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臺忽然亮了起來,燭臺和油燈的臺發出不同的光,一個亮,一個暗,呂牧環看四周,也看到了禪尊笑盈盈的臉。
“這算什麼禪機?”
“這就是禪機。”
“兩盞燈?”
“是。”
“一明一暗。”
“當然。”
“我明白了。”呂牧忽然一笑,禪尊也笑了,他微笑着點了點頭:“很好,你應該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傳你禪功。”
說着,便拿走了其中一盞燈,呂牧點了點頭,他剛纔就是這個意思,他要移走一盞,可他又不敢,因爲他參悟了,這兩盞燈是有一盞要移開,因爲燈就是燈,他需要專心一盞燈,卻又不能帶着目的去移開油燈或者燭燈,這就是一個難題,所以他笑了。
他的笑,代表了他的聰慧,因爲這個問題他要交給這禪尊來解決。禪尊如果拿走燈,就表示他也着了相,自己搬石頭砸自己。如果他不拿,那就是認輸。
所以禪尊也笑了,因爲他看出呂牧悟到了,這小子正在把機鋒推給他,所以他一伸手拿走了燭燈。
呂牧哈哈大笑,笑聲在房間裡迴盪。
“小子,你笑什麼?”
“你認輸嗎?”
“不認。”
“可是你選擇了。”
“當然,我選的是燭燈。”
“爲什麼要選燭燈,豈非有了分別心?”
“因爲燭燈很貴,點完就沒了。”禪尊把禪又歸到眼前和現實,輕鬆的把問題解決。
“額,佩服,你贏了。”
禪尊看起來顯然也很高興,心中升起了要收呂牧爲徒的念頭,可惜的是,他身兼達摩堂首座,坐下的弟子也不是他的,根本沒有收徒的想法,所以這個想法剛升起來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唉。”他只好嘆了口氣。
呂牧問道:“怎麼?”
禪尊道:“你很好,可惜我沒福氣收你做個徒弟。”
呂牧也聳了聳肩,道:“既有師徒之實,何必再求師徒之份,況且我已經爲你選了兩個不錯的徒弟。”
禪尊笑道:“哦?”
呂牧道:“徐家那兩個老者還不錯,也很有誠信拜在您的座下,我也正好答應了他們求你收他們做徒弟。”
“你說的是金樓裡圍攻你的那兩個?”
“是的。”
“他們倆畢竟老了,而且天賦也平平。”
“他們卻很刻苦,也很有誠意修煉,上次您點化他們,他們便決定拜您爲師,爲此差點被那羣人圍殺,這份誠心就算我也沒有,我也很感動。”
“你感動,你可以收了他們啊。”
“扯。”呂牧白了一眼,嘆道:“答應我吧。”
“好啊。”
“啊?什麼?”
“什麼什麼。”
“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頓了頓,禪尊道:“回去之後,什麼都別想,也什麼都別做,把我今天和你談的全忘掉,明天還是這個時候,我在這裡等你,正式傳你‘千花千世界’禪功。”
呂牧果然就是什麼都沒做,他一直睡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就問一個道場的弟子:“那羣人還在嗎?”
那弟子回答:“在。”
呂牧點了點頭,他決定還是什麼都不做,他們想等就讓他們等去吧,等急了,等餓了,等累了,等困了,就自然不會在等,除非他們腦子都有問題。
有問題的不僅僅是他們,還有金千兩。
大舅哥。
他早就在呂牧去山上看風景的必經之路上,然後攔住他,問道:“爽嗎?”
呂牧一愣,難道昨晚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呵呵。”呂牧搓了搓鼻子,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最重要的是第一道場的人千萬不能知道。
“你做的好事,我還能不知道?”
呂牧嘆道:“我也是沒辦法,畢竟要就你妹,我老婆。”
“哦?你就是那麼救的?一夜不歸?”
呂牧看着他的這個大舅子,一夜苦戰留下的疲倦並沒有因爲休息一夜而徹底恢復他的瀟灑,反而語氣還有些重,他說:“你既然答應去我妹,那就老實點,我們是好朋友,本不應該限制你的自由,但你這麼做就有些過分了。”
——善了個哉,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呂牧皺了皺眉:“怎麼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金千兩道:“你自己知道。”
呂牧道:“我不知道。”
金千兩點了點頭,重重的點頭,嘴脣抿成了一條線,開頭道:“好,你不承認沒關係,我帶你去見她。”
“見誰?”
