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嬋的手藝是真的很好,因爲單親家庭,母親是護士工作一直很忙,所以爲了給母親減輕負擔,她從很小就開始煮飯做菜,手藝非常非常棒。
就連溫言初那三腳貓的廚藝,也都是看着左嬋耳濡目染起來的,真要說起來,左嬋做起菜來絕對能和大廚相比。
溫言初以前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每到週末的時候叫上端凝一起,去左嬋家裡蹭一頓飯,那感覺就像是讀書的時候巴巴地等着週末可以痛痛快快睡一個懶覺一樣的暢快。
閨蜜兩人手牽着手在菜場裡頭穿梭着,言初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逛着然後後面跟着一個人一路跟着買單的樣子,雖然逛的是菜市場,但是言初看着只要稱好了東西,她們倆還沒來得及有反應的時候,一直站在後頭的李贇就馬上走上來遞錢上去,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左嬋現在才真的有些察覺到了這丫頭真的成了富家少NaiNai了……
知道程柯和紹華已經到了,閨蜜兩人更加匆匆地趕緊挑選了一些左嬋要用到的食材,就讓李贇載了回去,抵達紹華家的時候,還沒下車就看到紹華和程柯兩人站在門口。
英俊筆挺的兩個男人,在寒風中都站得筆挺,背脊都不彎曲分毫,也沒有絲毫抖肩縮頸凍得顫巍巍的模樣,口中都呵出白氣來,似乎是在聊些什麼。
的確是在聊些什麼,內容還簡單得很。
“阿紹,雖然我非常不想懷疑你的智商,但你真是……”
“行了啊你。”
“出門居然不帶鑰匙,這麼大冷的天,你知道這是多無知的舉動麼?”
“我又怎麼知道你老婆一來就攛掇着左嬋出門去了?還有,歐秘書,你爲什麼不在屋裡頭等着?”
“主人都不在,當然不能獨自逗留在他人的屋裡頭,這是嘉禾的秘書必有的素質,你少推託……”
兩個男人其實在寒風中就是在談論這些個關於沒帶鑰匙的話題。
車子已經在院子門口停了下來,英俊的兩男,目光這才都朝着外頭看去。
溫言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隔着這麼些距離,但是卻好明顯地看到了程柯和紹華轉身過來的時候,目光閃爍着的那一抹明亮的光……
“你們……在外頭等着做什麼?”走到程柯旁邊的時候,才發現他鼻頭凍得都有些紅了,言初輕輕這麼問了一句,眉頭微微皺了皺,就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了下來,踮腳繞到他的脖子上去。
程柯只感覺到脖子上的圍巾還有着她的體溫和她身上淺淺清新的氣息,他擡手握住了她給自己繞着圍巾的手。
言初嚇了一跳,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怎麼凍成這樣,幹嘛不先進屋呢?”
說着就伸手搓着他的手,將自己的體溫交互給他,動作很是自然,程柯眼角微彎,只是對言初的問題,沒打算回答……
算是爲紹華保留一些顏面。
左嬋在後頭拒絕了李贇的好意,自己提了大包小包的食材走了過來,也沒做聲,眼巴巴地看着紹華,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一般,紹華接過了她手中的大袋小袋,然後就用了幾乎和左嬋一樣的眼神。
四人各自面面相覷。
程柯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估計這門是沒那麼容易進去了,他非常迅速地反應了過來,然後毫不留情地選擇了出賣紹華,指了指紹華,“他沒帶鑰匙,所以我們在外頭等着呢。”
“咳咳。”紹華輕咳兩聲想要掩飾些什麼,但是左嬋的目光卻已經就那麼看過來了。
左嬋有些不解,他……究竟是爲什麼以爲自己會拿他鞋櫃上的那串鑰匙呢,那樣不是太喧賓奪主了?
“叫物業請鎖匠過來吧。”程柯側頭對歐秘書說了一句,然後就伸手抓起溫言初的小手,一起放進了自己口袋裡去,“凍死人了。”
北方冬天室外的溫度的確是夠可以的,這絕對不是假話,感覺冷空氣呼吸到肺裡,然後那冰涼的溫度就能那麼從血液朝着四肢百骸蔓延開一樣。
“溪丫頭有我這裡的鑰匙,我叫她送過來吧。”紹華說這句的時候,朝着程柯看了一眼,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怕溪丫頭鬧得不可開交,他並不知道邵翎溪早和程柯見過面鬧過了甚至還到秘書室工作了的事情,所以還詢問了一句,“你覺得怎麼樣?沒意見吧?”
程柯睨了他一眼,沒作答,直接垂眸看了妻子,“邵秘書沒和你一起過來?”
言初點了點頭,紹華臉上聽到這話之後有着片刻的詫異吃驚,“溪丫頭?邵秘書?”
“邵秘書在那邊監督搬家的事情。”歐唯聖站在後頭做出了回答,說完這句之後,又聽上去非常中肯地說了一句,“邵秘書大概是因爲纔剛入職的原因吧,工作態度上,還有些問題。”
這話說得很委婉,但是話中的意思卻是很易懂的,程柯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就垂眸看向言初,低了低頭伏在她耳邊低聲問了一句,“她欺負你了?”
言初老老實實搖了搖頭,那真算不上是欺負,這麼多年她比那更難聽的話都聽多了,回答得也很老實,“沒有,只是邵秘書看到我手上你給我的戒指時,忽然情緒就有些激動,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程柯的目光動了動,而一旁的紹華,則是朝着言初的手指看了一眼,看到她無名指上那個眼熟的戒指,也是目光微動,再看向程柯的時候,目光已經恢復了正常,“還是叫物業請鎖匠過來吧。”
左嬋聽出了些眉目來,總覺得似乎說到這個溪丫頭的時候,兩個男人都有些不對勁,而言初手上那戒指,看上去就只是一個鑲着碎鑽的指環,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覺不出個所以然來。
歐秘書已經按照吩咐去辦事兒,程柯看着言初,怕她凍着,“去車上坐着吧。外頭冷。”
言初點點頭沒拒絕,只小聲埋怨一句,“那你自己剛纔怎麼不和紹律師去車上坐着,真是夠笨的。”
程柯一時語塞,側目朝着紹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戲謔的笑容大有報仇雪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