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抱着我手臂的曾勇,他眼皮子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看起來也有些困了。沈歆讓曾勇先回房間休息,然後告訴曾勇的父母讓他曾勇房間尖銳的東西都拿出去,讓我陪曾勇睡一晚上。
我聽到沈歆的這話,頓時就跳了起來,望着沈歆說:“怎麼你不陪他睡?”
沈歆說自己是女孩子嗎,多不方便。我說不過沈歆,只好晚上和曾勇睡到了一個房間。在進房間前沈歆將我拉到了一邊,叮囑我說道:“那小孩肯定是被鬼上身了,等今天他爬起來的時候,你問他家在哪裡,有什麼沒滿足的心願,讓他帶你去。”
我擔心無比的說道:“這傢伙不會對我動手吧?”
沈歆白了我一眼,讓我放心還說一個小孩子你還打不過嗎,屋子裡面又沒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我還是不放心,就讓曾勇的爸爸和我一起睡,曾勇爸爸也擔心自己的孩子出事,同意陪我一起守着。
進了房間,曾勇倒牀就睡了起來,我也有些困了趴在牀上沒過多久漸漸的也進入了夢鄉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碎碎叨叨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曾勇正坐在我的頭邊,漆黑的夜空之中,他穿着女人的裙子。嘴巴上也塗了口紅,頭上還帶着一個白紗帽子,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只見這小男孩一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自言自語的說:“爲什麼丟下我一個人,你說了和我一起走的。”
我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突然間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這小男孩似乎發現了我的動作,他那冰冷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了幾分兇狠的神色,突然間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說道:“你是他們請來害我的對不對,你是他們請來害我的。”
雖然曾勇是八歲的小孩,但我分明能夠感覺到他掐我的力道完全是一個成人的力氣。我被掐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我拼命的拍打着曾鑫,曾鑫卻是睡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一口氣遠看就要接不上來的時候,曾勇突然又鬆開了我的手,他看向我的眼神閃過了幾分疑惑之色,說道:“咦,你不是道士,你不是來抓我的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身上突然就開始有了力氣,活動也自如了起來。我連忙說道我不是道士,然後看着曾勇問道:“你不是曾勇對不對,你是誰,你有什麼要求,我可以幫你。”
那小男孩只是衝我詭異的一笑,沒有理會我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跑到了門口,想要打開門跑出去。
門早已經被沈歆從外面鎖上了,我和曾鑫都沒有鑰匙的。正當我以爲這小孩出不去的時候,曾勇的手就像是鋸子一樣,竟是硬生生的給門鋸開了一半,接着他回頭朝我露出了幾分詭異的笑容,轉身就跑出了屋子。我再追出去的時候,曾勇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趕緊打開了燈,把曾鑫給拍醒了,告訴曾鑫曾勇又跑掉了。曾鑫臉上卻是沒有多少的驚訝之色,他一臉無奈的說:“他肯定又去那地鐵上面了。”
“地鐵,什麼地鐵?”我奇怪的看着曾鑫,問道。
曾鑫告訴我說,他兒子每天晚上都會跑到新北路站最後一班地鐵上去,就在那裡蹲着,直到地鐵員工發現他把她從地上上趕下來。
真是奇了怪了。
我正準備叫沈歆過來的時候,沈歆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到門口去,她正在門口等我。我趕緊跑了出去,還不等我問話沈歆就拉住了我的手,說道:“走,去地鐵站。”
我跟着沈歆一路飛奔到了地鐵站,石縣本身不是很發達,之所以有地鐵也是佔了洪章市的光,地鐵才修到了這邊。新北路站離曾鑫住的地方並不遠,又是倒數第二站,人流量十分的少。現在已經接近十一二十了,地鐵站內空空蕩蕩的更是沒有一個人。我和沈歆進了站之後,只看到幾個地鐵的安檢在收拾着安檢用的儀器,應該也是要下班了。
沈歆先是問了我一下剛剛在房間裡面有沒有什麼收穫,見到我搖頭之後,沈歆又說:“看來那人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她的故事。我們只有自己跟蹤才能知道了,曾勇剛剛進了地鐵站,我們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點了點頭,就和沈歆一起買好了地鐵票後下到了站臺。兩邊的站臺都是空空蕩蕩的,除了接車的站務員之外,就只剩下了穿着女孩子衣服的小勇靜靜的站在電視屏下面。
站臺上的那個站務員也許是新來的,她看到小男孩之後就拿着對講機走了過來,關心的蹲在小孩的身邊問小孩是不是走丟了。
曾勇一句話也不說,一雙眼睛只是緊緊的盯着女站務員頭上的那到站提醒。女站務員見小孩奇怪,就拿出對講機了一下站長,說這裡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小男孩問站長要不要帶他去找她的父母。
下一秒對講機裡面傳來了一聲驚恐的聲音:“劉甜,你快點走遠點,千萬不要靠近那小男孩,還有千萬不要答應送他回家,總之你離的越遠越好。”
劉甜奇怪的問站長爲什麼,對講機裡面傳來了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在你原來的站沒聽說過嗎,我們的上一任站長就是因爲送他回家後,在回來的路上被後八輪撞死的,那慘狀簡直是看了讓人一個月都吃不下飯了。”
“不會有這麼邪乎吧,我看這小孩子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挺可憐的啊。”站務員說道。
對講機裡面的那個人幾乎用歇斯底里的聲音喊道:“你別同情他了,他天天來我們車站坐車的,他不是走錯路了,他就是要坐地鐵。”
劉甜沒有理會對講機裡的人的話,而是一臉禮貌笑容的望着曾勇,說:“小朋友,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真的要送我回去嗎”曾勇突然開口說話了,可是她說的話卻完全變成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女站務點了點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後一列地鐵來了。等到屏蔽門打開之後,曾勇就走進了地鐵裡面。劉甜在對講機裡面喊了一個人來接班之後,跟着走了進去。可是就在屏蔽門要關上的那一刻,她的高跟鞋絆了一下,一頭栽倒在屏蔽門和站臺的中間。
地鐵司機因爲開完這最後一列車就要下班了,也沒有注意到還有一扇門沒關,就啓動了列車。等我意識到這一點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列車已經啓動,那個女站務員被疾馳的列車硬生生的帶進了軌行區下面,整個安靜的站廳頓時就響起了一陣骨頭和列車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