“閉嘴混賬!要不是打不過你,我先把你頭髮拔光。”
真不知道大舅子發這麼大的火,呂牧也被沒由來的數落了一頓,只是他天生樂觀豁達,別說這只是一個誤會,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生氣。
何況這真的只是個誤會,而且一定可以說是個美麗的誤會。
他們很快就見到了這個人,呂牧剛見到她的時候,只想問金千兩一個問題——爲什麼長得漂亮的都在這道場裡,一路走來我至少見到一把手的數了,個頂個的漂亮,各有各的漂亮。
眼前的女孩的漂亮絕不僅僅在表面,而是一種氣質,他最看重的就是女人要有氣質,否則長得再漂亮那都是沒有靈魂的,也就沒有精彩可言,眼前這女孩身高不高,可以說是嬌小了。
就是這種嬌小的身材,不是凹凸有致,也不是魔鬼曲線,僅僅平平常常的,卻該有的都有,而且是絕對的精緻,對,就是這個詞,精緻。
她的俏臉是呂牧所少見的一種臉型,和後面的馬尾辮配合的恰到好處,既不豔,又不平凡,給人一種精緻的感覺,就是這種味道偏偏能激起男人很明顯的慾望。
——男人總是對嬌小的女人容易產生憐惜,更容易升起摧毀感。
她已經停在呂牧身前,用氣憤的聲音道:“你就是···”
呂牧立刻截斷了她的問話,自信回答道:“我就是。”
“果然是,我打死你這個滾蛋!”
說着,這嬌小、絕不較弱的女子一掌拍了過來,這下連金千兩也愣住了:“你爲什麼打他?”
“我打的就是他,他都承認了。”
原來這少女的第一句話“你就是”後面的話是要說:你就是那個淫賊?
呂牧還以爲別
人是問:你就是呂牧?
他在山門前大發神威,還以爲這女子是來仰慕他的,沒想到竟然指認他是淫賊。
“什麼!我善了個哉,我什麼時候成淫賊了。”呂牧聽到他們倆人的補充,立刻覺得自己被人算計了。
原來今天早上,金千兩路過飯堂,吃完早晚想搭訕一個女弟子消磨消磨時間,沒想到卻聽到有人在哭,而且圍了好幾個女孩,她們的議論內容是這樣的。
“小雨,你也喜歡那公子?”
“嗯,我知道你們三個都喜歡他。”
“那又怎麼樣,現在有好多師姐妹都想認識認識他,小雨你別妄想了。”
哭的就是這個小雨。
“你到底哭什麼?”
“昨晚……嗚嗚……昨晚,我找她說我喜歡她,沒想到他很高興,我還以爲他接受了,到了晚上就約我出去,更沒想到他對我……對我……”
“對你什麼?”
小雨沒有說下去,她泣不成聲奪門而去,看似要尋死覓活。金千兩覺得好奇,便上去打聽,原來他們口中的公子正是呂牧。所以他生氣,便在這等着呂牧問個明白,恰好這位叫冷孃的姑娘是小雨的結拜姐姐,就過來要手刃淫賊。
事情弄明白了,看着兩人投過來的目光,呂牧眨了眨眼,咬了咬嘴脣,過了半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所以她這麼說,你們就信了?”呂牧罵道:“善了個哉,我根本就沒見過她。”
“你胡說,小雨平時是很保守的一個人,,而且她確實喜歡你,我就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好。”
“我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在胡攪蠻纏,我對你不客氣了。”呂牧又瞥了一眼金千兩:“別人跟着起鬨就算了,你大舅哥會不知道我呂牧是什麼人?”
金千兩一愣。
呂牧大步而去,他可沒心思在這裡跟這些人解釋,因爲原因已經很簡單了,哪個地方能沒兩個腦殘?
腦殘還真不少,這時候,這個叫冷孃的嬌小少女從後面襲擊,數百道掌影旋飛而來,用的是戒律院純正的犀利戰法七旋斬,她本人也怒氣衝衝的撞了過來。
就在這時,呂牧渾身起了一道金光閃閃的大鐘,他大喝一聲,七旋斬數百道掌影全拍在了金鐘上,金鐘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全是割痕,可見這小女子功力之高已經快要迫進開光境界了,呂牧也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就露出了笑容。
他很喜歡笑,但是如果在戰鬥的時候也笑,這就表明了對方要立刻遭殃了。
果然,呂牧身上的金鐘突然消失不見,而冷娘撞過來的時候又是一陣犀利的斬刃,迎面而來的卻是千道金色劍氣將她打出的七旋斬瞬間破壞殆盡,就在這時,往前衝殺的冷娘那尖尖的、剛剛隆起的堅挺上多了兩隻手。
罪惡的雙手,一邊一個。
然後山林間就傳來一聲尖叫。
兩道身影在林中疾奔,一追一逃,前面的紅衣少年忽然一個急停,身體前衝十米,幾乎是瞬間就掠了這麼遠,殘影消失之後,冷孃的身體又撞了過來,這次是她自己撞過來的。
呂牧只不過是雙手平推,站在原地不動。
“嗷——”呂牧發出一聲很爽的嘯聲,然後就聽到更大的尖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