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是ESHINE,沈凌軒是這裡的主人。但是他也不是蝦兵蟹將,坐在總裁身旁觀賞美女,總是沒問題的吧。
莉莉和姚舒南的手裡多了一張燙金色的信箋,打開是這次試鏡的主題,迫不及待的打開之後,兩個人的臉色迥異。
這算是什麼題目?
“ESHINE的人這是在搞我!”任娉婷的心裡狠狠的想到,“這算是什麼題目。”
彼時姚舒南也被這“特殊”的命題弄的手足無措起來,尤其是在導演拿着喇叭喊,“二十分鐘的準備時間,請兩位自行決定從什麼角度演繹,儘快着裝。”之後。
化妝間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
燈泡鎢絲刺眼的燈光照射出一圈一圈的光暈,任娉婷坐在鏡子前對自己的脣色挑挑揀揀,仍舊不忘朝姚舒南的方向投去兩個人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悲傷或者喜悅,關注的目光。
她對化妝師諸多要求,“脣色要那種姨媽紅,血紅血紅的,越御姐越好,還有劉海,一定要固定好,不能輕易的變形,這個眉毛,你好好修一修,眉頭看起來怎麼一個高一個低呢。”
化妝師的臉上禮貌的保持着笑容,只不過看起來僵硬又勉強,另一邊爲姚舒南做造型的化妝師和工作人員則是不一樣的畫風。
桌子上班長半閉的紙上只有一句話,“請二位模特在綠色幕布前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不限角度展現若毒之吻的理解。”
就好像是考作文,卻出了一個無題做題目一樣,看似可以由着你信馬由繮,但是範圍愈大,越是不好定位自我的位置。
反而無法取捨。
“既然第二次試鏡的題目是沒有題目。”姚舒南對身後拿捏着她一縷頭髮不知如何下手的化妝師說,“那就幫我梳最普通的髮飾吧,能不帶配飾就不帶配飾,衣服也是,不奢華,花紋少的。”
在綠色的幕布前,完全靠自己的表演和想象能力,沒有對手就假想一個對手,沒有人在追就假想身後有人在追。
甚至你想在冬季,那麼就需要臆想出漫天的白雪,在雪地裡打轉的樣子。
如果是似火的三伏,要想象你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時間到了,兩位準備好了麼?”
“好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覆,姚舒南滿意的看着鏡子裡脫俗的自己,宛如一朵雪蓮,“只是,我需要一樣東西做道具。”
導演獎目光投到麥瑞的方向,他也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決定,麥瑞點點頭,他倒是很有興趣看看,她需要什麼。
最後又能呈現出什麼。
姚舒南左右看了看,“有沒有辦法給我一個雪球。”
雪球?連導演都是一愣,她要這個來做什麼,且不說外面的天氣怎樣,拍片的室內這麼多臺的機器一起工作,還有高瓦數的照明燈,想要雪球做什麼。
沈凌軒和麥瑞一個在低頭撫摸着戒指,一個在微笑的環胸坐着,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得到了聖旨一般的工作人員連忙去準備,不過幾分鐘,一團冰
晶就在姚舒南的面前了。
“按照抽籤順序,姚舒南你先開始。”
所有的機器都將鏡頭對焦在她的臉上,打出一層層光暈,她臉上細膩的小絨毛都被照的一清二楚。
沈凌軒微微的愣神,他看過很多模特藝人的拍攝,她的投入確是第一個讓他能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意境。
只見姚舒南緊緊的宮起腳尖,在地面上化了一個圓圈,舞姿輕幻,原來她是想要用芭蕾舞的形勢去演繹。
怪不得她要選擇素淨的裝飾,還有素淨的衣服。
沈凌軒看着她時而眯眼微笑轉圈,時而雙手合十祈禱,正在他跟着這美好的小幸福一路進行下去的時候,徒然一變,姚舒南的瞳孔緊縮。
場景變了。
連一邊的任娉婷都沒有控制住自己好奇心,微微側頭關注着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姚舒南伏地身體,撫摸着空氣,卻好像是在撫摸心上人的身體,用手指勾勒他的五官。
最後,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綻放出一地的紅蓮。
在這一片觸目驚心的嫣紅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體,從胸口掏出了那枚雪球,一點一點用掌心的溫度融化着,最後呈現出的,是若毒之吻的主題戒指。
姚舒南鞠躬的時候,大家都愣住了。
導演忘記了喊停,攝影機忘記了轉移開角度,連沈凌軒和麥瑞都沒有緩和過來。
“南南,你天生就應該是一個演員!”
