹長的臉上眉宇間露出深深的擔憂。
他沉聲說道:“我聽說教廷發現了有血族的高手出現在中國,就猜到可能會是你。我尾隨着他們來到這裡,生怕來完了見不到你,本來以爲在多遠我都會輕易地找到你,可是讓我奇怪的是我竟然聞不到你的氣味。我已經在這裡找了一天,要不是你打開窗戶讓我聞見了他們的氣味,”他指着伊蓮和鄭奎說:“恐怕我還真找不到你了。原來你的血魔功已經提高到第二重,而且從你的身上我還發現了一種不屬於血族的氣息,那就是說明,你已經學會了中國的道家武功!樑斌,我當年能夠找到你,真是我這幾百年來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我要告訴你咱們血族的一個秘密!”
“其實正宗的血族已經很少了,現在的大多數血族成員都是變異的血族。當年血族的長老們爲了找到能夠讓血族繁衍生機,克服不能在血族間通婚生育的辦法,耗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和精力,因爲只有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破解上帝給血族下的咒語,那個讓血族永遠只能生活在黑夜裡,而不能看見光明的詛咒!”
“幾百年間我們做了各種實驗,因爲實驗的方法太多,很多族人在做了實驗之後,因爲要逃避教廷的追逐,流落在異鄉,甚至找不到下落,讓我們無法查證最後的實驗結果。樑斌,你是個特例!當初我找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奇特,雖然有血族人的所有特性,但是你卻不懼怕光明!要知道我當時非常驚訝,經過再三的斟酌,我讓你修習了血魔功。我當時沒有告訴你,血魔功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功法,是記載在血族秘籍中,卻從來沒有人敢練的功法。因爲所有練過這個功法的人都死了,無一例外!第三重功法是沒有人能成功的。已經有五百年了,血族從沒有人練過這個功法。作爲體驗,我也只練到第一重,就再也沒有練下去。”
愛德華表情尷尬地說:“當時我是有小小的私心的,因爲我覺得,也許你是個特例,也許你會成功。我當時讓你學習中國的修道方法,是因爲我多年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可以由某種心法來控制血魔功的魔力。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因爲我無法做爲真正的修道者。”
說到這裡,愛德華覺得自己把樑斌當作試驗品的作法非常不恥,羞愧得低下了頭。因爲如果不是樑斌的特例,也許,他的這一次實驗已經失敗,樑斌或許已經被血魔功的霸道奪去了生命。
樑斌站起來做了個單腿跪下的姿勢,拉着愛德華的手吻了一下說:“師父,謝謝您!您說對了,我確實是血族人中的一個特例,您到今天也應該這樣自豪的說,您當年的做法是對的。”他站起來,看着愛德華流出熱淚的雙眼無比堅定地說:“您要相信我,我是個特例,我會成功地達到血魔功的三重功力,活着回來見您的。”
“爲什麼一定要去呢?”愛德華的聲音中竟然有一種蒼老的顫抖。
“師父,自從我的功力突破了第一重,我的心裡就時常被一種聲音呼喚着,我想,那是一種靈魂的呼喚。每一次聽到那聲音,我就會覺得心中的深處被那聲音所激盪,我想也許那裡有我們血族的秘密,而我的使命就是揭開那秘密。循着那聲音我來到了這裡,在那個石棺中心我體會到一種奇特的感覺,我知道我找對了地方。師父,也許您一生都在追尋的目標會在我身上實現。我已經突破了第二重血魔功,我知道如果能突破第三重血魔功,我就會發現揭開這個謎底。以前我曾經爲自己是血族的一員而自悲,甚至想自暴自棄,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鍊,我變得更強大更有信心,也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強大都必須是有相對強大的力量做爲對立面的,教廷的人也許很強,但是他們的強卻會造就我的更強,那就是血魔功的提高,必須在死亡後獲得新的開始。師父,也許今晚就是揭開謎底的時候了!”樑斌一口氣說出這段話,激勵了在場的人。
喬娜深情地看着樑斌說:“斌,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你能渡過今晚,請答應我一個要求。讓我做你的血奴吧,我將永遠心甘情願地陪伴你!”
樑斌感動地看着喬娜說:“我不要你和我一樣揹負常人所無法揹負的痛苦,但是我答應你永遠陪伴我。”喬娜感動得潸然淚下,再說不出話來。
“主人,我們會誓死保護您的!”伊蓮和鄭奎堅定地說。
“孩子,我要你答應也我一個請求。”愛德華激動地說:“讓我跟着你吧,我要親眼看着你,保護着你!看到你成功!”
樑斌點點頭,努力不讓含在眼眶裡的眼淚掉下來。他知道愛德華的功力很強,今晚的事情非常兇險,多一個高手,自己就會多一份勝算。
藍玉靜靜地坐在山坡上,微微睜開眼說:“今夜似乎不會平和。這個城市裡至少有五夥人在忙碌着。”
劉天來看着那已經漸漸升上頭頂的圓月說:“今夜的月亮真亮啊。”
衰仔鵬擦擦嘴角的口水說:“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
劉天來開玩笑說:“能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睡着,看我不在老鷹那揭發你!”
“有動靜了!”藍玉首先發現。
劉天來馬上也看到了幾個黑影從教堂後門跑出,
“跟上他們。衰仔鵬,你去通知老鷹。”聲音剛落,人已經衝了出去,衰仔鵬也立刻向相反方向跑去。
與教堂的動作同時反應的,除了劉天來他們,還有三清觀的道家門派衆人,三夥人或明或暗地跟在樑斌他們的身後。黑壓壓的密林中驚起一片入林棲息的飛鳥,驚惶失措地飛向遠方,似乎嗅出風雨爆發前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