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昇,之後,四個人已經跨過了一一片山脈和一條大河,民風忽然變了。
見那無數的廟宇樹立,無論走在哪裡都能聞到檀香,這裡的人禮佛誦經,禪武者遍地,道場林立,他們連連路過三個道場。
他們還算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今天,卻有一個大麻煩,麻煩就出在陸念慈身上,他太引人注目了,當他們坐在一處又寬又高的酒店時,一個皮膚黝黑,看起來精壯的男子向他們走來。
這個人給人一種堅硬的感覺,就像是一截剛剛鍛造出來的鐵。他標準的五官也讓他在凡人裡高人一等,走在哪裡都有人投來目光,他看起來卻有一種很接地氣的感覺,直接說就是——土。
這麼一個土人卻穿着最華麗的衣服,白色緞子,墜着寶珠琉璃,戴着瓔珞項圈,不看這個人的皮膚,這身打扮和裝飾真是漂亮,奇怪的是一點都不俗氣。
他走過來,眼睛一直盯着陸念慈,這裡的店家和僕人對他甚是客氣,他的到來,也讓不遠坐着的幾個禪武者皺起了眉頭。
有人嘆道:“這個傢伙出關了,咱們這些地方可能就不太平了。”
也有人很讚賞:“在天衆這個浩大世界裡,只有他這樣的年輕人才能混得開,無論身在哪裡,有大潛力的人總會受到重視,你看他不順眼,他卻能輕易的將你道場的場主打得頭破血流。”
“那位姑娘真的不錯,不過姑娘身邊的少年們可要遭殃了。”
這些人說話儘量小聲,可是還是被這年輕人聽在耳裡,他一點都不在乎,無論怎樣,這些人總不敢說太難聽的話,除非他們想找死。
他看起來卻不驕傲,面帶友好的笑容,徑直走到陸念慈旁邊,禮貌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釋天,帝釋天的釋天,請問姑娘芳名?”
呂牧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看到他走過來,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了,但在這地方人多口雜,他們對地理一點都不熟,若是一時衝動揍這個不開眼的傢伙,說不定要惹來什麼麻煩。
剛纔聽那些食客說,這人來歷不凡,肯定是個大人物。
呂牧看像陸念慈,他真不知道陸念慈會怎麼說,也許陸念慈根本連理都不會理他。
陸念慈優雅的吃着一顆冰鎮葡萄,長長的睫毛在倒影在清澈的瞳孔底,像是樹叢倒映在湖水一樣明朗,安靜,她好像根本就沒聽到有人跟她說話。
楚歌笑了,薛一斗也無視般的喝他的的冰鎮葡萄酒,邊喝便衝着呂牧道:“咱們那地方可沒有這麼好喝的酒,你要多喝點。”
氣氛忽然冷了下來,不少人張口結舌,暗自唏噓道:“這幾個人從哪來的,連釋天這種人也敢無視。”
另一個道:“等着看吧,有好戲,這四個人氣質不凡,看起來很尊貴,弄不好就是一個大道場的精英弟子,這要是打起來,絕對熱鬧。”
感覺到被無視的尷尬,釋天的胸膛如大錘重重敲了下去,然而這並不能令他在美女
面前失去淡定,衆所周知,他可是以沉着和果斷著稱的,天衆域浩蕩星空般的道場裡,還沒有幾個與他比肩的青年。
“姑娘?可否賞臉到旁邊一敘?”
答案當然還是一樣的,不僅不賞臉,還重重的打了臉。
有人先行離開了,他們覺得自己修爲太低,在這多待片刻都可能引火燒身,最好等到釋天發脾氣之前趕緊離開的好。
這時,薛一斗說話了:“這位兄臺,如果有意留下喝酒,我們歡迎,如果你有什麼非分之想,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我跟你說話了?”釋天皺了皺眉:“起來。”
薛一斗喝着酒,繼續不理他。
“我讓你起來!”釋天一掌拍了下去,薛一斗沒動,楚歌反而怒了:“你乾爹的,哪裡來的野孩子,回去喝奶吧!”
后土廟被他放了出來,縮小到拳頭大小,在釋天的頭上旋轉,裡面的經文已經準備衝出鐵廟鎮壓而下,楚歌罵道:“我讓你滾!”
