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章閻澤回答的也很乾脆。
寧玥曦有絲絲的慍怒,這男人,都被人拿刀子捅了,竟然還不肯收斂,他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某天連性命都丟掉了纔會知道“謙虛、低調”這四個字怎麼寫啊!
“玥玥,不是我不肯低調,是我做什麼事情在別人看來都不低調,從我出生開始,就兩個字就跟我不搭邊。”章閻澤覺得自己也是很無辜的。
寧玥曦的火氣緩和了一些,想想也是,章閻澤的長相就很惹眼,走到哪裡都會得到注目的,再加上他的家世,還真的是想低調都不行。
寧玥曦對章閻澤投去了一抹同情的眼神,說道:“那怎麼辦?以後要不要請兩個保鏢時刻跟着你?”
“我又不是什麼國家領導人,帶着兩個保鏢走來走去的,太誇張了吧?”章閻澤好笑的說道,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那樣纔是太過招搖、高調了吧?”
“也對,那怎麼辦啊……”
“現在警方都還沒得出結論,先別自己嚇自己了,萬一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遇到了精神病呢?到時候再看吧。”章閻澤說道,他自己也覺得這可能性不大,幾乎爲零,但也不願意讓寧玥曦太替他擔心了,這次給出了一個藉口。
在寧玥曦的手心畫了幾圈,章閻澤岔開了話題:“別亂想了,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是不是都累了,到我旁邊躺會兒吧。”章閻澤想往旁邊移一點,剛用了一點力,傷口處的疼痛就加劇了。
章閻澤齜牙的樣子被寧玥曦看了個清楚,她馬上句從病牀上站了起來,雙手放在章閻澤的肩膀上,急忙說道:“不要用了,老實躺着吧你,再動一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寧玥曦語帶威脅的說道。
在寧玥曦黑着臉的警告下,章閻澤不再動了,反而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看着寧玥曦,看得她都發毛了,低下頭開始玩手機。
“有老婆管的感覺,真好。”章閻澤感嘆的說道,受傷這事兒突然間就變得不那麼讓人傷感了。
“誰是你老婆啊……”寧玥曦小聲嘟囔了一聲,她的反應在章閻澤看來是在抱怨他沒有求婚、送上戒指一樣。
暗自的在心裡面記下寧玥曦的抱怨,章閻澤已經打算好要在這幾天計劃一場完美的求婚儀式了,每一個人女人都有的,寧玥曦也不能缺,還要比其他的女人好才行,不然他不是很失敗嗎?
麻醉藥的藥性並沒有完全消失,章閻澤清醒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就又睡了過去。他的眼睛閉上後,寧玥曦就收起了手機,她的右手拄着下巴,全神貫注的看着章閻澤,微微的笑着。
章閻澤如果沒受傷,如果他們現在並不是在醫院裡的話,寧玥曦會覺得這一刻完好的無以復加的。
這樣的溫馨時刻是在章閻澤再次甦醒過來時結束的,寧玥曦本來是想問問章閻澤要不要喝點小米粥暖暖胃,她之前問過醫生了,章閻澤的傷口在腹部,傷到了小腸,暫時不可以吃太多的東西,每天最多吃一碗小米粥暖胃,要堅持五天左右。
聽完醫生的囑託,寧玥曦都覺得心疼極了卻也沒辦法。
可是,寧玥曦問完之後,章閻澤搖頭的同時還露出了一副不太自然的表情來。
“是哪裡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寧玥曦緊張的站了起來就要去找醫生。
章閻澤特別緊張的拉住了寧玥曦的手腕,因爲太着急、動作的幅度太大,拉扯到了傷口,沒忍住的小小的“嗯”了下,隨後說道:“不用,不是傷口,是……是……”
平常章閻澤每天都以調戲寧玥曦爲人生樂趣,每次工作累了的時候都會走到她的辦公桌旁邊說說情話,逗得寧玥曦滿臉通紅後就動力滿滿的回去繼續工作了。
但遇到眼下的情況,饒是在寧玥曦面前沒有臉皮的髒閻澤
“是什麼?你快點說啊!”寧玥曦特別着急的說道。
“我、我想去衛生間。”哪怕是幾個億的談判失敗了都不會被打倒的章閻澤,還是被人的生理本能打敗了,這會兒他終於是嚐到了難以啓齒的味道。
這句話,章閻澤幾乎是從牙縫之間擠出來的,說完都恨不得把被子拽上來把自己的臉捂住。
“哦,好。”寧玥曦倒不覺得這難爲情的,人都有三急嘛,而且她這段時間照顧寧利濤已經很習慣了。
大大方方的從牀底下把尿壺拿了出來,寧玥曦半掀開章閻澤的被子,把尿壺伸進去的同時還問道:“能直接脫掉褲子嗎?”
