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以後,老羅的胖老婆還在網上打牌,老羅迫不及待地從後面摟住老婆小紅,從後面用手捏住小紅兩隻下垂的**一氣。小紅一邊讓着,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電腦屏幕。
“晚上跟我睡。”老羅的話裡帶着請求,老羅從那一吻之後就一直胡思亂想,甚至剛纔在回家的路上,下面那玩意不由自主地就起來了,弄得他騎車的樣子非常怪異。
“你先去。”胖老婆下崗之後癡迷網上打牌,癡迷到跟老羅睡覺都沒興趣的地步,或者說到小紅這個年齡,作爲女人早就對沒了興趣。
“你總不能老……老不那個吧。”老羅說話有點支吾,的確他已想不起來上一次和老婆有那事是什麼時間了,少說也有三四個月了吧。老婆因爲打牌,現在基本上就睡在小房間兒子的牀上(兒子去外地上學了)。老羅睡得早,每每都是一個人睡。即使有時候老婆來臥室睡了,也得老羅硬扯着做那事,老羅也覺得挺沒趣。小紅不僅不是過去的小紅,連過去小紅的影子也沒有了,腰上的贅肉在老羅的不太有力的衝擊下不停地來回晃動,而且每次還沒等老羅把事做完,她倒好,睡着了。老羅就像和一塊肥肉在,老羅每次都是硬熬着纔沒讓自己的那玩意軟下去,事後老羅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這樣的事,有還不如沒。
“唉,老了!”老羅不禁感嘆道。
“沒老沒老,還早着呢。”小紅不知老羅在感嘆什麼,頭也不擡地接着老羅的話茬說。她倒是不老,打牌成了癮,就像吸毒一樣,每天和老羅說不了幾句話。
老羅在浴室吃過了,但還是照例轉而到簡陋的堂屋找出一隻瓶子,從裡面倒出數粒油炸花生米,再倒上一小杯二鍋頭,獨自一人喝了起來。
誰知一小杯二鍋頭下肚,下面不知什麼原因又那個了,這在從前是沒有的,從前喝多了小酒,他最多就是唱歌,把老歌、文革時的歌一支支想起來唱,唱得興奮了,還用筷子敲盛花生米小碟的邊,敲得叮叮噹噹響。可今天整個兒不對,整個兒好像一扇被關閉了許久的閘門被一下子抽掉擋板,整個兒打開了,具體就是下面那個東西就像只騷老鼠似的,躥個不停。
“怎麼不唱哪?”小紅反而不習慣了,老羅今兒喝酒怎麼不唱了。她忙裡偷閒,從小房間裡扔出來一句。
老羅連忙打量一眼下面,用手掩蓋一下,略有些慌張地說:“不……唱,不想唱。”
“唱吧唱吧!”小紅像是考慮老羅的情緒,覺得老羅也不能太被冷落了。老羅唱了,她也就可以安心打牌了,否則,也許老羅又要過去騷擾她了,或者硬要讓她去睡也說不一定。
老羅有點慌張,他覺得小紅此刻要過來,可能他就要壞事了,便說:“打……打你的牌吧!”
老羅的聲調末了高了上去,好像有一肚子怨氣似的,其實他只是不想小紅過來。
這一聲吼,他的感覺才輕鬆一點,下面纔像泄了氣似的鬆掉了。小紅也沒在意,繼續打她的牌。老羅喝了酒往往不是唱,就是吼,聽到老羅一聲吼,她覺得一切正常,又放心在小房間打牌了。
老羅卻只喝了兩杯就推開酒杯不喝了,一個人鑽到臥室去了,他只覺得臉上滾燙的,那個六號小吳的影子老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而且老也覺得小吳什麼衣服也沒穿,特別淫蕩。
老羅的房間裡特別簡陋,和堂屋裡一樣簡陋到除了一張大牀和一張斷了腿的老式辦公桌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現在像他這樣的老“工人階級”,大體上都是這樣,他的幾個同年參加工作的老哥們家裡都是如此,更主要是,老羅覺得沒生活樂趣了,從前小紅年輕時長得特別苗條,特別甜,上了牀和小羅就沒個完。可忽然有一天,小紅的熱情彷彿全變成滿身的肥肉了,一點熱情也沒有,老羅也慢慢的沒什麼熱情了。他自己的解釋是人到中年,不不,已向老年邁進了,所以……還有什麼熱情呢,還想什麼糊塗心思呢?
要說還有什麼熱情,那就是老羅和堂口的老少服務員們每天與**身子的浴客開開葷玩笑,只剩下嘴上功夫了。然而今天有點異樣,就因爲他老羅兼做鍋爐工,他的桃花運好像就來了,就因爲他額外地照顧了一下長得絕對有點像年輕時小紅的小吳,給她用工裝蓋着盒飯保溫,然後人家就送他一個帶響的吻。
老羅在牀上躺下,想着,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是什麼機會他不知道,反正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就像一潭死水扔進去一隻石子,給激活了,水波盪漾。
“也不過才五十出頭。”老羅躺在牀上這麼對自己說,“那個姓楊的什麼科學家,那人八十多了,不照樣娶一年輕的女人做老婆?”
