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三百斤啊,他在鄉下推牌九啊,你們可以去李家村找他。”就在我們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三百斤的時候,從麻將館走出了一個老頭,他好奇的看着我們說道。
“李家村,那離這裡可有三四個多小時的車程啊,三百斤怎麼跑那麼遠去玩了?”我奇怪的看着老頭,說道。
老頭聳了聳肩,說道:“你們認識三百斤的話,應該知道他這幾個月賭博只贏不輸吧,現在城裡的人都不敢和他打了,所以他只能跑到鄉下去打。”
“謝謝老伯!”沈歆道了一聲謝謝之後,就拉着我上了車,開了三個多小時來到了李家村。
我們來到李家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原本我以爲找三百斤不會有那麼好早的,但是我們剛剛一到村子口,就看到前面燈火通明,好幾十個人圍在馬路邊上的一間屋子打大聲的叫喊着。
我擠進去一看,果真只見三百斤坐在桌子的上位,正在推着牌九,幾乎所有的人都把錢壓在三百斤的那裡。可是牌開出來的時候,三百斤的牌卻是最小的,接連這樣三四次之後,三百斤的腦袋就岑岑的開始冒起了汗水來。
周邊圍觀的人也對三百斤失去了興趣,把錢壓到別那裡了。幾輪莊家輪下來,三百斤竟是一把都沒有大過。
我躲在人羣之中,緊緊的觀察着三百斤,很快就輪到三百斤坐莊了,三百斤的桌子上只剩下了幾千塊錢。按這裡村民現在的壓錢方法,三百斤的這幾千塊錢是完全不夠的。
三百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從口袋中拿出了五千塊錢放在莊上,說道:“來來來,最後五千塊錢了,玩完回去了。”
這裡圍觀的人看三百斤手氣這麼的背,前三輪都沒有大過一回,於是紛紛有多少錢就往上壓了多少錢。看到桌子上這麼多的錢,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摸出了兩個牌九,打開一看,胖子眼角都翻了起來,三點,小的不能再小了。
就在我們都以爲三百斤這次要翻車的時候,其他的幾家紛紛打開了牌九,他們要麼就是一點,要麼就是兩點,就算是三點也沒有三百斤的三點大。
“通吃!”看到這一幕,就連三百斤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大喊了一聲,把桌子上那一疊疊的百元大鈔都給趴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不幾輪下來,三百斤就賺了十幾萬,望着桌子上那一疊一疊的錢,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看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只見三百斤快速的把錢都裝進了麻袋子裡面,緊張的說:“就打到這裡了,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我也跟着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快要到十一點了。桌上的人看到胖子贏了那麼多錢,哪裡肯讓胖子走,他們抓着三百斤的肩膀不讓三百斤走,讓三百斤繼續打。
三百斤在別人的地盤,沒有辦法只能是硬着頭皮繼續打,很快,三百斤從剛剛賺了十幾萬變成賺了幾十萬,只是三百斤賺了那麼多的錢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樣子,相反他無比的焦急望着麻袋裡越來越多的錢,三百斤全身都被汗水給浸溼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家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在又賺完一輪錢之後,三百斤拿着麻袋就上了自己的車。
這些村民也沒有阻攔他,怕自己在輸更多的錢,紛紛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我和胖子上了沈歆的車,一路跟着胖子在鄉村的下路上飛奔着,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多了,差十幾分鍾就要到晚上十二點。在一間小賣部前三百斤的車突然停了下來,只見他提着一麻袋錢進到了小賣部,說是要把小賣部所有的的東西都買下來,讓老闆給自己多算一些錢。
小賣部的老闆是一個腿腳不便的七十的小老頭,在他的身邊還有好幾個穿着破爛衣服的小孩,他們正用好奇的眼睛看着三百斤。
“快點啊,我時間來不及了!”三百斤一邊不斷的用衣角擦汗一邊衝着老闆吼道。
“好好好,我這就給你清點!”說着,那老頭趕緊拿出了一個計算器,開始快速的按了起來,老頭應該是有記賬的,不一會兒後他就擡起頭看向三百斤說道:“先生,總共五萬三千八百塊錢的貨物,你真的全都要嗎。”
“怎麼才這麼點錢!”三百斤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從麻袋中拿出了六萬塊錢給老頭後,隨便在小賣部裡面拿了一瓶水後說道:“幫我把這些貨物都給燒了,一樣都不要留。”
“啊?”別說老頭了,就連我和胖子都十分的意外。
三百斤瞪着老頭說道:“讓你燒你就燒,如果明天我來還看到有東西留下來的話,我就告你偷我東西了。”說完,三百斤又拖着剩下的一麻袋錢去找其他的超市。
可是在這窮鄉僻老的,哪裡有那麼多的小賣部,很快三百斤就注意到了車上的我們三個。他直接拿着那一麻袋錢跑到了我們的面前,把錢扔在我們的車上說道:“你們這輛車賣給我吧,我給你們三十萬塊錢。”
我們今天開的車是胖子從他朋友那裡借來的二手桑塔拉,也就值三萬塊錢,就在我準備開口說賣的時候,沈歆捂住了我的嘴巴,望着車外的三百斤說道:“對不起,這車我們不賣。”
“求求你了,就賣給我吧。”三百斤撲通一聲突然就在我們的車前跪了下來,不斷的給我們磕着頭,像是害怕到了極點一樣。
我推開了沈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剛剛準備說話,車內十二點的報時廣播響了起來,三百斤聽到那廣播聲的時候,整個身體都癱軟了下來,兩眼無神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麻袋中的那三十萬塊錢,不斷的重複着一句話:“完了,完了……”
“告訴我你的事情,也許我們還能幫你。”沈歆見時機成熟之後,打開車門走到了三百斤的身邊,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