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暖呼呼的東西在我的身上小心翼翼的走動着,不時發出沉重的呼吸聲,從身上那軟綿綿上來看,我知道那東西已經過來了。
門口的陰陽鈴在安靜的房間中響個不停,如一首黑夜中的葬曲一般,不知爲誰而唱。
“喵……”一聲低沉的喵叫聲在房間中響了起來,印證了我的猜想,我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躲在被子中用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清風發了過去,然後緊緊的抓住了手中的斷腸草。雖然早有準備,但第一次自己面臨這種東西,換做是誰內心深處都是害怕的,我也一樣。
那黑貓走到了我的牀頭邊,爪子在我矇住腦袋上的被子蹭來蹭去,好像是在試探着我有沒有睡着。
我假裝睡着了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黑貓見我我沒有動靜後,在這寂靜無比的黑夜中,又發出了一聲“喵”叫,然後撥開了我的被子鑽了進來。
我沒想到這黑貓竟然會鑽進我的被窩,不過這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在黑貓鑽進被窩的一剎那,我雙手一把抓住了黑貓的脖子,用被子死死的壓住了它。
黑貓大吃一驚,拼命的叫着,四爪劇烈的掙扎了起來,還在我掐住他的手臂上抓了好幾道爪印。我忍受着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握緊了手中的斷腸草,扳開了黑貓的嘴巴就將斷腸草給塞了進去。
“喵……”黑貓吞下斷腸草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喵叫聲,又掙扎了一會兒後,接着就徹底的沒有了動靜。
爲了保險起見,我用力壓着被子又過了好幾十分鐘,確定那黑貓已經死了之後纔敢把被子給打開。
藉助着手機的背光,我看清楚了牀、上躺着的東西,正是昨天的那隻黑貓,因爲在他的心口還有一道貫通的傷疤,那是上次明月用法器打傷的。
我拍了拍手,看着黑貓的屍體,得意的一笑說道:“原來就這麼簡單啊,怪不得田明那老道敢讓他的徒弟陪我一起來啊。”
我走到了牀前,想要把燈打開,可是不知道是停電了還是怎麼回事,我按了好幾下都沒有亮燈。
停電了?
我擡起頭朝門外看了過去,門上我掛着的那個鈴鐺還在響着,一直都沒有停過,而且好像……越來越響了。
這黑貓不是已經被我弄死了嗎,鈴鐺怎麼還在響?
不會屋子裡面還有鬼吧?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了地上有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應該是在我的背後,因爲影子的腦袋是朝着門的方向的。
跑!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跑,在快跑到門口的時候,門“砰”的一聲突然就關上了,接着我感覺脖子一緊,一根冰涼的鐵絲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死死的勒住了我的脖子,瞬間就把我的臉掐的紅了起來。
我雙手緊緊的抓着鐵絲,可是也不知道後面那是什麼東西,力氣十分的大,一下子就把我拽到了地上,我雙腿不由的就在地上來回掙扎着蹬了起來。
“咳咳咳,你,咳咳咳,你是什麼東西。”我不想就這樣死不瞑目,艱難的發出了一聲聲音。
後面的東西聽到我的問話後,勒住我脖子的鐵絲稍稍鬆開了一些,只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喵,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就是那隻黑貓啊。”
我頓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着,我明明就給你喂下了斷腸草的,哪怕你有九條命,也一樣被這毒草毒死。”
身後的那個東西冰冷冷的一笑,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那老太太了,剛剛死的只是黑貓。”
我愣了一下,這鬼靈的意思是他今天沒有附身在黑貓的身上,而是從黑貓身上脫離了出來,操控着黑貓爬上了我的牀?
可是他是怎麼發現我的,明明我的這個計劃就是天衣無縫的啊,當我看到我牀底下襬着的那雙白色的球鞋的時候,我立即就明白了過來,這鬼靈一定是看到了我地上擺放着的球鞋纔有所警覺,然後從黑貓身上脫身操控着黑貓來試探我的。
哎!
我在心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原來抓鬼來不得半點馬虎,本來我完全可以抓到這個鬼的,就是因爲自己的一點小失誤搞得現在性命堪憂,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背後那東西已經再次勒緊了我的脖子,我甚至能夠聽到鐵絲髮出的清脆的聲音。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我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心頓時一緊,小心翼翼的等待着背後這東西的反應,背後這東西一直勒着我的脖子,沒有聽到我手機的震動聲。我趕緊將手放進了口袋,接通了電話。
因爲手機在口袋裡面,我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但是我知道這麼晚了還能打電話過來的不是清風明月就是沈歆。我拼勁了全力,艱難的喊出了救命這兩個字,臉就漲的通紅無比,差快要窒息過去了。
“晃!”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了,我看到清風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令牌,驚訝的看着屋子中的我。幾乎是以此同時,我背後那掐着我的鬼靈看到清風出現了之後,大吃一驚,立刻鬆開了勒住我的手,轉過身朝窗戶飛了過去,想要逃跑。
“清風,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我快步的衝到了清風的身邊,捂着被勒疼了的脖子,大聲的衝着清風喊道。
清風不緊不慢地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人,用硃砂筆在上面圖畫着什麼。那東西飛到窗戶口快要飛出去的時候,只見二樓一桶水就灑落了下來,正好落在那黑影的身上。
“啊!”黑影身上被淋溼的地方頓時冒出了陣陣白煙來,就像是被火燒着了一樣,同時她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十分的赤耳。
我捂住了耳朵朝那黑影望了過去,那黑影全身籠罩在一個偌大的披風之中,當我看清楚那黑影的樣子的時候,臉色“刷”的一下不由的變得一陣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