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牧已經按捺不住,想以佛手匕形成時的虛影爲牆堵住這一聲,他正要竄上去,就聽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叮——”
“當——”
很脆,應該是金石交擊之音,誰在用東西在鑿着石頭,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伏虎尊者虎虎虎的臉色突然變了。
大變。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然後他就看到司馬手軟並沒有像剛纔那麼手忙腳亂了,當然,他也看到司馬手軟也帶着疑惑的表情,看起來是不知道會發生剛纔的那一幕。
這緊湊的敲擊聲(鐫刻聲)是怎麼回事呢?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開光頂峰像司馬手軟這一衆高手才懂,這是本源之音,六字真言發出的氣息。
六字真言誰都想掌握、領悟。可惜,這必須要有心無旁騖的態度和不少靈感才能得到,並非你念一句六字真言就可以看到這六個字,心不誠,唸了也沒有用。
是誰有這麼大法力?
不管怎麼樣,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那麼,是誰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來幫手呢?
呂牧在觀察,他從黑暗的一角里看到了兩個並肩而來的兩個人,等他們在殘燈下慢慢露出真面目的時候,吳勳喝道:“是你們!”
公子論皺眉,皇甫靜皺眉,龍鬚瞠目。
司馬手軟眯上眼,金家長老結舌。
王家家主怒道:“是你們!”
“這不可能!”金幹喃喃道:“他們怎麼會來幫忙?難道……難道他們是來幫忙殺我們?”
也許徐家牆頭草的風格已經被這擊打家族熟知了,對於虛假忽然倒向金家這件事還不太驚訝,只是覺得失望和憤怒,還有鄙視。
可呂牧是着實|真切|的確|真他媽|實在的被震驚到了。
——徐家的長老,鋼須老者,陰沉老者夜至之前還和他死鬥,差點殺了他,這兩個人已經列入他的黑名單了,就等他修爲再升一點就下黑手弄殘這兩人,真沒想到他們會這個時候來。
——那麼他們究竟幫誰的呢?
“徐向後,裴不前。這兩個老傢伙在徐家說一不二,但是修爲也沒有剛纔那麼玄,六字真言的哞字決也不過兩人合力參悟,沒可能忽然就能有和伏虎尊者一較聲戰的地步啊!”
王家家主也道:“這真是奇怪,或者他們忽然悟通了也說不定。但願他們不是跟我們爲敵。”
呂牧搓了搓鼻子,正要說什麼。裴不前和徐向後已經走了過來,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像是金樓裡兩位絕頂美貌的花魁,而這花魁似乎只看上了無名公子這小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呂牧也納悶。
——這兩個老雜毛是不是要報仇?這下我能跑得掉麼?
呂牧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他這個人,是不太喜歡退的,而且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退,他抖了抖拳頭:“怎麼?上次沒打死你倆,又來找打?”
“這——”裴不前尷尬的咳了兩聲,窘道:“公子何必依依不饒,您有這麼大的後臺,我們兩個熒蟲,怎麼敢叫
板皓月的光輝。上次的事情還望不要介意。”
然後,在衆人的臉拉長,下巴也掉在地上的同時,徐向後欠身道:“從現在開始,徐家以及我們倆還承蒙公子照顧了。”
這是給臉了,給了大臉了。
呂牧矇住了。
徐向後繼續道:“我們只求公子能在那位高人面前美言兩句,我們師兄倆自小參研六字真言,到現在一人才得一半的字,那位高人卻在短時間內將我們所有的疑惑點化開,現在我們一人得了一字,喜不自勝,更覺得的惶恐,希望公子不要計較前日的衝突。”
呂牧忖道:“我並沒有什麼高人做後臺,如果有,也只怕是達婆這樣太神秘的存在,可達婆從來都不願意現身的,除此之外還有誰?”
他沒有問,因爲他不想讓這兩個老傢伙懷疑。所以他立刻哈哈大笑,緊接着就彎腰行禮,打起了哈哈:“兩位前輩,不打不相識,兩位前輩真言妙法,小子也十分欽佩。你們的要求,我保證都會做到,說吧,你們幫我,要什麼條件?”
徐向後立刻鬆了口氣,旋即不太好意思道:“恕罪,我倆想斗膽請公子美言幾句,我們想拜他爲師。”
“這——你們!”呂牧皺了皺眉頭。
徐向後、裴不前立刻緊張起來。
看他們這樣子,別的人就更奇怪了,無端地,怎麼蹦出來一個這麼高的高高高手能讓這兩個徐家一把手這麼害怕、尊敬。而且這人還是呂牧的後臺靠山。
——這小子來歷本來就神神秘秘的,而且天賦如此之高,說不定真是那位什麼高高高手的徒弟或者後代。
“嘿,嘿嘿。”呂牧負手挺身,傲然道:“你們太有誠意了,只不過——”
“什麼?”
