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瓏醒了,她顯得很平靜。
她開始變冷。
她想問呂牧這一切都怎麼了?
呂牧只能勸她堅強,因爲堅強雖然不能打退敵人,至少能讓自己不至於落敗,心中的失敗纔是真的敗,我們活着,至少要抱着希望,多少都行。
“他們也是來找東西的,所以絕不會離開這裡。”呂牧判斷道:“這樣一來,他們也許不會傷害我們的人,至少要引我們去救人。”
楚歌搖了搖頭:“憑我們,不足以對付小將軍手中那枚金印。”
呂牧想了想,靈光一現之後,他立刻站起身“我去請它幫忙。”
“誰?”
“唉,我勸你們不要在此逗留,爲什麼如此執着?”金鱗蛇的聲音在這頭龐大的鷹頭巨怪腹中響起,被經文點化的鷹頭怪戾氣已經消失了很多,變得溫和。儘管大家見到它的時候還是會有些懼怕。
“前輩,我的朋友被伏擊,生死不明,求前輩出手。”
金鱗蛇的聲音道:“與人接觸,會有損業力,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師父囑咐過,絕不能插手人族的事情。”
武子良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但不會損業力,還會助你修煉,前輩難道忍心看着生命消失?”
金鱗蛇嘆了口氣,金光一閃,一條細長的金鱗蛇出現在衆人面前,高貴地讓人窒息。呂牧行了一禮,道:“我們並不是佛,無法做到一切皆空,我爲了我的朋友,前輩也有欲求,不妨說出來,咱們做個交換。”
“說得沒錯。”金鱗蛇道:“我的確有欲求,特別是見到你之後,幫你也並非不可以,只是我提出的條件你未必會答應。”
呂牧道:“前輩儘管說出來,如果不能做到,我們絕不再打擾。”
“好。”金鱗蛇點了點頭,那鷹頭怪忽然張開雙翅沖天而起,旋飛在天空之上,爾後飛向遠方。
金鱗蛇道:“我暫時還不想說要你去做什麼事,我只問你,去過血泊沒有?”
“血泊!”楚歌瞪起了眼睛,站直了身體,血泊正是他遇到呂牧的地方,那裡住着一位金鵬血脈的大妖和一位可怕的被稱爲屍皇的強者,呂牧將血泊煉了之後,便成了一顆佛珠,佛珠現在正在他手中。
呂牧點了點頭。
“好,再問你一個問題,被囚禁的人怎麼樣了?”
屍皇被封在巨山寶頂之上,山體塌了之後,屍皇逃出,不見蹤影,金鱗蛇指的是他?
“走了。”
“不是走了,是逃了。”金鱗蛇道:“瘋聖將他封住,金翅王和三大神陀守着,算起來也有不少歲月了,好。”
呂牧不明所以,暗中思索之後,在腦海中慢慢地浮現出了一條清晰的線路,隨着這線路的清晰,呂牧的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是驚訝,是迷茫,是怨氣。
屍皇和達婆有些關係,瘋聖和那守在血泊外地藏道場的三個神秘強者有關係,這條蛇以及它的師父和師兄又認識屍皇和其餘人,也就是說他們之間都是有聯繫的,這些神秘的強者印在世外,動動手都能使八部衆國顛覆,而他呂牧
卻像是一個沒有眼睛的瞎子到處亂竄?
爲什麼?
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是事?
“你認識那些人?”呂牧忍不住問。
金鱗蛇道:“不認識,只是聽我師父講過,今時會有人進入血泊,將屍皇救出來。”
“屍皇爲什麼會被瘋聖封印在血泊寶頂,那三個老者又是什麼身份?你師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金鱗蛇嘆了口氣:“你的問題真多,我只能回答你一個,我們是對頭。”
“也就是說你們和屍皇是一路人?”
“你說是就是吧,都是陳年舊怨,我師父也並非在這裡修行,而是避難。當年瘋聖誓要將我師父封存,巧的是師父逃到了這裡,走進了大山深處,那瘋聖在這裡被那建築羣裡的事物打成重傷而走,師父得以保命,那時候我只是這島上一條黑尾蛇,被師父點化而走上修行道路,算來也有很多時間了,記不得了。”
原來傳說中的瘋聖和金鱗蛇的師父有過一些糾葛,而且這裡隱藏着一種讓傳說中的瘋聖都鎩羽而走的力量。
不得不好奇,這裡存在什麼未知的事情。
鷹頭怪過了很久纔回來,匍匐在地叫了幾聲,之後那蛇點了點頭,轉頭道:“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原來這鷹頭怪是去追蹤他朋友們的下落去了。
呂牧急忙問道:“他們在哪?”
金鱗蛇道:“他們似乎朝着那地方去的。”
“盡頭的山?”