這是麥瑞做出的評價,當着自家藝人的面,當着沈凌軒的面,他毫不避諱他的求賢若渴,站起來鼓掌。
姚舒南倒是很冷靜,她深深的鞠了一躬,能夠得到這樣的機會對於她來說已經是格外的恩賜,所以只能盡力做好,並沒有想的太多。
導演接過話題,爲了後期製作特效詢問她怎麼解釋這個主題,“說說看,這期的主題你是怎麼理解的。”
愛情本就是毒物,她自己不過是在演繹多數沉淪迷陷在愛情裡的女孩子罷了,“是一段愛情悲劇,女孩天生善良,邂逅了一個男人,兩個人相知相愛,但是男人的身體裡卻天生就有致命的毒素。”
“嗤、”
正在描繪的意境就這樣被一聲嗤笑打破。
可笑!幼稚!
任娉婷故意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笑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尤爲突兀,好像毫不吝嗇自己的看不起,然而天生愛演戲的她又迅速的用食指捂住嘴脣,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並不是故意的。
姚舒南頓了頓,臉頰上迅速涌現出兩坨緋紅,眼睛迅速的瞟了沈凌軒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好在,他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個小動作卻被沈凌軒捕捉到眼裡,脣角不禁隴上了一絲笑意,好可愛啊,好像一個犯錯了的孩子。
導演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姚舒南咬了咬嘴脣,繼續說道,“女孩因爲不想失去他,在最後的關頭選擇用自己換了男孩的命,最後她死了,精華融化,最後化作戒指,套在男孩的無名指,一生一世的陪伴。”
說完姚舒南又深深的鞠了一躬,回到化妝室內換衣服,以便等下觀賞任娉婷的表演,剛剛爲她化妝的那個小化妝師也是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眼角竟然
尤有淚痕。
“南南姐你太棒了!”她幫她拆下鬢角的珍珠珠花,“你知不知道,剛剛看你的芭蕾,有一種看大型舞劇的感覺,你真的很有天賦。”
“謝謝。”姚舒南抿脣笑笑,她沒有助理,沒有經濟人,甚至沒有跟妝師,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但是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歷練,才養成了她從來不依靠任何人的好習慣。
不然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與齊修分手之後,她還會不會這麼的瀟灑淡然。
任娉婷的場景佈置好了,與姚舒南截然不同的是,通天的火紅,滿目的火紅。
這冰與火的強烈衝撞,倒是讓一衆的看客充滿了好奇,兩種這麼有強烈衝擊的風格,換做誰都想一探究竟。
“凌軒,我準備好了。”
任娉婷越過了導演,直接把目光投向了還在朝着姚舒南方向發呆的沈凌軒,這個看似不在意的表現卻讓在場的人都不知所言。
該說什麼呢?
沒有人能摸得清楚沈凌軒的脾氣,他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有自己的標準,沈夫人和沈少結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難道任娉婷一回來,一切都不作數了嗎?
姚舒南的腰桿挺的筆直,臉上回報給所有的 看客無懈可擊的微笑。
這是她的驕傲。
沈凌軒點了點頭,並不在意場上的氣氛變化。
他在心裡對任娉婷沒有偏私,也沒有過多的情感,這麼長時間了,美好的回憶都變成了兩個故人的懷舊。
僅此而已。
但是對任娉婷不聞不問,或者是冷暴力,他還真的做不到。
“燈光打近一點。”
任娉婷的表情好像是從鐵籠中釋放出來的妖孽小獸,張牙舞爪的逼近着獵物,舔舐\着猶如烈火的嘴脣。
角度剛好是沈凌軒的方向,她將手腕高高揚起,紅色的寶石在三百六十度的燈光照射下,毫不吝嗇的發射這奢華的珠光寶氣。
盡顯eshine的高雅。
相比較姚舒南像是歌舞劇一樣的創意,任娉婷的倒是簡單的多,“既然是要以珠寶爲主題,就要抓住產品的特徵,儘可能的展示設計者想要表示的東西,奢華,高貴,氣質。”
試鏡結束,本應各自回去休息,但麥瑞卻徑直走進化妝間對姚舒南拋出了橄欖枝,“怎麼辦,我被你的表演驚豔到了。”
驚豔?姚舒南在鏡子裡看着身後的麥瑞,不可否認,得到了認可的感覺真的很爽。
“我?可是……”
還不等她開口就被一陣磁性的男音打斷,沈凌軒的身影漸漸的逼近,滿屋子裡都是他說話的迴音。
“怎麼?麥總挖人都挖到我家裡來了?”他橫在麥瑞面前,將姚舒南嬌笑的身軀擋的嚴嚴實實的,“知道麥總家大業大,但是我沈凌軒的妻子,還沒有到需要到MY打工換飯吃的地步。”
任娉婷盯着鏡子裡的自己,思緒的焦點卻都在不遠處三人的對話上,只聽沈凌軒的語氣越來越凝重,根據多年來她對他的瞭解來看,這是心情不好的徵兆。
只是這樣的冷峻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抖三抖的威脅,但是對於麥瑞來說,卻只能換來他無所謂的痞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