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可以嗎?
——這個問題絕對是個愚蠢的問題,但往往問這個問題的心裡都有答案,當然是可以,非常可以,一定可以。
龍大出手。
鐵袖功抽向禪尊,他明白,要想殺呂牧必須傷了禪尊,他更明白,要想殺禪尊,他還遠遠不夠,鐵袖子擊出,禪尊禪功繼續照護呂牧,一隻手做出了撥彈琵琶的手勢,這正是當天呂牧遇到那藍衣老者,對方所使用的“撥彈琵琶功”。但功力一定是不一個等次的。
“咣!”
柔軟的袖子和手指相觸,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的聲音,震得呂牧痛苦地皺着眉頭,現在無論是什麼噪音都可以傷到他,他實在太虛弱了。
“嗖——”龍大一擊不中,環繞密室繞了一圈將這股力道卸去,停在了呂牧面前,雙手一探想要擊殺呂牧,禪尊忽然飛起盤坐在呂牧頭上,一指點了過去正中龍大掌心,只聽轟然一聲響,龍大被打進了石壁之中,嵌了進去。
呂牧聽着這兩人大戰,但心思全在最後淬火的程序上,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分心,否則便是前功盡棄,如果他現在及時收回的話,精神恢復不過來,倒是可以在短暫的時間將玄氣提升起來拼命一戰,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總有辦法的。
玄氣撲向金翅鵬皇的身體,全部的玄氣如水流一般潑了上去,金翅鵬皇身上光華一閃而沒,發出一聲“茲——”的淬火聲,接着便聽到金翅鵬皇痛苦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就沒有動靜了。呂牧便開始用溫火讓身體和靈魂融合,這個過程不耗費精神力,但也是不能隨意就斷了,他必須要用玄氣支撐着禪火燃燒。
“竟然真的讓你煉出一具肉身來,不過你幫了別人,自己的肉身卻要被活剮了。”
“你受死吧!”禪尊大怒,撥彈琵琶手彈出一陣玄妙的殺招,龍大臉色一變,這時候他明白情況已經變了,禪尊撤出了照護,和呂牧沒了聯繫,玄氣微微耗損而已。但這時必須要先殺呂牧了。
時間不等人,殺呂牧,禪尊便會來救,這樣一來,他就能得以保命。好在這裡空間小,他伸手就能擊中呂牧。
“你敢!”禪尊衝向龍大,一指撥彈將龍大打進了石壁裡,但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陣可怕陰險的力量在背後“茲”地一聲打出一道閃電,緊接着便見一個少年靜靜立在身後,腳踏蓮臺,眼睛閉上,神態安詳,擡手間轟出一道刻滿經文的殘碑。
——公子論在背後終於出手!
不過不同於之前的斷碑手,這碑上的經文是完整的,也就是說這套戰法他已經練到了完滿境界。
禪尊出手與龍大接觸的時候,背後便硬生生被斷碑轟了上去。只聽一聲悶哼,緊接着便是骨頭折斷的聲音,禪尊立刻卷衣坐在了地上。
“公子,好手段。”龍大笑了:“禪尊據說已經天人兩重天,除了金翅鵬皇和夜叉國的那兩位,以及貴國大國師先生,再無對手。你
竟然能這麼輕易讓他變得老實,不得了。”
“有什麼不得了的,還不是偷襲?你倒不用討好我,若非必然,偷襲的事我是不會做的,髒。”公子論還是這麼淡定,他這次蓄勢待發的一擊終於奏效,連禪尊也硬生生受了一擊重傷。
呂牧簡直要瘋狂,可他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豆大的汗珠燒得他幾乎要炸裂,禪火的溫度雖然降下,可他卻如燒紅的烙鐵,喉嚨裡滾動着熱血,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急了,呵呵。”龍大道:“唉,說實話,你真的不如他,若不是你太陰險,他怎麼可能被你整的這麼慘?”
公子論淡淡道:“你別忘了你在跟誰說話。”
龍大隻好閉嘴,他們是合作者,但龍大明顯是吃虧的一方,他冷視着公子論,但公子論已經將淡淡的目光投向了呂牧。
——禪尊老實了,接下來他們便可以殺了呂牧。
“轟!”呂牧被一拳轟進了剛纔龍大躺着的地方,碎裂的石皮緩緩脫落,公子論緩緩走了過來,道:“我受不了失敗,一次都不能,你卻讓我失敗了這麼多次,你說我怎麼可能沒有強烈的願望殺你。”
“在你沒下手之前,我永遠都是活着的,你動動嘴皮子是殺不了我的。”
“我沒有跟你廢話的意思,前幾次我就是太有把握了,跟你多說了兩句話,現在你去死吧!”公子論擡手,斷碑轟出,一個身影突然閃現單手接了石碑,公子論被擊退,但這個身影卻再次發出一聲悶聲,他的後背被龍大一掌拍了上去,本來是脊骨開裂不能隨意移動,這次便是徹底斷了。
公子論嘴角溢血,淡淡道:“殺了他。”說完繼續朝呂牧動手,斷碑手壓了下來,呂牧雙眼精光一現,一匕搶先下手擊向公子論下顎,後者怎麼也想不到呂牧還能做拼死一擊,並沒有防備,兩招相對,轟然一聲密室往下塌了下來。
與此同時龍大擊殺禪尊的時候,後者也用撥彈手彈到了龍大的一隻手臂上,只聽“咔嚓”一聲,所彈的地方骨頭直接斷裂,龍大痛呼一聲,另一隻手鐵袖抽了過來,喝道:“還愣着幹什麼,全進來!”
