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幸不辱命探得了公子論的住處,取得了跟公子論聯繫的機會,很多人立刻就要去掀了公子論的窩,但一個問題是,公子論好殺,背後那高人卻很難對付;公子論好殺,佛珠不好弄。
楚歌的意見是快刀斬亂麻,將貪泉叫上,所有人圍殺上去,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觀點,搖了搖頭看向了呂牧。
“萬一他們已經挪了地方,咱們就打草驚蛇了,這買賣會虧本的,所以暫時按兵不動吧。”
他在徵求呂牧的意見,而呂牧也真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本以爲公子論會因爲佛珠和龍大交涉,沒想到他竟然更貪心,更大膽,要跟龍大交易,用他的命來做籌碼,這樣的話,捕獵行動就得暫時變一變了。
但是如何能讓對方相信自己已經死了呢?
三天之後。
夜已深,外面一片清朗,剛剛動用上千石匠和一千多勞工將整個皇宮清理了一遍,在原有地基的基礎上開始搭建皇宮,最重要的幾座大殿都動用很多人來修建,預計一月就能完工,剩下的建築預計在一年之內。
呂牧踱步與小殿外,清冷的風刺着**在外的手臂,他來回走着以造成熱氣取暖,當然,他還是很喜歡這剛剛整理的一切,寬闊,簡潔,這好像不是皇宮,而是一片淨土。
白髦很快回來了,他點了點頭,道:“你帶來的人都安置好了,爲了他們的安全着想,安排他們在靠近貪泉的殿宇旁,這樣一來,就沒人能越過貪泉的覺察而走進來。”
“好,辛苦了,咱們裡面說吧。”
兩人進了小殿,小殿中央升起了火爐,楚歌懶洋洋的躺在地毯上,如同一隻煨竈貓,那樣子簡直懶到了極點。在他不遠,龍大盤膝坐在地上,見呂牧進來,連忙點頭哈腰的獻媚。楚歌瞅了一眼,暗道呂牧真夠無聊的,拿一個假人裝模作樣,享受被人恭維的快感,真是無恥。
呂牧的表情更是誇張,反正是無聊,找點樂子也好,於是呂牧就自己跟“自己”對話:“啊,龍先生,請坐請坐。”
“啊,小先生,您先請。”
“龍先生德高望重,應當上座。”
“啊,豈敢豈敢,小先生年少有爲,後生可畏,造福我等,更加應該上座,請受龍某再次一拜,哦,不,三拜。”
“客氣客氣,受之有愧。”
“無妨無妨,心安理得。”
兩人推脫了足足半個時辰有餘,呂牧誇“自己”是萬衆楷模,長者風範。“自己”誇自己爲少年翹楚,青年俊才,這邊說小先生是大雅之士,皇族風範;那個說對方是百年奇才,無出其右,一口一個先生公子,一口一個前輩長者,極盡拍馬溜鬚,逢迎吹噓之能事,看的楚歌幾乎嘔吐,聽的白髦裹緊了衣服。
乾咳了兩聲,呂牧道:“不知先生前日可曾探聽公子論消息?”
龍大神秘道:“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還在尋找。”
呂牧道:“此人心機極重,行跡隱秘,不是這麼好找的,這段時間可要
麻煩先生多多留意了。”
“哪裡哪裡,得小先生大恩無以爲報,當鞠躬盡瘁,賣掉老命方爲報答,小先生切勿覺得老夫年老。”
“龍大先生是老當益壯,不老不老,請受小子一拜。”
“我操,又來了,你到底有完沒完?”楚歌跳了起來:“你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
白髦雖然不做聲,但心裡已然是在抗拒,小先生真是無聊透頂,但又無可厚非,畢竟天氣這麼冷,大殿裡算是暖和的,喝一點酒,熱鬧一下也無妨事,於是把自己耳朵堵起來不去聽,後來兩人聲音越來越大,白髦實在忍受不了,乾脆把自己聽覺封住,爲了不聞到兩人那猥瑣的氣味,他把嗅覺也封了。
“白先生,您說句話啊,這兩人是不讓我們活了!”楚歌抱怨的看着白髦,但發現後者根本就沒聽到,便知道對方也受不了這兩人封了聽覺,他只好也把聽覺封了。
於是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啊,白先生真是呂某平生知己啊,得一知己此生無憾也。”
“小先生一點就通,世間奇才,能與小先生結交,也是平生快事。”
呂牧連連擺手,面上的猥瑣神態若是給別人看到一定瘋了,“不敢不敢,過譽了,過譽了,哈哈,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相交深淺緣不在於歲月,我和大先生一見如故,想談甚歡,引以爲知己,也是小子高攀了。”
“哪的話……”
“哼哼”一個黑影在寒風之中冷笑連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聽人兩句誇讚,便不知天高地厚,引爲知己,卻不知對方笑面之下殺機連連,衝着你的頭顱去的。這老傢伙也是無恥之極,爲了得到自己的利益,恬不知恥,噁心到了極點。”
誰也沒有注意,寒風之中,黑袍人緩緩飄過,冷笑了一聲之後飄向階梯,似乎要闖入大殿,風聲呼嘯掩蓋了他本來就輕輕的腳步聲,他放肆的走着,完全的肆無忌憚。
可惜的是,白髦和楚歌都已經封閉了聽覺和嗅覺,什麼都不知道了,什麼都聽不到,只能任由這黑袍人緩緩接近,死亡降臨,他們竟都不知不覺。
“啊,龍老哥,此夜甚寒,你我到此半月,也沒有如此快意過,尊內酒滿,小弟敬你一杯。”
“客氣客氣,飲完此盞,不如就結拜做個兄弟。”
“哎呀呀,受寵若驚啊,來來來,小弟敬兄長一杯。”
呂牧只知道自己跟“自己”開玩笑,沉浸在歡樂之中,根本想不到十天之限還沒到,對方就採取了行動來殺他,他的確是低估了對方的用心之險。
“哼哼。”黑袍人誤以爲龍大是想討好呂牧趁機要呂牧的命,不知道呂牧是自己跟自己窮開心,正要闖進去,便聽到一個極其威嚴的聲音道:“怎麼?要動手了?”
