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一往情深二十一年守身如玉的,我還成異類了?”
陸莫離這話說得嶽嵐已經笑了起來,“二十一年守身如玉……你還真說得出來。”
“我有什麼說不出來的,說得好像多丟人似的,這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嗎?”陸莫離挑眉看她,這麼反問了一句,伸手緊緊地攬她,“怎麼?難道你去美國待了幾年,思想變開化了?”
“沒有,我保守着呢。你那叫什麼守身如玉,你就是沒找着喜歡的罷了,我這才叫守身如玉你懂個屁。”嶽嵐現在在陸莫離面前已經越來越沒大沒小的了,說話也特別放得開,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思想還沒有被開化。
陸莫離聽了這話就有些眉開眼笑起來,垂眸看她,伸手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嘖,在美國那種風氣的國家,你還是個小童子軍,真不容易。”
他是知道的,嶽嵐和Nick之間沒有什麼,也不可能有什麼,要是真的有了什麼,她也就不會對Nick這麼果決了。
“說得好像你不是小童子軍似的,五十步笑百步我還能忍,你這和我沒什麼區別的童子軍還來笑話我,就讓人忍無可忍了,陸莫離,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家是以女方家暴出名的吧?”嶽嵐眉梢挑了挑,輕輕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眼神裡頭閃着狡黠的光。
陸莫離微微笑了笑,對她的這個舉動不以爲意,直接就將她打橫一抱丟到牀上去,然後整個人就壓了上去,倒是沒有做什麼動手動腳的動作,只是這麼撐在她的身體上方,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看着她眼睛裡頭的狡黠在這個時候忽然變成了緊張和些許羞赧,陸莫離心頭一暖,脣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嶽嵐是爲了他才守身如玉的,她一直喜歡他,這麼多年都沒變過,她的感情從小就是直接而強烈的,從來就不會沒有存在感。
當一個男人,知道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知道她是爲了自己,眼裡再容不下任何其他男人,而恰巧這個女人,又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時。
那種感覺,那種愉悅是讓人說不出來的一種滿足感,陸莫離現在就是這樣。
他就這麼看着她,雖然知道自己身下這個女人,是個一腳就能將一個男人作爲男人的功能完全剝奪的狠角色,心中卻沒有任何擔憂和惶恐。
他有恃無恐,因爲他知道,她愛着自己。
所以陸莫離輕輕笑了兩聲,就直接在她脣上啄了一下,然後說道,“老岳家女方家暴,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那準岳父的招風耳不就是那麼出來的麼?只是我不同,我不是嶽麓,我是陸莫離。你也不是莊聽南,你是嶽嵐,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不一樣的。”
嶽嵐鼻子皺了皺,“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一隻腳就能弄翻你……”
她還死鴨子嘴硬,殊不知自己哪怕是在心中,都早已經默認了是砧板上任陸莫離宰割的魚肉了。
陸莫離甚至還挑釁地離她更近了一些,“那你踹我一腳弄翻我試試?”
嶽嵐頓了頓卻是片刻沒有任何動作,她知道自己的力度,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做什麼,會弄傷他,那麼,疼的不僅是他,恐怕更疼的是自己,心疼,自責恐怕會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
她明白了陸莫離有恃無恐的理由是什麼。
“所以,我說從根本上就是不一樣的,嶽小嵐,因爲你捨不得。”陸莫離心裡頭似乎一下子就暢快了起來,察覺到她的遲疑,和一直都沒出現的任何動作,他輕輕笑出了聲音來,伏在她身上,低頭湊近她耳邊,“我哪怕現在就把你剝來吃了,你也不會反抗的,因爲你愛我。”
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察覺到他的呼吸就那麼近近地噴在自己的耳邊,暖暖的,癢癢的,她輕輕動了動脖子,終於是沒再做聲反駁任何,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她無法反駁,因爲那是事實。
哪怕打斷她自己所有的肋骨,她也捨不得看到陸莫離傷一個手指頭。這就是愛。
慶幸的是,陸莫離對她,也一樣。
兩人的姿勢就這麼曖昧,他伏在她的身體上,她摟着他的腰,兩人倒在軟軟的牀上,誰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似乎就只是這麼平靜的相擁。
但是這麼個體位,要是看在其他人的眼裡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比如忽然闖入的陸莫忘。
陸莫忘其實是很慌張的,從來沒有看到哥哥發這麼大的火,這麼冷的語氣,他在電話那頭聽着的時候,都覺得背都涼了,幾乎是馬上就火急火燎地朝着西郊莊園這邊趕過來。
他原本根本就沒有想到,哥哥會有空去西郊莊園,陸莫離的怒火,在陸莫忘看來,似乎比父母的怒火更讓他覺得慌張。
直接就殺到了西郊莊園來,車子一停穩就直接火急火燎地往樓上趕,一把就推開了走廊盡頭陸莫離房間的門。
然後,就目睹了這樣一個場面,因爲房間裡頭沒有開大燈,所以燈光昏黃,在昏黃的燈光下,牀上兩人疊在一起的這個姿勢,自然是更容易讓人覺出曖昧的味道。
陸莫忘就這麼訥訥地站在門口,看着牀上的場景,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打擾了什麼不該打擾的事情,一時之間,心中的尷尬蓋過了慌張,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那什麼……哥,你……你忙完了叫我……”
說着就轉身準備離開房間順便給陸莫離帶上門,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陸莫離冷冷一聲,“進來。”
陸莫忘再轉身的時候,陸莫離已經從牀上坐起來了,嶽嵐就坐在他的旁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尷尬,臉更是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一般,只是好在光線昏暗看不太清楚,她的確不是什麼開化的思想,哪怕在美國待了這麼些年,現在的她要是在外頭和陸莫離親一個,恐怕都恨不得就地挖個洞把腦袋埋下去。
“哥……”陸莫忘走進來,就這麼可憐巴巴地叫了一句,看着陸莫離英俊的臉上那冷冷的臉色,一時之間更加有些怯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我要跪着說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