問完,寧玥曦覺得這個動作對現在的章閻澤來說還是有難度的,便很主動的想要幫忙。
她的手纔剛一碰到章閻澤的病服褲子的邊緣就被章閻澤的手壓住了,“你扶我去衛生間就可以了,我自己來。”
章閻澤有些堅持的說道,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幹嘛要在牀上解決問題。
“你以爲你現在可以自由行走嗎?”寧玥曦問道。
“當然可以。”章閻澤倔強的回答道,他試圖用時機行動來展示自己是可以的,但他的上半身才剛離開病牀一釐米,傷口就傳來了尖銳的疼痛感,讓他不得不又躺了回去。
只是一個小傷口而已,竟然會疼的如此厲害,這是章閻澤都沒想到的。他竟然被一個傷口打敗了,章閻澤彷彿看到了明禹和朱鵬輝知曉此事後笑話他的模樣,他還是在R國多修養幾天好了,這件事情也一定要瞞住這兩個人才行。
“要不要再試試?”寧玥曦笑着說道,章閻澤覺得自己的自尊心被刺傷了,他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毀在此時此刻了,以後他在寧玥曦的心裡面還會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嗎?
章閻澤暫時還不想在寧玥曦面前從神壇上走下來,這樣會降低他在寧玥曦面前的神秘感的,他還是希望對寧玥曦而言,自己身上有無數的謎題,值得她用一生的時間去解謎。
“算了,不試了。”章閻澤自暴自棄的說道,不是他輕言放棄、不願意再嘗試了,實在是沒有體力了,剛纔那一下疼的他滿頭的冷汗、已經直不起腰了。
寧玥曦開始不客氣的對章閻澤上下其手了,“早早的認清現實不就好了嗎?浪費時間,萬一你沒忍住的在牀單上畫地圖了,那不是更丟人嗎?”寧玥曦絮絮叨叨的樣子讓章閻澤忍不住的想起了阮靈歌,他上次生病的時候,阮靈歌也是這樣的在他的牀旁邊嘮叨個不停的。
當時,章閻澤正在發燒,頭昏腦漲的,只覺得阮靈歌像是隻蚊子一樣的在他耳邊嗡嗡的說話,更加難過了。
時過境遷,女主角從阮靈歌變成寧玥曦,章閻澤非但不覺得煩,還有一種心情很好的感覺。
默默的,章閻澤對阮靈歌說了句“對不起”,他不是故意要差別對待的。
“好了,以後再想上廁所的時候直接跟我說就好,不要客氣。”解決完章閻澤的三急問題,寧玥曦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後回來說道。
她表現的越是落落大方,章閻澤就愈發的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假裝很困的打了個哈欠就睡覺了,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消化剛剛的事情。
閉上眼睛,章閻澤滿腦子想着的都是剛剛,寧玥曦的小手做過的事情,他的身體開始有些發熱了。
被捅了那一刀,章閻澤身體的元氣還是傷到了的,腦海中雖然有旖旎的想法,但還是很快的就睡着了。
寧玥曦在章閻澤睡着後纔給寧母打了一個電話,她怕寧母也跟着操心,編了個藉口,說是這面的工作遇到了些麻煩,她需要留下來幫幫章閻澤才行。
寧母一聽是工作上的事情就讓寧玥曦慢慢來,不着急。
寧玥曦心想,要是真的別人勸勸她,她就能放心心裡所有的負面的感覺就好了。不知道爲何,她這段時間心臟總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那是一種不安、也是一種慌亂。
她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的,但一件又一件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她不得不開始相信自己的直覺了。
回國後,寧玥曦打算聽寧母的話,去寺廟裡拜一拜、求一個護身符回來了。
“給你買了點壽司,嚐嚐看,這邊壽司和拉麪的味道都不錯。”羅溪娉拎着袋子走到寧玥曦的身邊,她已經消失了一下午了,都在警察局裡跟進事情的發展。
在羅溪娉回來之前,那個捅章閻澤的人已經被抓住了,她利用了K集團的地位對R國的警方施加了壓力,對方今晚應該會連夜進行審訊,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明天早上他們應該就可以得到準確的消息了。
“謝謝。”寧玥曦接了過來,打開袋子就開始吃東西了。
羅溪娉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我原本想了很多話要勸你吃東西,現在看來應該是都用不上了。”
“爲什麼要勸我吃東西?”寧玥曦不明白的問道,羅溪娉的話不假,這裡也不愧是壽司的起源地,味道確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