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宮墨林還說過,萬一想要加害嬋兒的人有權有勢呢?並且還是跟他一樣或者比他更有權勢的人,這樣的人在前晉國有多少個?
而且還是有理由想要嬋兒性命的人,又有幾個呢?
難道會是太子和七皇子嗎?
太子的想法他現在不知道,可七皇子…
對了,當初嬋兒說過,她跟他一起吃過飯,那天回去之後,就跟着七皇子聊天,後來又出去喝酒,之後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而嬋兒也沒跟他說…
司徒曄緊珉雙脣,他現在能問嗎?他說過他要學着去相信嬋兒的,如果此時問了,嬋兒必然覺得司徒曄是不相信她的。可現在事關嬋兒,他必須要弄明白,宮墨林所謂的人心隔肚皮的這個人心是誰的心。
否則若害了嬋兒,那就是他將悔恨終身的了。
回到瀾月閣,他先去了二院偏院凌環的房間,他要說的話很簡單,就是告訴凌環,他明日會來二院住,今日實在太累了,就歇在主院的書房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結果他離開之後凌環倒什麼都沒說,甚至沒像以前那樣砸東西出氣。小玉和一衆宮女都覺得很奇怪,不過小玉倒是多少知道一點的,肯定是老爺來的時候說了什麼,可老爺的話還真厲害呢,竟然讓八皇子妃做到如此。
司徒曄走了之後,側耳傾聽了半天,沒聽到預想中的東西破碎或者斥罵宮人的聲音,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凌環是真的一點不在意還是她學的深沉了?
如果是學的深沉了,那麼她現在在打什麼算盤呢?
正考慮間就來到了主院,看了看嬋兒的屋子,心中莫名一暖。然後擡腳進了屋子,嬋兒正坐在小榻上悠然的喝着茶,如清、賀子希和梁平立在下首。幾個人笑的很愜意。
看樣子他們這裡是其樂融融啊!
司徒曄直接走到嬋兒旁邊的位置上坐定,嬋兒轉頭看了看司徒曄。“阿曄,有什麼事?”
司徒曄尷尬的咳了咳,然後揮了揮手讓幾人先到外面等着去,“梁平,一會你再來跟我說剛剛的事,我先跟嬋兒說會話。”
看着幾人出去了,司徒曄這纔開口說到正題:“父皇雖然已經同意了把你嫁給我,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的意見。我說過,我不想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不過…嫁給我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了,所以你是必須嫁了,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嬋兒驚訝的看着他,她沒想過司徒曄會這麼想,畢竟這是男尊女卑的古代,更何況尤其她現在身處在皇宮,可司徒曄會這麼想着她的感受,這就足夠了。
她眉眼彎彎。如果說在古代這種社會裡,自己無論嫁給誰都註定要跟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的話,那麼她此刻是幸福的。畢竟她的他,眼中有她,尊敬她。
是的,在古代這樣的社會裡,她要求的尊嚴不能那麼多,雖然她很想要前世的那男女平等,可是這平等的觀念可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改變的,且不論別人如何吧,起碼司徒曄是尊重她的。這就足夠了。
“阿曄,謝謝你會這麼問我。”
司徒曄一聽有些不滿:“幹嘛說謝?不覺得太客氣了?嬋兒。跟我何必這樣?”
嬋兒笑着搖頭:“有些事是不需要,但這句話謝你當的起。這不是客氣。這是因爲我感受到在這個社會…在這個世間所沒有感受過的東西,所以我說謝,這謝與客氣無關。”…
司徒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嬋兒的想法很多都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阿曄,不說這事了,對於剛剛的事…你都不問問我,爲什麼我讓梁平去了內院?”
司徒曄扯出一抹笑:“梁平一會會說的,而且你做事我放心。雖然對於你剛剛這樣的想法我不明白,但我卻知道,你是永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這不是你說的嗎?”
嬋兒點點頭,“還是問問吧,更何況剛剛我都沒問他處理的結果呢,我想着等你回來了一起問,省的梁平還得說二遍,多累的慌。”
司徒曄很無語:“嬋兒,你倒是挺會心疼人呢!你怎麼就不心疼心疼我呢?你看我都出宮三天了,你都不問問我在外有沒有吃苦。”
嬋兒眉頭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徒曄,似是很疑惑:“吃苦?有人敢給你吃苦嗎?這可是都城,又不是在別的地方。難道那有心之人還能派了殺手在都城裡殺你不成?阿曄,你的能力,我豈會不知?”