“只不過,我現在小命難保,我家那位爲了讓我在此歷練,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出手幫我的,現在我就要被那些人殺死,一個死人怎麼爲你們美言?”
這話立刻激起了徐向後的豪氣:“咱們倆不才,修爲進步之後已經不懼什麼人,一個不濟事,那就兩個合力,就算我們一個吧。而且,我們徐家的人你也可以隨時調遣。”
輕輕鬆鬆的,得到了一個死忠的大家族,這便宜佔得也太大了。
“他說不定真的有大靠山,等會動起手來,不要下死手,饒他一命。”公子論悄悄告訴身邊的龍鬚,龍鬚重重點了點頭,這太容易了,他們本來和無名就沒有太大的恩怨可說,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壓制金家,早點辦好自己的事,儘快前往夜叉國,不想再另生枝節。
再說,雙方拼鬥一番都沒有奈何的了這個無名公子,他不是那麼好殺的。
這是,一直思索的伏虎尊者終於開口了:“兩位先生,剛纔所鐫,真意盎然,在下十分欽佩,能否再刻一字?”
徐向後冷哼一聲,道:“尊者也是我二位敬佩之人,怎麼竟然做傻事?”
伏虎尊者臉上肌肉抖動,僵硬道:“哦?”
徐向後道:“二皇子膽敢亂了倫常,一定是牽扯到了皇者繼承問題,那麼,老皇應該是
命不久矣,所以纔會激起這一場廝殺。眼見處理不好就是一場**,尊者身爲隱士高人,當年老皇也曾請教尊者,難道尊者要助逆伐順,以行不仁?”
這番話也是金家這些人都想說的,只見伏虎尊者突然嘆了口氣,道:“就是念在老皇當年的情分我纔出山的,而且你們恐怕不知道,二皇子從小就被老皇託付給我,已跟我學藝十年整了。”
“什麼?”這話讓童氏三兄弟同時驚呼,他們是幾位皇子的教師,卻沒想到二皇子從小就已經被伏虎尊者選定了。
“是的,二皇子聰穎過人,性格溫順。我十分看重,我不幫他還能幫誰?”
“好一番屁話。”呂牧拍手道:“你有你的道理,我們無話可說,現在司馬老哥加上徐裴二位先生聯手,玩硬的有司馬手軟接,玩玄的有這兩位先生,你已經不是無人能敵了。”
“是嗎?”吳勳突然開口,冷笑道:“你們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山上有虎,水下有龍,山上伏虎,水下水母?”
衆人臉色一邊,呂牧好奇問道:“怎麼?”
金幹“嘶”了一聲,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他嘆道:“伏虎山和金鵬湖相隔不遠,他們能請來伏虎尊者,那麼水母陰姬想必也來了,看這些人的自信,水母陰姬想必也在附近了。”
“水母陰姬?”
“修爲跟伏虎尊者可相媲美,可她不是人類,是水靈,據說修成了龍形,爲萬水之母。”
“來了嗎?”
“不好說。水母陰姬行蹤不定,喜歡單獨做事,此刻想必就在附近。”
看着對方自信的樣子,呂牧心裡也是一緊,這樣看來,他們這一方全然沒有勝算了,他心上一狠,道:“先打了再說,我先把礙眼的東西都清理一遍!”
說完,他就出手。
他出手的時候,立刻就有一聲慘叫,相距十米的距離,他的鐘就將那位王家擁有十六字鎖妖印的少年壓在了地上,剛纔他只想玩玩,這次不一樣了。
“殺了他!”吳勳當先一步,那些青年全都不服呂牧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樣子,祭起渾身解數圍攻而來,沒想到剛走上來就被火灼的慘呼倒地,唯獨吳勳到達呂牧面前,這時,裴不前出手了。
雲生結海樓。
這時,徐向後也出手了,破裂的鏡子此時已經癒合,一鏡拍了過來。
月下飛天鏡。
“混帳東西!”徐向後一鏡反擊吳勳,頭上裴不前已經策動蜃樓鎮了下來。吳勳急忙迎敵,被兩人聯手打了一個趔趄,怒氣填胸,動了殺氣。
呂牧早已飛出,連續三道金鐘將青年一代壓的全部趴下,他一個都沒放過,包括早被他打得沒了脾氣的吳恙和皇甫玉兩人。
“你太囂張了!”所有長老衝向呂牧,就在這時,早就想一戰的金家所有人也開始迎敵,一場大戰再次激發。
司馬手軟當先衝向淡定的伏虎尊者,刀光一起,伏虎尊者立刻原地拔出十米,倒頭而下,捏着的念珠立刻按壓下來,同時也吼出一聲明王大咒。
“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