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素心歷練
尋道山平靜而有序,素心依舊會煉煉丹,照料一下藥田,培植各種靈根仙草;也常常和尋道子在早晨打打太極拳,傍晚閒坐竹亭隨意聊聊;偶爾教導一下弟子紫靈。
抱石領着小逍遙在谷裡到處走動,並教他玉虛闡教一脈的一些基礎法訣和修行法門,並督促其修行。
小逍遙倒深得衆人喜愛,除去正常修行外,劉聆,袁洪這兩隻猴子總會帶着他到處摘各種靈果,當然也會告訴他在谷中哪些東西不可輕易動。
紫靈更將捉弄其他人的熱情轉到小逍遙身上,當然不在是捉弄。幾隻異獸更是可以讓他隨意騎着玩耍,甚至三眼雪獅獸偶爾也會馱着他飛到空中轉上一圈。
除去小逍遙外,由於尋道子和素心回來,衆人修行也較有規律起來:體道,悟道;玄功修習,神通術法修煉,按部就班。就是幾隻異獸也都有規律的修行起來。
尋道子也抽時間研究了一下從毗舍婆佛那收取來的詭異的黑藍色火焰。對這能焚燒神識的詭異火焰,尋道子也是頗爲好奇,不知這火焰除去可以焚燒神識外還有那些玄妙。
可因火焰的詭異,尋道子還是很小心,不敢如當初研究‘太陽真火’一般大膽。最終還是在‘渾元爐’的幫助下才弄清楚那詭異的黑藍色火焰是怎麼回事。
尋道子在之前只知道這火名“怒火”,毗舍婆佛那第三隻眼稱爲‘滅世之眼’,威力不凡;此次經歷也只是感覺到‘詭異’,覺察不到毗舍婆佛第三隻眼那‘滅世之眼’如何‘滅世’,覺着這‘滅世’的口氣有些大,尋道子那三眼雪獅獸的第三隻眼的神通稱爲‘泯滅元光’,那可是夠強悍的,在尋道子感覺中這‘滅世之眼’所發‘怒火’詭異倒是詭異,可那威力似乎還比不上三眼雪獅獸的‘泯滅元光’。
直到此刻在‘渾元爐’幫助下才知這毗舍婆佛神通還真不可小覷,尋道子之所以感覺不到威力,那是因寶物太過強悍的緣故,換個人可就不似這般容易了。
其實在尋道子看來,這神通稱爲‘怒火’,名字有些不準確,應該稱爲‘情緒之火’纔對。是以衆生情緒爲源頭的異火,所謂‘滅世’,是說當絕大部分生靈憤恨這個世界,希望這個世界毀滅的時候,這異火就能獲得這種憤恨的情緒支撐,將這個世界焚燒燬滅。稱爲‘怒火’也只是因毗舍婆佛發現憤怒時此神通威力要大一點,故名‘怒火’。其實這火不單憤怒,生靈的其它情緒也是其燃燒的添加劑,也能增其威力。各種玄妙之處讓尋道子很是興奮,盤算着以這異火爲基礎,研究幾種神通出來用用。
在弄清楚那從毗舍婆佛那收取來的詭異的黑藍色火焰後,尋道子開始琢磨要如何徹底解除素心心裡的隱患。
尋道子雖以‘滌心拂塵’和神通解了素心心裡困惑,即便作了些開導,畢竟少了些切身體驗,終究只是外力的強行干預,不是治本之法。
尋道子擔心此時雖無事,卻怕一旦再出現類似情形,素心難過這一關。說起來素心修行同樣也有近百萬年,和普通人相比,怎麼都要算一個老怪物了。可因素心修行環境,使得她百萬年的心姓不一定比得上一個在世俗環境生活百年的老人。和那些始終爲了一點在素心看來微不足道的修行資源而遊走在生死邊沿的修士更是無法比較。
對於要如何才能讓素心自己走出迷惑,堅定道心。尋道子幾番思索考慮,覺得還是將素心先安置在凡俗之中生活一段時間,先好生體會一番凡人的生,老,病,死,苦等等經歷,也體會一番凡人爲生存的艱辛。然後在普通修士中再歷練一番,想必如此之後,素心心境應能有所提高。只是無論是體會凡人生活還是普通修士的歷練,可都不能讓素心保着大羅修士的修爲前去,否則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在作出決定後,尋道子與素心一席長談,將自己顧慮和想法與素心坦誠交流。素心一番深思,也覺自己心境需要磨礪一下,也同意了尋道子安排。
取得素心同意,尋道子將洞府事務略作安排,就與素心直往首陽山老子道場而去。
八景宮中老子聽了尋道子敘述,略作思索後,含笑對尋道子和素心點點頭道:“善!”隨後只是將手一揮,素心道行修爲頓時被完全禁錮,再不能施展絲毫法力,一下子變得如同一個凡人。
離開首陽山,尋道子將素心送至一座人族聚居城市,而此刻的素心再無那絕美容貌,在尋道子幫助下幻化爲一個極普通的女子,不過依舊穿了一身白色素衣。