雖然司徒曄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在處理事情上還真是很有手段的,雖然有的時候因爲爲人心善了些,做決定的時候有些猶豫,但他卻不會因爲猶豫而誤了大局。而且他手中似乎還有很多人爲他所用,爲他查訪。
否則當初也查不到秦太傅的事,由此可見司徒曄的能力不一般。
尤其像他這樣善心的人,助手會更多的。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司徒曄定睛的看着嬋兒,隨後將梁平幾個人叫了進來,然後問起他去內院的事。
梁平如實道來,司徒曄這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幾個小宮女跑進了嬋兒的小園子,還弄死了一盆花,或者是草,讓嬋兒生氣了,而當時的情況下,不止是她曾經交待過任何人不許進去,就連梁平離開的時候也是一再的交待過。
很顯然那些人並沒有把嬋兒和梁平的話放在心中,否則如何能有進入花房一事?
被嬋兒數落一番之後,她並沒有發落幾人,只讓幾人跪在內院中。
可她們見到梁平的時候,還都非常一致的說她們是爲了瀾月閣好!
爲什麼?
就是因爲她們害怕嬋兒在花房裡面養些什麼不好的東西,萬一害了八皇子怎麼辦?所以她們那是本着爲八皇子着想的心才大着膽子進去一探究竟的!
正因爲如此,她們應該沒有錯,反而是忠心爲主!
雖然她們並沒有說,說的是自知有罪,但爲了八黃子殿下的安全考慮,縱使是明知有罪卻也不得不如此行爲,當時梁平一聽心中就不高興了,合着她們的意思是他梁平放着八皇子的安危不去考慮,反而跟着嬋兒合夥去害八皇子了?
他有病啊?
他跟嬋兒認識多久?更何況還是殿下帶回宮中的,他伺候殿下可是伺候了十年了!十年啊,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十年?這些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梁平對八皇子的忠心徹底給推翻了。
梁平面色不好,衆人也是機靈人,立刻反應過來,然後都說了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們相信,梁平肯定也是從來沒進去過!
吶,這意思就明顯了,就是說嬋兒把梁平也騙了,梁平根本不知道里面養的是什麼,她說是花花草草的,然後梁平看在嬋兒是司徒曄帶回宮的,又是大將軍的義女所以就相信了,當然了梁平就也沒進去看。…
如此一來,梁平就是安守本分,但她們是擔心殿下安危,這一點都不矛盾,誰都沒罪!
但梁平是越聽越氣了,弄了半天,她們成了忠勇的人,嬋兒成了那惡人,而他梁平卻成了那愚忠之人了。於是梁平一氣之下每人賞了三十廷杖,說起來也要了她們半條命了,梁平說了,不許請醫購藥,若是傷好了就回來領差事,若不幸…
那隻能說是你沒那麼福氣。
司徒曄聽完點點頭:“嗯,梁平這事做的對,這個給你了。”
司徒曄說完從腰間解下荷包,扔給梁平,梁平拿在手中,這重量,怕是起碼也有二十多兩銀子吧?不過殿下出門一趟回來怎麼就這麼有錢了?
梁平記得殿下出門的時候身上一共帶了三張百兩的銀票,然後身上帶的散碎銀兩一共也不足二十兩,而剛剛回來的路上,殿下將三張百兩銀票給了他了。
那他身上應該沒有多少錢了吧?怎麼如今不少反多了?
司徒曄看着梁平扭着的眉頭,“梁平,怎麼覺得不夠嗎?哎喲,我怎麼不知道你最近是‘胃口’大開了,是誰把你的‘胃口’給養刁了呀?”
梁平臉上尷尬頓顯,看了看嬋兒,趁着嬋兒在趕緊把問題丟出來,省的背後若說這個問題,殿下就只會罵他了。
“殿下,奴才記得您出門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銀兩呢,怎麼出門三天,銀子不見少,卻是隻見多啊?”
司徒曄語噎,他看了看嬋兒,然後使勁的瞪了梁平一眼,梁平覺得很委屈,剛想訴說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該不會殿下出門這幾天又跑哪個大臣家裡去混吃混喝去了吧?
混吃混喝還不算,還得順手混拿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梁平很下意識的鄙視了一下自己的主子。
你說你混吃混喝乾啥?自己身上又不是沒銀子,實在不行,你就去賀護衛府上去吃啊,雖然賀護衛不在,子希姑娘也不在家,但是他們家的廚子可是在家的。
而且曾經您老人家不是還說賀府的廚子做菜好吃嗎?