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麓坐在莊澤的辦公室裡頭,眉頭緊緊皺着,“我說這攤上我什麼事兒啊你還得特意叫我過來,我很忙的……”
莊澤指了指他示意他別說話,然後就接了個公事電話,掛了電話之後纔對嶽麓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爲我樂意你以爲我不忙啊?我都要忙死了,但是現在有什麼辦法?誰讓你這不爭氣的最先知道這個消息?你又是個漏嘴!”
“反正這事兒傾凡遲早會知道的,有什麼好瞞的!”嶽麓有些無語,眉頭皺着看着莊澤,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繼續說道,“難道你覺得,傾凡會不知道?就算傾凡現在不知道,我和你說白了,她打算回來還能爲了什麼?她左霜霜除了事業和陸傾凡,從來就沒有過別的追求!”
莊澤顯然情緒也非常不好,直接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去找傾凡是她的事情,你要是嘴漏了是你的事情,我說得更清楚一點,你難道覺得還不夠?傾凡現在這樣難道不比以前好?我看左霜霜這次打算回來就是打算來搞破壞的。”
就如同先前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危機感,季若愚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婚姻會是風平浪靜的一帆風順,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的婚姻會是這樣危機四伏。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正在甜甜地睡着,而莊澤的辦公室裡頭氣氛凝重。
“嶽麓,我是知道你一直和左霜霜關係好些的,但是你搞搞清楚,當初做錯事情的可不是傾凡,求婚,她拒絕了,她說她要事業不要家庭,孩子她打掉了,她想要什麼傾凡都成全她了,這麼多年傾凡是那個xing子,連句重話都不捨得和她說,你不是和她關係好些麼?你問問她,究竟想幹什麼?她這次打算回來究竟想幹什麼?她不是那麼看重事業麼?幹嘛不好好在美國待着!幹嘛要再來害我兄弟!”莊澤的語氣裡頭有着憤怒,他在商壇打滾也已經這些年,向來最懂得察言觀色八面玲瓏,笑裡藏刀虛與委蛇,這些他都是很懂的,向來就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已經很少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了。
辦公室外頭的員工就這麼聽着裡頭莊總的這些高聲冷語,皆感到吃驚,天吶,素來都是溫和疏遠的莊總竟然有這麼情緒化的時候。
就連秘書都已經完全被裡頭傳出來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直到一隻手伸上她的桌面,青蔥玉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好,我姓喻。”
這一聲纔算是喚回了秘書八卦的神智,她看着眼前靚麗的美女,趕緊應道,“喻小姐嗎?您請進去吧,莊總在裡頭等您。”
喻文君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朝着莊澤辦公室走過去。左霜霜打算回來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先前她是打算告訴季若愚的,但是看到陸氏的車子過來之後,她又忽然打消了這個念頭,無疑,若愚現在是幸福的,陸傾凡對她的好,誰都能一眼看出來。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有爭吵有分歧但是這麼多年都一路過來了,什麼風雨都沒能拆散她們兩人的友誼,她不喜歡季若愚不開心,不想看到她難過。
所以,喻文君就這麼忽然決定不告訴季若愚這件事情,畢竟,她不想季若愚不開心,起碼不要是因爲這些風雨欲來的捕風捉影而不開心。
她剛走到莊澤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莊澤語氣中夾着怒火大聲問道,“你問問她,你問問左霜霜,究竟想要幹什麼!”
嶽麓的臉都漲紅了,的確,他和左霜霜關係是好些的,並且從剛開始,他就不是很滿意季若愚,在他看來,季若愚是比不上左霜霜的,氣場上就已經弱了很多了,左霜霜的耀眼有目共睹,光是看着她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眼神中自信的光芒。
但是他也看着陸傾凡對季若愚的好,看着他似乎終於走出了往日陰霾,就如同齊川當初所和他們說過的那話一樣,嶽麓已經開始相信,季若愚就是陸傾凡的救贖。
而現在嶽麓聽着莊澤的質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她還能想要什麼!!她想要陸傾凡!”
莊澤就這麼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嶽麓,他眼神中依舊是憤怒,但是卻沒有說話,因爲嶽麓所說的這個,是事實。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左霜霜是什麼人,她的自信,她的倔強堅強,她的獨立和她的野心,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們清楚得很,就如同嶽麓先前所說的,左霜霜想要的東西,他們都很清楚,她除了事業,就是陸傾凡。
她對於想要的東西,從來就那麼明確。
“你我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的,你我都知道的!傾凡從美國回來的時候親自去送的,你看到了傾凡當時的樣子,就算你沒有看到,他下機的時候是我去接的,我看到了他當時的樣子,嶽麓你摸着你的心自己說,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什麼時候看過傾凡那個樣子?”
不難理解莊澤的怒氣,自己那麼多年的朋友,最好的朋友,看着陸傾凡一路都是那副從不讓人擔心的樣子,但是忽然就因爲一個女人,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讓人擔心的讓人不忍的,是她傷害了他,所以這麼幾個朋友當中,莊澤對於左霜霜的怨氣最大。
所以當他知道陸傾凡結婚的時候,莊澤真的是很高興的,非常高興,而終於看到了季若愚的時候,看着她和陸傾凡的好,他忽然就感覺到了,這個女人是對的,這個女人才是陸傾凡最終的歸屬。
嶽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他索Xing往沙發上一靠,“好吧我聽你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行了吧?不就是保密嗎?我能保密的,我努力管住自己的嘴行了吧?”
莊澤點了點頭,情緒這纔算是恢復了一些,嶽麓和他都冷靜了一些之後,嶽麓才說道,“但是莊澤,不是我說,你應該也清楚,霜霜這次回來無疑就是爲了傾凡,我們不說傾凡也總會知道,而她如果真想做些什麼,那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並且客觀一點說,就他們兩人那麼多年的感情,只要她真想做些什麼,只要她願意讓步,你覺得傾凡,真的能夠不管不顧麼?”嶽麓說着,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看着莊澤,“或者換句話說,你覺得季若愚能贏得過霜霜?”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伴隨着一聲推門的聲音,喻文君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她眉頭皺着,慢慢走了進來,在沙發上坐下,“雖然在你看來,若愚可能哪兒都不如左霜霜,但是你最好別這麼篤定,她這個女人,和你所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