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
“是的,萌芽。簡單說就是他們即將擁有‘靈’的能力,但是卻還沒有到達你這樣的程度。”
幾個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已經走入了叢林深處。一直默不作聲的嫣嫣忽然開口問道:“吉爾先生,冒昧地問一句,你怎麼對這些東西這麼熟悉?難道你是坎帕伊魯出來的武士?或者是半靈人?”
被嫣嫣一問,吉爾的臉色忽然顯得十分尷尬,支吾了一下之後,吉爾笑了笑說道:“尊敬的女士,這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不過我想,等我們從坎帕伊魯出來之後,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聶如龍將他的話咀嚼了一番,從坎帕伊魯出來?潛在的意思就是自己在坎帕伊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想法未已,吉爾的後半段話傳入耳中:“當然,如果我們還有命回來的話。”
“我們?”
“是的,我們。”吉爾依然狡黠地笑笑。“怎麼,不歡迎我用這個稱呼嗎?”
聶如龍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接着問道:“黑桃究竟是什麼人?還有,小王和大王到底是誰?他們派你帶我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需要耽擱多少天?”
吉卜賽人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聳聳肩,雙手一擺說道:“對不起,聶,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相信你也猜得到,黑桃、小王和大王不過是五十四張紙牌裡的一個,那只是人的代號而已。相信我,這一次到坎帕伊魯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至於耽誤多少天,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
“……”
這傢伙的回答和沒回答沒有任何的區別。可是聶如龍已經踏上了船,再想回頭一方面心有不甘,一方面也想到釘子三人還在半靈人手裡,回頭無岸,所以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停!”吉爾忽然右手豎起,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接着壓低聲音說道:“聶,你看!”
聶如龍順着吉爾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一片枝幹粗大樹葉茂密的闊葉林,可是不同的是,在這一片林地間,並沒有其他地方常見的灌木和其他雜草,林地間顯得特別的乾淨!偶爾的陽光從縫隙斜射下來,給林地間增添了一線光輝。甚至個別的地方的草叢裡還開着一些繽紛的花朵。
“看到了嗎?”吉爾聲音略顯沙啞。“我想我們進入了半靈人的領域。沒錯!你看那!”
順着他的手指方向,聶如龍看到了一株四人環抱的古樹樹腰的部分,有一塊樹皮被平平削去,露出了裡面青白色的皮下組織。被削去後留下的形狀略呈三角形,又像一對展開的鳥翼,張翅欲飛。
“呼——!”吉爾忽然長出了一口氣,“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這回運氣不錯,這是博德人的領地。他們算是半靈人中比較友善的一族,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走吧!”
“博德人?”
“是的!我親愛的中國朋友,請不要這麼詫異好嗎?”吉爾的臉上帶了一絲得意又帶着一絲慎重,“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我們不瞭解的真相,也有許多我們不能解釋的現象,所以,如果我們看到的一樣,博德人就是博德人,他們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就在我們眼前。”
幾個人在吉爾的帶領下繞開那個標記,沿着右側迂迴前進。可是走了不多遠,又看到了一個類似的標記。接下來,走不多遠就有一個鳥翼標記出現,這些標記隱隱圍成了一個大圈,顯示着博德人的領域範圍。“這些天殺的!”吉爾憤憤地罵道。然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珠輪了一輪,低聲喃喃了一句:“怪不得……”
“啊,那是什麼?”正在行走的二人被嫣嫣的一句驚呼引得停下了腳步。嫣嫣正指着前邊不遠處的一株大樹。這株樹極爲粗壯,主幹六人幾乎無法合攏,在上面分成三個稍微細一點枝椏,在樹杈上面,一個巨大的黑色半尖錐形物體“長”在上面。而在這個尖錐形物體的周圍,那些粗壯的樹枝上,一個個略小一點的綠色倒吊的圓錐形物體正在忽悠忽悠地隨風而蕩。
“噓——!別吵,女士,那是博德的人的居所。”吉爾愣了愣神,神色一緊,一把抓起聶如龍的手回頭就走,邊走邊低聲地驚呼:“我的天,我們明明已經出了鳥翼標記的範圍了,怎麼會跑到了博德人的老巢來!快走!快走!”
“吉爾先生,不用這麼驚慌吧,你不是說博德人一般很友善嗎?他們的房子居然是掛在樹枝上的?真是有創意!”
“那是和其他的種族相比,而且是在我們沒有進入他們的領地之前!”吉爾的臉色已經變得很差,“快走!”說完這句話,幾乎沒有理會聶如龍和嫣嫣的反應,這傢伙像叢林裡的大老鼠一樣,吱溜一聲鑽進了密林裡。
“哦?真是難得,居然有人來到了這裡,呵呵!”就在聶如龍和嫣嫣要邁步跟着吉爾一起繞開這裡的時候,一個略顯尖厲的聲音在上空響起。聶如龍擡頭觀望,在濃密的樹冠之上,一團黑忽忽的物事正在緩緩現出,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兩人還在愣神的工夫,吉爾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猛力一拉聶如龍的手,連話都不說了,拽起來就飛一樣地跑!說來也怪,這吉爾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大力,竟然將聶如龍硬生生拖得不由自主地跟着他飛奔,嫣嫣自然也在一旁相隨。可是沒跑出多遠,一全青綠的光芒帶着呼嘯聲狠狠地打在了幾個人身前的空地上,可是來勢雖猛,那團綠光打過之後,竟然沒有在草地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呵呵,進了博德領地,還想如此輕易地就走掉嗎?”那樹冠中黑忽忽的物事此刻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入目的首先是一個“蛋”,大概近兩米多高,表面黑忽忽地閃着磷光。可是在這個“蛋”的下方卻長着類似鳥爪一樣的雙足,緊緊地勾着一條樹枝。接着那隻閃光的“蛋”開始裂開,一點點地展開之後,赫然竟是一對巨大的羽翼,翼展伸開竟然有四米多長!羽翼下一副普通人類相似的身體形狀,不過在臉上卻略有不同。
眼前的博德人雙目狹長,隱隱泛着綠光,鼻樑微微向內縮,鼻孔朝上翻起,嘴脣已經不見,那個部位剩下的竟是一隻尖尖的鳥喙!只是向下看去,一雙手竟然還如同普通人一樣,五指顯得白皙而有光澤。這樣的人聶如龍還是第一次見到,按理說,這樣的人應該稱呼他爲“鳥人”似乎更加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