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還是我去,老命一條,死就死了,絕不能讓人爲我們而死。”老者一步掠出鑽進了屋子裡,還沒接近,一股熾熱的氣浪便將他掀到在地。
“火!”中年人雙眼閃爍,似乎在思索,而看到火的青年卻冷冷一笑:“引火燒身,不自量力。”
“你們快去救他!”阿瓏叫了出來,她手無縛雞之力,不敢靠近,但看到呂牧進入的屋子裡燃起了熊熊大火,她生怕呂牧有事,但現在,她已經確定呂牧出不來了。
“來不及了。”中年人搖了搖頭。
“火!這不是一般的火,火燒屋子,一點點的煙和灰都沒有出現,而且溫度似乎要烤焦大地,絕不是一般的火,是禪火!”頊伊驚訝後退,已經退到了一家人前面。
“這裡哪來的禪火,我師父不是火禪。”青年喃喃道:“師父難道得到了火種?這下我們一定再也無路可走了。”
他立刻大喊道:“快走,這次只是我師父而已,其餘人肯定暫時還不知道我們的蹤跡,我們快走。”
“怎麼行?那小兄弟生死不明。”頊伊道。
“算了,他一定沒救了,我們不能全死在這裡,凌瓏,快跟我們走。”
凌瓏眼角帶淚,咬着嘴脣道:“不……不……”
“再不走,我們都要死在這。”中年人喝道:“帶她走!”
阿仁衝了上去,拉着凌瓏就走,但是忽然一聲厲喝,火光中忽然炸響,千百頂金鐘如雨落下,一道身影狼狽地衝了出來,身上衣服都已經被燒沒了,身上多處燒傷,提着一根木杖,他渾身被燒傷,但那龍杖卻一點事都沒有,可見是個好寶貝。
呂牧的身影跟在其後,如一到閃電忽然出現在這人身後,一腳將其踢飛,這個時候,只聽“mimi——mimi——”兩聲,一個小身影哇哇叫着也衝了上來,小身影將那人一腳踩了下來,然後趴在地上“胳肢胳肢”發出一連串的聲音。
那人慘哭道:“我的寶杖!上品禪木啊,你是什麼鬼?”
“mimi——mimi——”
“他叫mimi。”呂牧笑了笑,扶了扶肩膀,只聽“咔嚓一聲”將自己左肩接上,原來兩人大戰呂牧左肩被這人一杖壓斷,怒火中燒才祭出禪火——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用出禪火這種具有大殺傷的戰法,那樣看起來實在太慘烈。
楚歌緩緩走了過來,道:“你看我身後。”
呂牧往身後看去,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好像mimi吃禪木還不算怪,他纔是最怪,怪出了鬼。
“我想他們應該對你改變了些想法。”
“這是自然,如果阿瓏姑娘也能改變一下想法,那就更好了。”
“顯然,她只是怕你會做好事而死掉,並非別的什麼。”
“那我只有繼續努力嘍?”
“我想這很困難。”楚歌笑了笑。
“爲什麼?”
“因爲我也想追求一下她。”
“
我同意你和我競爭,不過,前提是我們都活着。”呂牧抱起了mimi,轉瞬間一根上品禪木做的法器被mimi吃得乾乾淨淨,呂牧嘆道:“本來我打敗他只需要三招,故意拖慢了速度就是想搶到這根禪杖大補一下,沒想到又被你吃了。”
“粑粑——”mimi爬到了呂牧脖子上坐好了,但呂牧一彎腰,又把他放了下來:“你還不能這麼舒服,吃了好吃的需要付出代價。”
呂牧不愧爲坑娃神爹,只見mimi在凌瓏的驚訝中,單手將她舉了起來,呂牧嚴肅道:“各位,蕭某既然出手,這個禍事自然也擔了起來,這裡這麼大動靜,其他高手也將陸續趕來,我們必須要趕緊走。”
“蕭公子,你說吧,我們應該往哪走?”頊伊眼睛眯了起來,自然是因爲得到了強援而高興。
“回頭路,跟我們走。”呂牧扛起地上被燒傷的那人,只見他鬍子被少了一半,可以看出是一位精瘦嚴肅的人,他雙眼噴火,怒道:“小子,報上你的名來。”
“對不起,原來我不知道你是聾子。”
“老夫不但不是聾子,還可能殺了你!”