話音剛落,五道身影魚貫而入圍攻住禪尊,重傷之下的禪尊,與六人相鬥,憑着脊骨斷裂踏下去的身軀依然還能捏斷一個人的脖子,可這是龍大已經見勢退到了一旁去了。
“你這孽徒!”禪尊冷哼一聲,一掌擊碎一個人前胸,掌力朝上轟擊,整個石洞密室轟然塌了下來。
“公子快走,這地方不能呆了!山門的人要有警覺了!”龍大提醒一聲,飛身往洞外竄去,只見洞外一聲痛呼,龍大的身體又飛了進來,雙眼驚懼的看着洞外一個青衣少年,叫道:“是你!”
“是你乾爹,還我佛珠!”楚歌衝進洞中,轟然一聲,洞再次塌陷阻住了楚歌的進路,他看向禪尊,此時禪尊一人斬殺了五個高手,已經受傷極重。
“好狠毒!”楚歌怒向另一邊,道:“還我同伴命來。”忽
然一頭撞了過去,倒塌的巨石被撞成了齏粉,再看對面的情況,呂牧奄奄一息躺着,公子論右胸被穿了一個小洞,血洞流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而龍大的屍體便躺在了地上,身上被轟得稀爛。
——什麼情況?
現在不管什麼情況,公子論都開始絕望,他盯着面前一個偉岸的男子,身體微微顫抖不敢擅動。
“你是,金翅鵬皇?”
——這麼快就能站起身來?這怎麼可能?
對於呂牧來說這也並非不可能,只不過是當時情急之下心生一計,用自己怒火燒出來的血澆在正在融合身體的金翅鵬皇身上,加速了融合,又加上金翅鵬皇魂力強大,所以很快醒了過來。但在公子論和龍大眼裡,只是一以爲呂牧怒火中燒,又是精神耗費,已成強弩之末,無法左右大局便氣得吐了血。
——龍大被萬古絕嘯擊殺當場,呂牧從後面出手,一匕刺穿公子論當胸。
呂牧呻吟道:“小楚子,快扶着本國師,還愣着幹什麼?”
“這樣也好。”公子論忽然笑了,他一招手,忽然一道光回到了他手裡,那佛珠在他手裡攥着,他的表情看似一點失敗感都沒有。
“這位老先生並沒誠意跟我合作,得到了佛珠並沒有交給我,以防我下手將佛珠爲質,我殺他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現在佛珠終於到了我手上,我不算輸,只不過多費了些時間。”公子論很細心的解釋自己佔得便宜,看起來並不急着逃命。
“小小年紀就如歹毒,老夫要你的命!”上官無雙大手拘來,整個狹小的密室四面八方被封了起來,一隻金鵬撐破了山洞吞向公子論。
“哼,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沒意思,再見。”公子論身體一閃忽然不見了,只留下一根羽毛在地上。
“這是化身法,大雷音寺三百六十小法之一。”禪尊道:“去上面截住他。”
衆人也不知道禪尊說的什麼意思,但全都沖天而起,撞開石洞,便見公子論騰挪在山間,速度之快竟然連金翅鵬皇也給甩在身後幾十米。
“可惡!”一隻大袖子捲了過來,公子論臉色一變,一個不注意被抽飛,但藉着抽飛的力量留下了一根羽毛,身影又不見了,就在這時一個黑色身影一腳踩來,天空有血霧灑下,又是一根羽毛,公子論又不見了蹤影,衆人沖天而起散落在各個山林間,但始終沒有尋到公子論的半點蹤跡。
“他們追不上了。”禪尊嘆道:“想不到這短短几個月他竟然將修爲提升到了小涅盤,你們呂家人的天賦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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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慚愧。”
“我想他應該有另外一顆佛珠,也就是他擁有另外一片大雷音寺的殘角,怪不得他戰法這麼可怕,又新修了這麼一個變態的逃命辦法。”
“如果像你說的,他那一顆裡是三百六十小法的一部分,你的這顆應該是另外一半小法。”禪尊分析着,呂牧卻雙眼眯着,轟然一聲趴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