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院子實在太大,大到這裡有四個茶廳,剛纔的茶廳只不過是距離大門最近的一個,是招待來往的客人,裡面的這些是老友之類的人在這裡商量一點瑣事的地方。
現在的茶喝着才叫舒服,呂牧終於不用連續用抿、灌、吞的方式來喝了。六人也都隨便坐了,不用講究什麼禮節,這纔是最快樂的事情。
除了茶,金勝男還讓十來個下人在六張茶几上擺了滿滿的茶點果脯,她說:“看到你們被那些人逼走,二哥的心裡肯定酸酸的,一定很難過。”
幾人臉上再度陰霾下來,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二公子的爲人,我們欽佩不已,生當知己,死爲同路,此生已足。”童氏三兄弟的老大童羅嘆道:“當年我們三人不滿宮裡的侍衛長欺負宮女,將那侍衛長暴打了一頓,結果招致被解僱,無權無勢之下,被那侍衛長找到第一道場的一位長老逼到了絕路,妻離子散,面目全非,我們三兄弟一路落難在京城被那侍衛長圍住,還好金二公子出現解了圍救了我們,還不惜擔了大禍保我們性命,這份恩德殺身難報。”
呂牧重重點了點頭,爲三兄弟極重恩義而感覺到熱血沸騰和感動,但同時也爲金千兩的所作所爲佩服。最驚訝的是金勝男,他一直認爲金千兩是敗家子,是吃人飯不幹人事的主兒。沒想到能讓這些高手也對他欽佩不已,所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呂牧問霍比特道:“您是怎麼認識金千兩的。”
霍比特一捋貼在地上的鬍鬚,眼中似有淚光:“老夫自小身殘,受盡白眼和嘲笑,在封王之前還是一個金鵬國都的馬戲團老小丑,有一次我在上臺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眼看觀衆都走了,這一場就沒錢賺了。狠心的臺主只好當衆用鞭子抽打搏觀衆笑聲,只見這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公子一腳將臺主從臺上踹了下來,將我拉起來的同時還關心的問我有沒有事,喊了我一聲老哥哥,我豬狗一般的身份,這小公子能叫我老哥哥。”
他說着,衆人也跟着爲霍比特的遭遇趕到難過,金勝男聽着聽着就流出了淚,嘟着嘴問道:“然後呢?”
霍比特道:“然後,就比較好笑了,小公子有過人的本領竟然不用,他將滿滿一錢袋的錢掏出來,一塊塊的砸向那臺主,說,這個人以後不跟你們幹了,這些錢就當是他給你們的。小公子拿錢辦事,明明是給我贖身,卻能在那時候就想到照顧我的尊嚴不把我當成奴隸,沒有說這是贖身錢。後來他送我離開金鵬國都,經過十幾年的拼搏和努力,我纔有今天的修爲,這一切都是當年那小公子給的。”
“小公子就是我二哥對吧。”
“是。”
“嘿嘿……這個敗家子還真是可愛。”
金勝男覺得快樂極了,二哥的形象一下高大起來,她接着又問道:“司馬老鬼,你呢?怎麼認識我二哥的,我二哥給了你什麼恩德?”
“恩德?我司馬手軟縱橫大金鵬國,誰有資格給我恩德?”司馬手軟懶洋洋道:“我只不過是看他順眼罷了,這小子前幾年在一個被禪武者大戰毀
壞的村子裡,一出手就是千兩黃金修建村子,老子是看他品行不錯。現在這世道,有錢做壞事的人多了,做好事的卻難找啊。”
“那是,我二哥什麼人?”金勝男開始驕傲了,問道:“臭無賴,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前兩天。”
“那他給了你多少錢?”
“錢?小衲一分都沒見到。”呂牧苦臉道:“小衲還差點被他害死了,你的二哥就會吹牛。”
“這小子可不是爲了二少爺纔來的,是爲你這個小妮子。”
“我?”
“是啊,你二哥親切的叫這小子……”
“咳咳……”呂牧低着頭乾咳,提醒司馬手軟不要胡說。司馬手軟換了一隻腿翹起來,笑了起來。
“叫他什麼?人渣?無賴?壞蛋?”
“叫妹夫。”
“什麼?”金勝男連“唰”地一下紅了,撒潑道:“放屁,他算什麼妹夫。”
呂牧苦着臉,開始撓頭。
“我非要教訓一下那個敗家子。”
“你敢打你哥?”
“打的就是他,不僅打他,還要把這個無賴好好的打一頓!哼~”
衆人大笑起來,可是沒過一會兒,就只見金千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喘息道:“太好了,你們都沒走。”
“小紅告訴我,你們被三妹帶到這裡來了,實在太好了!”