“那你應該聽到剛纔有人叫我蕭七,你不是聾子,而是傻子。”
“小子,別以爲突然用禪火,老夫就徹底敗了……”話沒說完,他就灌了一嘴的風,一羣人狂奔朝着城門反方向而走,呂牧封了這人全身大穴,狂奔而走,朔風如吼,呂牧楚歌並肩而走,身後綴着頊伊和那中年人,之後是阿仁和其餘人,沒有mimi的影子,因爲mimi早已消失不見。
就算是天人境界,也追不到mimi,這似乎成了一條定理。
曠野外,忽然傳來一個灑脫的聲音:“呵呵,頊兄,周仁將軍,郭嘯將軍,淩小姐,真沒想到你們會逃到邊關,難道你們想投奔夜叉國?”
另一個聲音洪亮嚴肅的聲音道:“你們找了什麼幫手?能保得住你們嗎?”
聲音在後,但左右各有兩道人影忽然衝了上來,左邊一位鶴髮雞皮的老婦人盤坐在一座琉璃缸上,裡面一頭渾身青綠的蛇形生物,右邊來一個漂浮在地上一米處,手捏寶印,背後豎直一根九環錫杖,環響攝人,這人年紀不大,看起來四十多歲,一身僧衣,面色白青。
“來了一個和尚!”呂牧驚了一下,聽莫題禪院老禪師講過,一半持戒清修者纔可剃度,這人只披着袈裟,背後錫杖,但並未剃度,真是奇怪,禪師說過,正因爲持戒着一心不會二用,法力纔會高深,特別是禪功,遇到這樣的人最好就是退避。
“小靈禪師,龍樹婆婆!”老者的聲音在顫抖,可見這兩人的可怕。
“還有我!”後面人很快趕到,只見這人頭上鼓了一個包,一身黑衣襯着白色的領子,渾身一絲褶皺都沒有,十分講究。
“熊法禪師。”
這三人一到,中年人和阿仁立刻繃住了臉,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然而他們三個卻不管這幾個人,那頭上鼓着一個包的黑衣人緩緩
走來,道:“郭嘯將軍,周仁將軍,頊伊先生,你們的事情暫且不說,這兩位幫手應該報個名字。”
“噗嗤——”楚歌忽然笑了起來:“你看他認真的樣子,難道不好笑。”
呂牧卻笑不出來,他扔下被他擒住的半截鬍子老者,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無意冒犯,這人可以交給你們,否則……”呂牧將刀反手握在手裡:“不好說。”
“哦?怎麼可不好說?”背後飄着九環錫杖的中年人一臉平靜:“檀越,你是想威脅我等?”
“不敢,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們是來抓人還是殺人。”
“抓人。”那盤坐在琉璃缸上的老嫗聲音雖然蒼老,卻很柔和,比起夜叉國那位白煙夫人簡直是雲泥之別。
熊法禪師依然還是這麼認真:“抓不到,就殺。”
“好歹是修持佛法,殺戮太重損傷功力,不如賣在下個面子……”
“不賣又如何?”熊法禪師直接截斷他的話,“你看看你身後。”
呂牧不用看,他已經聽到,那是mimi的聲音,一道破風聲傳來,mimi兩隻赤腳在地上一個急剎,舉着凌瓏姑娘嗚嗚哭了起來,只見mimi頭上還有一位坐在蓮臺上,身穿月白長袍的人,天色太黑,還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只知道這月白長袍真的很長,長的從蓮臺上墜下來兩米多。
呂牧冷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頭上那人聲音灑脫:“老夫佩服你的仗義,不過,小朋友,這件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需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行,這牽扯的事情太多了。”
“哦?”呂牧道:“願聞其詳。”
“老夫並沒有一一解釋的機會,這是大將軍的事情。”
“大將軍,哪個大將軍?大將軍難道比皇室還厲害,竟然能動你們四位修爲深厚的長者來?”
“過譽了。”頭上那人笑了笑:“但可惜得很,這句恭維並不能成爲你的護身符。”
“廢話真多。”楚歌道:“有話直說,打還是不打?”
“小子你太張狂了!”熊法禪師多出一塊的腦門一閃,嚇了楚歌一跳。
頭上那人道:“狂,無妨,若能像金鵬國師呂牧那樣,狂的令人欽佩,但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狂,就屬於瞎狂,是要得到教訓的。”
“你還真是高明的言論。”楚歌白了呂牧一眼,心道,怎麼你這小子的名聲都傳這麼遠了?這次小爺一定不能輸給你。
頊伊小聲道:“蕭公子,在我天龍國皇帝猶如傀儡,大將軍掌握實權,他本身也是第二道場的一位退位首座,自然請得動第二道場的三位首座河兩位長老,頭上那位一葉禪師便是戒律院首座,這熊法禪師是羅漢堂首座,背後漂浮九環錫杖的是達摩院首座,其那位龍樹婆婆是大將軍師姐,在道場裡是德高望重的長老。”
呂牧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看來這次是真要得罪一下天龍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一戰不可避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