聽到這個聲音,黑袍人迅速飛掠,向着皇宮外而去,一隻大手從天而降幾乎將他蓋在下面,黑袍人悶哼一聲化身大孔雀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一道偉岸的身影迅速出現踏夜而來,手中按着
的鋼劍一劍劈殺而去。
大孔雀發出一聲名叫,嘔啞嘲哳,刺耳之極,面對劍光它扇着雙翅,火雲佈滿天空,一尊豐腴的法相降臨。
貪泉呼着白汽,冷笑一聲:“原來是孔雀大明王火,看是你的火比較熱,還是我光比較暗。”
“殺!”一個聲音怒喝,大孔雀撲騰雙翅,頭上的孔雀大明王尊手持一片孔雀尾羽掃出一片金光,貪泉腳踏黑夜,加持夜叉皇經文,放出千百黑暗之光立時將光明淹沒。
“還從沒有人直接將我的火吞了,你是第一個,佩服!”那聲音道:“有形之物你可能吞?”
大孔雀撲殺而來,夜色再黑,黑暗再盛,又如何擋得住萬物之精華呢,碧綠色火焰將大地照的幽暗一片,朝着貪泉吞來,連佛陀都吞過的孔雀怎麼會怕貪泉?
貪泉道:“不能。”身影一閃,不見了。
下一刻,大孔雀忽然顫了一顫,那聲音怒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真身在哪?”
“怎麼回事?”呂牧臉色一變,他聽到外面的打鬥聲,卻不見楚歌兩人有什麼反應,快速走到他們身邊,一人一腳將他們踢了起來。
“幹什麼你,你玩你的,我們耽誤你了嗎,真是煩……嗯?什麼聲音?”楚歌立刻做出反應,掠了出去。
“好像有人闖了進來,被貪皇發現,可能是那黑袍人,他們的目標是你,你留在這裡千萬別出去。”
白髦掠出去之後,呂牧也變了臉色,圍着火爐踱了幾步,他忽然轉身,切齒道:“是你!”
“是我。”一個少年慢慢走了過來,停在了他一步之外,兩人都能看得清對方的臉孔和臉上的毛孔,呂牧臉色漸漸發白:“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聰明。”
來的人正是公子論,他溫柔一笑:“我們豈不知這裡兩位祖皇不好對付?但那位前輩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誰會想到,我正在這裡和你講話?”
“高明,但你別忘了,我們有兩個人。”呂牧冷笑一聲,道:“龍先生,這人交給你了。”
“瞧好吧。”龍大詭異一笑,這被煉化的龍大當然是呂牧的一律魄所融合的傀儡,他要對付當然不能對付呂牧,而是公子論。
“殺!”龍大鐵袖一揮擊向公子論,公子論微微一笑,一拳轟了過去,兩人對轟一陣,龍大逐漸不支往呂牧這邊敗退,呂牧也早想殺了公子論,一直在不遠掠陣,見龍大並沒有能打得過公子論,他便凝住了一匕,準備襲殺之。
龍大退到了呂牧身邊,公子論忽然大喝:“還不動手!”
龍大詭異一笑,反手忽然扣住了呂牧,大喝一聲:“拿頭!”
妖風忽刮,格外森冷,這裡的氣氛變得極其詭異,難以捉摸,呂牧的心沉到了極點,看到忽然扣住自己的龍大露出的詭詐笑容,不由得冷汗如同雨下,一顆心也沉到了極點。
“噗!”公子論見勢而起,掌刀一起,一顆人頭飛了起來,滾落在地,呂牧的眼睛不甘的閉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