“轟!”釋天一拳轟了上去,那鐵廟被打的滴溜溜直轉,釋天的頭上出現一把劍,一劍將鐵廟斬在地上,用腳塌了上去。
楚歌的臉色變了,對方竟然一劍切斷了他和鐵廟的聯繫,而且出手之猛簡直可怕,釋天諷刺道:“你怎麼能配用這麼好的法器,簡直浪費。”
“你乾爹的,找死!”楚歌一拳轟了過去,同時,呂牧和薛一斗、陸念慈迅速閃開,楚歌撲向釋天之後,已經打出數萬道拳影,而對方周身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守護一樣,無數的拳影只是將他逼得退了兩步,楚歌再換戰法,層出不窮,終於逼得釋天動了真格。
“開!”釋天淡淡念動一個字,一個猛力忽然轟向楚歌,仔細看來卻是數萬道拳影和數千掌影,其中包括三道劍光,六道閃電,十七字經文,他竟然將楚歌打出的所有戰法反彈出來。
“小心!”呂牧低喝一聲,一刀斫向釋天,後者眉頭一皺,背後一個巨大的形象圖騰出現,將呂牧定在原地,楚歌也被轟出很遠,片刻之間,他竟然將八部衆國最厲害的兩個人制住。
薛一斗大喝一聲,身上的皮膚層層掉落,一半血光,一半金光,一雙大手遮蓋而下,整個露天的酒店裡衝出一道赤金色的光,這個時候,釋天才正色看向薛一斗,黝黑的雙手交織在一起,從金光中射出一道紅銅光,一根十二指九故金剛杵擊向薛一斗。
“嗖——”金剛杵從薛一斗身體猛然穿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瞬間破了薛一斗的“殺身成佛”法。
“自不量力。”冷哼聲低沉有力,帶着攝人的威嚴。
三人定睛看去,只見釋天身披瓔珞,手持降魔杵,背後顯出帝釋天的法相,威武不凡,似有君臨天下的氣勢。
呂牧頓感無力,但身體不能動彈,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的不屑,他背後浮現出一朵清蓮,禪火騰躍而起,很快燒斷了釋天的控制,燃燈法刀爆發出燃燈十三法的刀決。
“禪火!”釋天臉色變了變。
與此同時,楚歌也飛到空中,化身不動明王,釋天腳底立刻被業火覆蓋,楚歌放出金剛鎖困住釋天。薛一斗扛着楚歌的鐵匾狠狠撞了過來。
“轟!”
“轟!”
四道身影飛向高空,不少人追隨而來,看着天空中三人大戰釋天,不由得嘆道:“這三個人果然猛烈,一個個的大乘佛法真令人羨慕,不過這修爲還是差了釋天一個等次。”
“是啊,小小年紀就有三禪天的修爲,不過這三個少年年紀更輕,戰力都很渾厚剛猛,那穿着藍衣的少年戰法層出不窮,我感覺他絕非天衆域的人,很可能來自恆河流域。”
“那黑衣少年似乎練就了一種佛魔歸一的法門,這絕對是一條不同的路子。”
“我最看好的還是那個長衫的傢伙,他的禪火似乎限制了釋天的發揮,像是被綁住了手腳,施展不開。”
“還沒完呢,釋天的真正實力這纔不到一半,他可是天衆域最尊貴的帝釋天圖騰,今後很可能入主佛帝,進入大禪的等級。”
衆人用火熱的眼睛看着,不得不承認後浪前浪,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這些人潛力巨大,小小年紀就達到了一定的境界,乃天縱奇才,不得不服。
呂牧三人圈住釋天,雖然呂牧的燃燈十三法讓釋天慌張,但後者根本沒有被擊敗的跡象,而呂牧三人卻是筋疲力盡。
“你們就到這裡了?還有沒有別的厲害戰法?”
“沒有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釋天冷冷一笑,忽然長吟一聲,天際一聲長吟迴應,只見一頭巨大的白象,那白象闊耳六牙,神披金絲錦緞,華貴不凡,釋天一躍而上,頭上罩着一把金剛鈴,鈴聲搖動,一股波紋立刻散開,可怕的威力將三人撞了下去。
三人吐血撐在地上,楚歌受傷最重,這是因爲剛開始沒有想到這傢伙這麼厲害,被自己的戰法反彈傷到了自己。他呸了一口,罵道:“這傢伙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怪不得敢調戲你老婆。”
呂牧拄着刀,目光中閃過一絲瘋狂,或許再開一次九鼎法,能擊敗這個傢伙。這次他從飛歌皇宮裡帶了一截禪木,那緣是大國師宇文匡留下的幾截上品禪木。
釋天宛如帝釋天一樣,威嚴,華麗,賣相不得不說是上品。三人相視一眼,又再次衝了上去,呂牧振動玄力,將自己壓箱底的九鼎法施展出來,一尊大鼎踩在腳下……
“有意思嗎?”天際一個聲音冷笑道:“以強欺弱,厚顏無恥。”
這聲音真是說出了呂牧三人的心聲,他們望向西面,本來湛藍色的天空忽然出現一個黑影,在一瞬間便出現釋天面前。
定睛看去,只見一個十八九歲的黑衣少年,一頭金髮,皮膚蒼白,臉上帶着肆意的嘲諷,他的出現讓釋天不得不重視,眼睛一瞥道:“你來幹什麼?”
少年不屑道:“你這種垃圾都能來,我爲什麼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