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莊澤,莊澤原本在拿着平板電腦看着新聞,聽了這話之後,擡眼就朝着嶽麓看了一眼,嶽麓的表情倒是正常。
莊澤只停頓了片刻就語氣正常地說道,“不等她了,這麼一屋子的人等她一個做什麼?叫服務員上菜吧。”
大家也都入座,沒過一會兒,菜就已經全部上齊了。
也就開始吃了起來,氣氛都很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莊念霜在的原因,反正也已經不止一次了,很多次大家的這種聚餐,只要是莊澤帶了莊念霜過來,氣氛都不及莊念霜不在的時候好。
畢竟是爲了歡迎齊鈞航回來的,所以大家的話頭自然而然地都是朝着齊鈞航的,長輩們問着他在學校學習如何如何,同輩們則是問着他的感情如何如何,校園裡頭有沒有遭遇什麼真命天女之類的。
倒像是在開玩笑,一時之間歡聲笑語的。
只有汪清若臉上的表情一直有些難過,畢竟莊念霜已經當了這麼多年自己的女兒,還是有很多感情的,現在女兒缺席,並且她也一直知道,大家似乎都不怎麼歡迎莊念霜。
所以難免有些心疼起女兒來。
纔剛吃沒一會兒呢,半個小時都還沒到,門就被服務員從外頭打開了。
只聽到個開門聲,嶽嵐就已經忍不住彎了脣角,笑容有些諷刺,剛纔就還在想呢,這種場合莊念霜怎麼可能不出現呢,果不其然。
一下子大家就安靜了起來,朝着門口看過去,就看到莊念霜走了進來。
看到莊念霜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驚訝,畢竟在他們的眼裡,莊念霜雖然總是漠然的淡淡的,但是對於形象還是很重視的,基本上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漂漂亮亮的,主要是天生麗質,五官和輪廓都長得很好。
只是眼下,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左邊的臉腫着,有着很清晰的淤痕,而且脣角上還貼了膠布,一張臉也是素顏,沒有帶任何妝容,並且還可以看到,她左邊眼球的眼白上,都有一塊綠豆大的血塊。
可見嶽嵐當時那一巴掌的力度有多大了。
汪清若是第一個驚呼起來的,她擡手輕輕捂脣發出驚呼一聲的聲音之後就已經馬上站了起來,匆匆朝着莊念霜跑過去,伸手就指了指莊念霜的臉,“怎……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了啊?”
莊念霜沒有做聲,只是輕輕抿着脣,眼睛裡頭是搖搖晃晃的水光,然後就那麼泫然欲泣梨花帶雨地看向了嶽嵐。
大家都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莊念霜本來就是個對眼神的掌握非常好的人,那一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
就這麼一個眼神,甚至說都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目光一下都轉移到嶽嵐的身上,一下子被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嶽嵐只覺得莊念霜果然是非同一般,還只是一個泫然欲泣的眼神而已……就能夠造成這樣的效果,真不一般。
汪清若訥訥地朝着嶽嵐看了一眼,然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語氣中有了些許責怪,但是還算溫和地問了嶽嵐一句,“嵐……嵐嵐,是你打的嗎?”
嶽嵐沒有做聲,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麼變化,氣氛一下變得這麼尷尬而緊繃,嶽嵐只覺得有些許彆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頭真的沒有任何歉意,對於莊念霜,她真是一個星子的歉意都沒有。
嶽麓看向嶽嵐,倒是沒有任何責備,他巴不得自己女兒狠狠教訓教訓莊念霜一頓,學了那麼多年的跆拳道,當年竟是也被莊念霜欺負得忍氣香聲的。
只是莊聽南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馬上就叫了嶽嵐的名字,不是嵐嵐,而是很正式的,“嶽嵐。”
“嗯。”嶽嵐輕輕應了一聲。
“是你動手打的麼?”莊聽南的聲音有些許嚴厲,畢竟她讓女兒學這些防身的可不是爲了欺負女孩子用的。
嶽嵐沒有否認,她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做的,於是也就點了頭,“嗯,是我動手的。”
嶽嵐只感覺到陸莫離的目光已經朝着自己看過來,只是目光當中卻是沒有什麼責備之類的銳利情緒,平平靜靜地看着她。
汪清若有些生氣起來,每個當媽***都是這樣的吧,所以她聲音都有些嚴厲起來,直接質問了嶽嵐,“嵐嵐你爲什麼這麼做?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你沒必要這樣做吧?女孩子家家的臉打成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莊念霜已經走了上來,看着嶽嵐,嶽嵐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裡頭諷刺的笑意,只是聲音卻是顫抖着的,並且眼眶裡頭已經有眼淚滑落了下來,對嶽嵐說道,“我可以爲以前的事情道歉,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樣的一個美女這樣流着眼淚可憐巴巴地說這種話,效果自然是很不一樣的。
在場都沒有人說話,就只聽到莊念霜輕輕哭泣的聲音。
嶽嵐冷冷笑了一聲,“看來你真的是執迷不悟啊。”
莊念霜一副似乎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樣子一樣,“你打我……變成了我執迷不悟了嗎?”
嶽嵐正欲反駁什麼,陸莫離已經站起身來,看向莊念霜,眉頭皺了皺,直接說道,“行了,別說了。你請調到陸氏建設設計部總監位置之後,做的事情還少嗎?還需要我一一點明嗎?”
原本嶽麓還不敢說話,因爲一般情況下,女兒的教育問題,都是莊聽南負責的,但是聽到這話之後,幾乎是忍不住一般瞬間就拍桌而起,“啥?!請調到陸氏建設設計部總監?”
嶽麓一下子就火起,嶽嵐對這事兒,幾乎沒和嶽麓提過的,所以也不外乎他這麼驚訝和煩躁,“難怪啊……難怪那天我家丫頭怎麼忽然就外勤生病中暑了,你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再這麼死作死作的,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