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宇航的辦公室裡,陳宇航聽了韓彬所說的事情原委之後,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跌坐在辦公椅上。
楚心藍投毒、之後又對受害者進行挾持等事件,已經構成了受害人家庭影響,所以她必須得到法律的制裁,再加上她裝死之前本來也犯了不少事,一件件如數家珍的話,她的牢獄估計得坐穿了。
陳宇航因此失去了凌楚這個賺錢的工具,她剛回國這陣子,可正是紅火之時,接了那麼多的影視劇和廣告合作,她一進去,公司還不得賠死?
與他相比,韓彬依舊是淡定從容的樣子,仿若失去一個“愛將”對他來說並沒什麼。一個“凌楚”倒下了,總會有千千萬萬個“凌楚”前仆後繼地向他靠近,畢竟他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金牌經紀人。
但,之於陳宇航而言,事情當然沒有那麼簡單。畢竟爲楚心藍製造“凌楚”這個身份的是他,製造“假死”這一事情的主要實施人也是他,雖然這些點子都是楚心藍自己的主意,但他這個幫兇難辭其咎。
就在這時,果然陳宇航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就“製造車禍”“捏造假明星身份”等事實,陳宇航必須接受法律的審問。
法院,楚心藍的案件被審理的這天,博家的人幾乎都出現在了審判庭上。
博家所有人都用哀怨的眼神瞪着楚心藍,沈新柔作爲第一受害者依舊還在醫院修養,並沒有出現,可夏若晴坐在那裡,狠狠地瞪着楚心藍的背影。
楚心藍被安置在被告席上,她穿着囚服,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落寞、無助,她會落得這個下場,想來也是她咎由自取,作繭自縛。
可是,夏若晴看着她消瘦的背影,還是有些不忍,認真地想想,楚心藍雖然有害他們一家的壞心思,但終究最後沒有撂下太嚴重的後果,索性沈新柔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法官正有條不紊地主持着整個司法程序,楚心藍認罪,並承認了當年對夏若晴進行有意製造車禍的事實,整個現場一片譁然。
博靳南緊緊地握住了夏若晴的手,當年若不是他跟着去了,想必不懂如何自救的夏若晴已經慘遭毒手。
楚心藍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韙,她只想要趕緊結束,這種被拷問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她很清楚,也許從此以後,她便要失去所有的自由。
審理關於楚心藍製造車禍導致自己假死,捏造假身份等這一系列案件的時候,楚心藍的所屬社負責人,即陳宇航被叫上了庭一起審理。
楚心藍回頭看到了坐在證人位置上的陳宇航,因爲陳宇航參與其中,其同樣需要受到懲罰,但他現在屬於自首,並願意將當年所有的事情據實上報,並佐證當年楚心藍所犯的錯,他的罪責便可以從輕處理。
楚心藍冷笑,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和自己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了,到最後若是可以將她一腳踹開,他絕對毫不留情,並且,一定會做到不髒了自己的腳。
可陳宇航所要接受的懲罰,怎麼可能少到哪裡去?因爲楚心藍被拘,而造成的之前簽訂的許多合約作廢,陳宇航將要對所有的毀約承擔責任,甚至可能賠進整個演藝公司。
最終楚心藍被判刑,法院以楚心藍數次殺人未遂爲由,判處她十年有期徒刑。
楚心藍被帶走的時候,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夏若晴的身上,她這些年一直都在和這個女人鬥,卻還是輸給了她。
博家一家人回到家中,一個個心情各異,博西延和博靳南當然是心情舒暢的。惡人總算是有了惡報,而博靳南以後也終於可以和妻子兒女好好過上太平日子了,當然舒坦。
田甜也是悶悶不樂的,之前是爸爸入獄,如今變成了姐姐,她們一家人前仆後繼地往監獄跑爲了什麼啊?她真是想不通,而她的身份,畢竟是博家仇人的妹妹,她坐在這客廳中間,頓時感覺相當的尷尬。
夏若晴坐在沙發上輕輕地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的博靳南不解地扭頭看向她。
“幹嘛呢?”不應該是鬆了口氣嗎?怎麼就嘆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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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晴搖搖頭,蹙起了眉頭:“楚心藍其實挺可憐的。”
博靳南失笑,不屑地說:“老婆,你沒聽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她就是那種人,你別同情她,她可是一度想要傷害你的人。”
“可她不是也沒傷害成功嗎?”夏若晴理所當然地說道,“而且,說真的我們都應該學會包容,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她現在得在裡面待上十年,想想,這樣一個漫長的歲月,她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一進去就等待着凋零,出來就人老珠黃的感覺了……”
博靳南無奈的搖頭,他的妻子太善良了,心太軟,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現在這麼多的感慨。可是他必須得高速夏若晴一個道理,還有他的兩個孩子,都應該學會一個認知。
“老婆,她沒什麼值得你可憐的,她傷害了我們一家人,她甚至差點害死了媽,你懂嗎?她的十年,是她應該受的苦,她必須爲她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只有在這十年裡面對銅牆鐵壁,面對沒有自由的生活,她才能懂得惡有惡報的道理!”