尋道子在城裡一個僻靜之處爲她買下一間屋子,並改造成一間小小藥鋪,置辦了一些藥材,掛出了一個招牌。素心的藥店就正式開業了,而尋道子則與素心說一聲自己百年後來接她就飄然離去,留下已成爲一個凡人的素心獨自在這體驗凡人生活。
尋道子離開素心,轉了一個圈,重新變了一個模樣又回到這個城裡,在離素心藥店不遠之處買下一棟屋子,改裝了一番,招收了一些人手,開起了一間酒店。
這卻是尋道子認爲現在成爲凡人的素心毫無自保之力,在普通凡人中雖無多大危險,若無人暗中保護,可也可能會受到一些凌辱,這可不是尋道子願意看到的,雖說是歷練,磨礪心姓,尋道子可也不願意讓素心受到太多委屈,只要素心在周圍普通人的生活中感受到人生的無奈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現在人類雖已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有了特權,有了壓迫;可人姓卻與尋道子前世相去甚遠,這時候的人純樸了許多,有更多的人情味,左鄰右舍之間也常常互相關照,哪像尋道子前世城市中人與人之間的那種冷漠。
素心在凡人中間住下,整曰裡與這些凡人生活在一起,感受着他們的歡樂,痛苦,憂慮,悲傷??????
在這中間,素心小小的藥店爲周圍的住民解了許多痛苦,也得到周圍居民的許多幫助,甚至還有好心的大媽大嬸們幫着張羅要給素心找上一個伴,讓素心苦惱之餘也感受着普通人的關懷,心中也有着一些別樣的情緒滋生。
隨着時間的流逝,素心在凡人中的生活並無太大波瀾,可凡人的死死生生,悲歡離合,還是讓素心頗有感觸;特別是面對生命的流逝,讓如今也如凡人一般的素心感觸很深。
這時候的素心就一普通人,身體也會如凡人一般會生病,會老邁。這不得不說太清聖人神通之厲害,竟能隨意將一個大羅散仙境的修士變得真正像一個凡人,能夠真正體會到凡人羸弱軀體的無奈。
尋道子在一旁默默的開着他的酒店,暗中關注着素心,關注着素心的同時也同樣關注了普通民衆的生活,自己似乎也經歷了一絲心境的歷練。
百年時間本來在修士生活裡本來也就一個盹的時間,可在此刻的素心心裡卻可比之此前近百萬年的修行,經歷了凡塵百年,一直獨自生活的素心成了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成了周圍民衆眼裡的老壽星,百年中,素心也算活人無數的方圓數百里的名醫,獲得人們由衷的尊重。百年了,素心雖未如凡人一般死去,可身體也同樣經歷了病痛,衰弱的折磨,心姓上更是有了脫胎換骨般的明悟。
百年過去,尋道子開的酒店也很受人們歡迎,可人們就是會不自覺的忽略了尋道子這個酒店老闆,即便酒店換了許多次夥計,可沒誰注意到酒店老闆始終還是那不起眼的老者。
這天,尋道子將自己酒店裡的一個夥計召來,把酒店送給了他後就轉身出了酒店,將目瞪口呆的夥計扔下,讓他自己發呆去。
出了酒店的尋道子化回原來模樣,進了素心藥店,看着靜靜的坐在一張榻上的素心,此時的素心一頭白髮,一臉皺紋,眼睛已有些渾濁,連牙也掉了,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現出了老人斑。
感覺到有人進來,素心微微擡起頭,眯着眼看着進門來的尋道子,本能的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成了一個普通人的素心只餘下一點本能了,再無絲毫大羅修士的敏銳觸覺。
尋道子看着蒼老衰弱的素心,見她坐在那,靜靜的,平和的安靜,祥和的寧靜,有着一種大徹大悟後的靜。
尋道子輕輕開口:“妹子,我來接你了!”隨後打出幾道法訣,就見素心一下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清純可人,靜怡祥和,可道行境界只恢復到太乙散仙境,絕大部分道行修爲依舊還被禁錮着不能動用絲毫。
素心看着尋道子,微微笑着,眼裡有着莫名的光彩,也輕輕的開口道:“兄長來了!”隨後起身,慢慢走向站在門邊的尋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