“怎麼了?”呂牧見情況不妙,便急忙問道。
“地圖,天魔死城的地圖。”金千兩急道道:“他們要奪地圖。”
果然三大家族這次除了提親外,更是爲了地圖而來,金幹無法準確答覆三大家族的婚事,三大家族藉此翻了臉,將金家有地圖的事情說了出來,而且還逼他教出地圖。金幹不同意,三大家族便下了個套讓金幹鑽進去。
“慢慢說。”呂牧遞過來一杯茶。金千兩哪有心情喝茶,急切道:“現在他們把皇室和第一道場內的高手也引了過來,有皇室撐腰,我金家只怕要有大難了。”
金千兩急道:“他們明知道我爹是個急性子,一激就上當,便合夥說我金家悔婚,至少要賠償他們一些損失。所以他們決定比試一番,誰贏得比試誰就得到地圖。我爹被吳耀三人合夥激了一下,竟然同意了,現在我金家的年輕人正在和他們對峙。”
“善了個哉,那些老傢伙真不要臉了?那些年輕人哪是他們的對手?地圖還不是要被他們奪走”
“不是,是三大家族的公子和皇室的王子以及第一道長的少年高手弟子,都是年輕一輩。這幾大勢力在金鵬國影響力如此大,我爹爹一不敢拒絕,二又礙於理虧,三又受不了激將法,就同意年輕一輩的比試。”
霍比特道:“金家世代從商,除了金幹修爲深厚之外,你們這些年輕人裡也就你們兄妹倆和幾個嫡系的子弟是禪武者,高下已經非常明顯了。地圖在金家保不住了。”
“就是啊,這可怎麼辦?”
“先去看看吧。”呂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急也沒用,車
到山前必有路。”
“爹爹這個老糊塗,哼,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着丟人。”金勝男嚴肅的坐着,表示很生氣。
一行人趕到那個茶廳的時候,人已經全部離開了,地點就在金家後園,他們趕到那地方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金家子弟被常金童打的只有招架之力。
只見這裡擺了十幾張椅子,來自各方的長輩都坐着,晚輩都站着,這其中三大家族的吳耀,常勝,皇甫靜。第一道場內的羅漢首座,也就是那個前夜在天魔死城外發現呂牧第七感的禿頂老者,他身旁站着一個苦臉乾瘦的年輕人。另外還有金鵬國的大國師和五皇子,兩人都是金鵬羽袍,鮮衣長靴玉帶金冠,只不過五皇子是坐着的,大國師是站着的。
他們一起看向開闊地上的兩個正在比試的人。
呂牧一眼掃過這些人,便把目光放到了常金童身上,手握金杆大槊的常金童比前次兇猛了不少,那金家的弟子使盡渾身解數,一套熟練的潑法掌還是不敵常金童,被一槊砸在了後背吐血倒地。
金乾的臉色一變,立刻回顧,看到金千兩出現,他立刻用手勢叫金千兩過來。
“你幹什麼去了?”
“孩兒去找幫手。”
“幫手?我金家子弟還要找幫手?”
“爹爹,咱們家族裡就這點人是禪武者,畢竟不能和這些以修煉爲主的人鬥。”
“人不多,管用就行。”
“爹,人都被打敗了,還有什麼用?一個常金童就如此厲害,接下來還有比他更厲害的,不請幫手能行嗎?”
“請誰?那個叫呂牧的?”
“他真的不錯,孩兒對他很有把握。”
“摩頂初階和摩頂高階的人相比,你還說你有把握?”
“爹爹,修爲只是一個參考,呂牧兄弟真是有實力的。”
兩人說着,呂牧早就偷偷聽起來,這種事別說是金幹看不上他,即便看上他請他幫忙,他還真不一定敢上去。
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一旦贏了,他必將聲名大噪,成爲金鵬國數一數二的少年高手,到那個時候正在與金鵬皇交流感情的公子論不可能聽不到快速流傳的傳言,公子論開光高級修爲,就算是這裡的老一輩一個個的上來都不可能說有絕對的把握能勝他,更別提他這個僥倖偷襲得手,又被追殺的到處逃竄的人。
“我來領教一下常家的鷹擊槊!”說話的是一個金家的子弟,年齡偏大,勉強能算年輕一輩,這人長着一對很長的手臂,身材細長。金幹看到他就微笑道:“老六的孩子比你如何?”
“六叔在外經營生意,就留下金帆大哥一個兒子,要是出了事?”
“他比你如何,直說!”
“實話說,金帆哥比我高明瞭點,可以說是金家少年第一高手了,如果他再不勝,就全完了。”
“他的修爲看似比常金童都要高一些,絕不會敗,你等着看吧。”
偷聽到的呂牧在心裡冷笑一聲,心道:但願如此吧,要不然地圖就要拱手讓給這些人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