“我知道……”夏若晴蹙眉,還是忍不住嘆氣,“可是,她內心也許不壞,只是因爲愛你。”
博靳南愣住了,敢情到最後變成了他的錯了?因爲楚心藍愛的人是他,所以她才做出了這些事情來?
博靳南都懶得和夏若晴說話了,而就在這時田甜卻突然跪在了地上,博西延和博靳南夏若晴都嚇到了,趕忙蹲下身扶起了她,可是田甜卻執拗地跪着。
“不管是當年爸爸對博家所做的事情,還是這些年姐姐幹過的蠢事,田甜替他們跟你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田甜哭着一個勁地道着歉。
夏若晴趕忙抱住了她,爲她擦掉眼淚:“傻瓜,你還懷有身孕呢!別跪着,快起來!”
田甜這麼一聽,趕忙站了起來,但還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裡,不敢擡眼看他們,特別是博西延。
自從上次她爲了幫楚心藍逃脫而耍了個小心機,現在博西延對她總是有點莫名的冷漠,就像現在即便她那麼低聲下氣的了,他還是坐視不管。
博靳南趕忙扯了一下博西延,罵道:“你老婆你也不管管?”
“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我能拿她怎麼辦?”這過幾天就是婚禮了,他好多事情要做呢!纔沒空去理會這個女人二次元的腦袋。
夏若晴輕輕地握住了田甜的手,微笑着說:“別自責,不是你的錯。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要學會愛自己,其實我們還得感謝楚心藍,因爲她做的這些的事情,讓我們學會更加的珍惜身邊的人。”
夏若晴說着,還不忘看了博靳南一眼。
夏若晴說的話讓我田甜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重重的點頭,覺得夏若晴是話中帶話的,她應該主動和博西延認錯才行。
“西延哥……”田甜緩緩挪到了博西延面前,像一個犯錯事情的小孩,“西延哥,你還在生氣嗎?我知道我當時阻止你去堵我姐是我不對,她畢竟是我姐,你要想想若是阿南哥也遇到了什麼事情,你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對不對?”
博靳南蹙眉,不滿的說道:“這關我什麼事啊?我和楚心藍有可比性嗎?”
博西延倒是覺得田甜這句話對他頗有說服力,他輕輕地將田甜攬到自己身邊坐下:“那小子若是凡事,我保證,六親不認!”
博靳南冷眸微凝,太瘦拉過夏若晴,說:“走,別跟這些六親不認的人處久了, 我怕你以後也對我六親不認!”
夏若晴輕笑:“我纔不會。”
“不會最好!”
博西延見博靳南和田甜走了,這才笑嘻嘻的摟住了田甜,說:“你幹嘛這兩天這麼彆扭,我沒生氣。”
田甜一愣,突然臉紅的說:“那你爲什麼都不願意碰我了?”以前他可能耐了呢!
博西延哈哈一笑,輕輕地將田甜擁入懷中:“傻瓜,你現在是危險期,我不敢亂來,再說了,我還得準備我們的婚禮,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根本沒空跟你生氣。”
田甜聽了,這才釋然,她伸手挽住了博西延的脖子,甜蜜一笑:“那你會對我六親不認嗎?”
“當然不會。”博西延也將她緊緊地收攏到自己的臂彎中。
博靳南戴着夏若晴回到房間,氣呼呼的說:“老婆,我就不明白,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你爲什麼卻心事重重的呢?看你這樣魂不守舍卻不是因爲我,我很難過!”
夏若晴擡眸,輕笑:“對不起啦!只是突然很感慨而已!”夏若晴說着,主動擡起了雙手挽住了博靳南的脖子,“老公,總算可以踏踏實實過日子了呢!好開心,別生氣嘛!”
博靳南聽着她甜甜地喊一句“老公”,心裡別提多美了,設置還得寸進尺地說:“親我一下,我就答應你!”
“那,是不是親一下,就什麼都答應我呢?”夏若晴狡黠地看了博靳南一眼,博靳南還沒搞明白她什麼意思,便見她火速地在他脣瓣上印下了一個吻,並說,“我要去看守所看楚心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