想到這個老羅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插上門,他偷偷地從桌子背後翻出一張報紙,確切地說是四分之一張報紙,報紙裡面包了一張色情撲克,那是老張給他的,說是二樓上那幫小姐扔下來的,是張紅桃Q。老羅拿回來怕老婆發現,一直還沒敢打開細看。
此刻老羅憋不住打開報紙將那張撲克拿出來細打量,上面是一對男女在做那事,那女的還蹺起一條腿,臉上顯出一副極度舒服的表情。這一下老羅把持不住了。他側着身子堅持着去插上門。
就用那張四分之一的報紙接着,他衝着那張撲克做了一回。——不知爲何,他覺得自己一點不比年輕時差。
事後老羅也想不到自己怎麼會變得那麼荒唐,他原來以爲自己已經五十二歲了,沒錢,又沒長相(背還有點駝了),這輩子應該和休閒中心小姐之類的不會有什麼瓜葛,他是一個已經到了社會最邊緣的浴室老職工。儘管他和那些“醜惡現象”靠得很近,但那些“醜惡現象”應該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倒是想有,可一個月總共纔拿七百多的他也得有那條件,二樓那兒按摩一下一百五,要辦個事非得三四百。他老羅難道把嘴紮上,不吃不喝了?
可事情來得突然,以至於他還沒來得及多想,那個小吳就拍拍短裙,衝他神秘地一笑,捧着溫熱的盒飯轉身就走了,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就像一個月前,小吳忽然給了老吳一個熱吻一樣。
當時,不好意思,老羅想想都覺得噁心,都覺得心跳,老傢伙,這是幹嗎呢!也是晚上八點多鐘,小吳已將盒飯拿走有一會兒了,老羅竟然急不可耐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已被他揉得不像樣的撲克牌,關上鍋爐間的門,自己在那兒荒唐起來了。這一個月來,他一直這樣,只要他覺得小吳來取盒飯時留下了氣味、身影,他即就勢來一回那事,既無風險,又不用花錢。可想不到就在剛纔,鬼使神差,那小吳拿走溫熱的盒飯之後,沒過幾分鐘忽然又從樓上下來了,而且見鍋爐間的門關着,居然招呼也沒打一聲就重又捧着盒飯進來了。進來以後見老羅一副怪相正斜倚在牆上幹那事,地上還擺着一張撲克牌,小吳嚇得尖叫起來,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這是幹嗎?”小吳聲音有點顫抖着問。
老羅愣在那兒,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小……小便。”
“在這兒小便?”小吳想不到老羅會在鍋爐間小便,要知道她們天天吃的盒飯就在這兒擱着呢。
老羅立刻發覺自己的解釋說不過去,本來這一個多月老羅天天給小吳她們在鍋爐間溫盒飯,尤其是很用心地給曾經贈送了他一個熱吻的小吳在爐旁溫着盒飯,如若聽說老羅小便也在這兒解決,那小吳對他會是什麼看法?而且小吳也不是呆子,從老羅剛纔的表情看,老羅也不像是在小便嘛,要知道小吳她們可是幹那個的,應該特別熟悉男人們的那種表情。
“呵呵……”老羅連忙又尷尬地改口說,“娛……娛樂。”
他只好這麼說。
小吳聽了這話彷彿才放了心,也才明白老羅究竟在幹什麼。她告訴老羅,說她這會兒不想吃飯,所以纔將盒飯重新拿來,讓老羅幫她放在鍋爐旁溫着,一會兒想吃了再過來拿。
“沒……沒問題。”老羅一邊應着,一邊伸手把小吳推開的門關上,然後竟然不由自主地就貼在了小吳的屁股上。小吳呢,就彷彿沒感覺似的聽由老羅在她背後一番折騰,居然就和老吳辦了一回事。完事以後小吳除了手撐在牆上蹭了點煤灰之外,其他沒沾到一點兒什麼髒的。
小吳將盒飯在爐旁放好的同時,老羅伸手替小吳拉好內褲,而後小吳指指老羅前門未拉上的拉鍊,拍拍短裙便走了,就像老羅的鍋爐間是洗手間,她不過是來洗了洗手。
老羅一連等了小吳好幾天都沒見小吳的影子,他決定上二樓去找她,否則他簡直要發瘋。小吳好像是老天安排好了要來懲罰他老羅的(老羅不明白爲何老天要懲罰不懲罰那些傷天害理的奸商和貪官,卻懲罰他這個實誠了一輩子、目前只拿七百元一月勉強糊日子的原國營飲服業的老職工),他看了一輩子男人光着身子晃着在浴室裡走來走去,想不到到末了老天爺偏偏懲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