“嗯。”
“他們到底有何目的?”
“人之醜陋無知,豈是我能算計的準?你去吧。”
“去哪?”
“去該去的地方。”
“你不出手,我怎麼去?”
金鱗蛇道:“我已經發過毒誓,不得干預人族之事,我不如我師兄灑脫,他就住在那山下,如果你找到他,他倒是可以助你,你就說是我介紹的。”
楚歌終於不忍,怒斥道:“你推給他,他推給別人,我朋友還救不救?”
金鱗蛇道:“不必着急,也不必求人,你們潛力無限,足可自救,爲什麼不嘗試一下?你們手握無上大寶,只要能善加利用,一定可以。”
楚歌道:“你少廢話,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幫人,表面一套,背地無爲。”
說到這,楚歌咬着牙,想起了自己一門被滅的時候,不少人也是這樣推脫不幫,遇到這種人,楚歌恨不能一刀殺瞭解恨。
金鱗蛇化成一道光鑽進鷹頭怪腹內:“去吧。”
“走!”楚歌道:“咱們不必求他。就闖一闖那白骨大道又如何?”
呂牧何嘗不氣,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有時候低頭又未必有用,爭又爭不過人,生氣不如爭氣,話好說,氣難爭,讓人怎麼辦?
想想楚歌口中的那枚金印,呂牧不得慎重,楚歌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對金印都如此忌憚,他就更沒什麼辦法了。
“就找找他的師兄。”呂牧嘆了口氣,與幾人一起開始朝哪山下出發,他們不知道的是,兩片蛇鱗悄悄地從鷹頭怪的
腹內鑽出,貼在了呂牧和楚歌后背,瞬間化成一片金色符篆消失在兩人後背。
要上那遠山之巔,必要走白骨金光大道,呂牧決定追上他們,在那裡拼命一戰,估測一下那金印的力量,並且趁亂救走那些朋友。
他想了對策,如果全部人一起出手,裡應外合或許能有一線機會,可對方真的就這麼笨?
能突然出手將自己這些能打的朋友,其中包括司馬手軟,他只是修爲沒了,但論刀,技近乎於道,沒那麼容易被人打敗,都敗了,不會沒有準備的。
這是小戰,卻極爲艱苦。
“你估計那金印能發出什麼等級的力量。”
“至少天人二重天。”
天人二重天,二禪天,出了見到的那些隱世高人,他所見過的高手裡除了貪泉和吾將以及金鵬禪尊,也就不剩下幾個了,理論上,八部衆國裡還沒有幾個能上二重天的。
水無形和漢城兩人嘶了一口冷氣,這麼厲害的法器到底是什麼東西?
“將軍令。”楚歌道:“永鎮邪力,衝破迷惘和障眼法並且號令死靈的至上邪物,他們之所以從禪屍手裡逃出,又成功穿越羅剎海域,也就是因爲這枚將軍令了。”
“怪不得。”
“將軍令也好,皇帝令也好,傷我兄弟,就是不能答應,先打了再說。”韓城狠道:“走!”
人已經在路上,這條路並不遙遠。
他們已經在等他,朋友,無論什麼時候都等着。
他們被數位高手扣住,正要踏上白骨大道,一手一腳就攻了上來,金手,金腳,震得黃石裂開,武子良踏着水無形的手,被大力送了上去,對着小將軍的面門就打。
小將軍微笑。
“不救你們的朋友了?”
武子良立刻住手,面無表情的站着,投鼠忌器,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看到這裡,呂牧緩緩走了過來,目光掃過衆人,只見小將軍帶來的人裡,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經不在,龍樹婆婆,潛龍長老,以及一些實力厚實的開光高級境界宗師都不在了。
看來他們也折去了不少人,留下來的都是精英,小靈禪師,亢龍先生,十幾人。人雖然少,但氣勢似乎更爲雄渾了。
他面對的是小將軍,僅僅一拳的距離,臉對着臉,笑容對着笑容——這個距離,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天完全黑了下來,金光濃厚的掩藏在黑夜裡,天上的雲依然很厚,發出火藍色的光,微微地罩在夜裡,小將軍頭上的金光卻將這地方照得如同白晝。
龍鈕,方印,拳頭大小。
將軍令,也叫合殺印。天龍國掌權者大將軍所有。
然後他看到了他的這些朋友,都還活着,只是人更少了,跟着凌瓏的人只剩下不到三成,幾乎全死完了。
高寵,牛憤,周大娘,霍比特,童氏三兄弟都是重傷。
mimi正被第一道場的金髮青年銘心捏在手裡,狠毒地看着呂牧,得意得很,mimi正在對他求救。
“小將軍手段令人佩服。”呂牧笑了笑,笑得令人發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